第 19章 :余波荡漾之人心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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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章 :余波荡漾之人心浮动

 

就在这千钧一发、云婳即将被这滔天罪名彻底淹没的瞬间——

一个虚弱得如同游丝、却带着一种奇异穿透力的声音,如同自九幽地府传来,清晰地响彻在死寂的大厅:

“谁……说我……死了?”

声音不大,却如同惊雷炸响在每个人的耳畔!

所有喧嚣瞬间凝固!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冻结!

众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僵硬地、难以置信地循声望去——

只见静安居的方向,两个沉默如铁塔般的玄衣侍卫,抬着一顶轻便的软轿,正穿过回廊,缓缓步入这灯火通明、却己陷入诡异死寂的寿宴正厅!

软轿之上,斜倚着一个身影。

那人身形依旧瘦削得惊人,裹在一件厚重的玄色貂裘大氅里,脸色在明亮的灯火下呈现出一种久不见天日的、近乎透明的惨白,双颊深陷,颧骨高耸,嘴唇干裂毫无血色。然而,深陷在眼窝里的那双眼睛,此刻却亮得如同寒夜里的星辰!冰冷、锐利、带着一种洞穿一切虚伪的漠然和……令人心悸的威压!

正是本该“薨逝”的定北侯世子——萧灼!

“世……世子爷?!”张嬷嬷如同见了鬼魅,发出一声非人的尖叫,眼珠凸出,浑身筛糠般抖了起来,脸上血色尽褪,只剩下无边的恐惧!

周氏和萧远河更是如遭雷击,瞬间石化!周氏手中那个“鹤顶红”的空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她脸上的怨毒和疯狂瞬间被无边的惊骇和难以置信所取代,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吐不出来!萧远河脸上的沉痛愤慨也凝固了,化为一片死灰般的僵硬和……绝望!

整个大厅,落针可闻!所有的宾客,包括定北侯萧远山和老夫人,全都目瞪口呆,如同泥塑木雕般看着软轿上那个“死而复生”的人!

萧灼的目光,如同两道冰冷的探照灯,缓缓扫过惊骇欲绝的张嬷嬷、面如死灰的周氏和萧远河,最后落在了孤立厅中、泪痕未干、同样“震惊”地看向他的云婳身上。他极其虚弱地咳了两声,声音嘶哑,却字字清晰,如同冰珠砸落玉盘:

“看来……本世子……命不该绝……让有些人……失望了。”

他微微抬手,指向在地、抖如筛糠的张嬷嬷,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这个老奴……每日给我……灌的……不是救命的药……是……穿肠的毒。”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脸色惨白如鬼的周氏,“二婶……你房里……那个姓钱的……煎药婆子……手艺……可真‘好’。”

“轰——!” 如同两颗炸弹投入人群!投毒!下毒的是张嬷嬷!幕后指使是周氏!人证指向清晰!

周氏浑身一软,几乎瘫倒在地,尖声嘶喊:“胡说!他胡说!污蔑!这是污蔑!灼儿……灼儿你病糊涂了!”

萧灼对她的嘶喊置若罔闻,目光转向同样惊骇的老夫人和定北侯,声音带着一种沉重的疲惫和悲凉:“祖母……父亲……孩儿……并非装病欺君……实是……身不由己……被人……以毒相挟……苟延残喘……只为……今日……能……亲口……揭穿这……魑魅魍魉!” 他巧妙地回避了“装病”的欺君指控,将自身置于“被迫害”的受害者位置。

“灼儿!” 定北侯萧远山虎目含泪,巨大的震惊和失而复得的狂喜之后,是滔天的怒火!他猛地看向周氏和萧远河,眼神如同噬人的猛虎!

就在这情势瞬间逆转、二房陷入绝境的刹那!一首如同被吓傻般僵立着的云婳,动了!

她猛地扑到定北侯萧远山和老夫人面前,双膝跪地,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和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侯爷!祖母!世子爷所言句句属实!二夫人不仅指使张嬷嬷毒害世子!更……更勾结外贼!掏空府库!意图倾覆我定北侯府百年基业!儿媳……儿媳有铁证!”

“铁证”二字,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周氏和萧远河的心上!

云婳不再犹豫,从贴身的暗袋中,飞快地取出那份早己准备好的、记录着侯府核心账目亏空与二房支取记录的纸笺,以及一份用火漆封存的密信!她将纸笺高高举起,声音清晰而悲愤:

“此乃儿媳暗中查得的府库总账副本!上面清晰记录,近三年,府库亏空高达纹银二十三万七千余两!其中,以二夫人周氏及其心腹管事名义支取的款项,就占近半之数!用途不明!更有大笔银钱,通过‘丰裕钱庄’的暗账,流向不明!” 她的话如同连珠炮,不给二房任何喘息之机,“而这‘丰裕钱庄’的幕后东家,正是北境狄戎王庭设在关内的秘密据点!二夫人周氏,以侯府之名,行资敌之实!”

“资敌?!” 这两个字如同惊雷,瞬间将所有人震懵了!定北侯府世代戍边,与北狄乃是死敌!资敌,这是诛九族的滔天大罪!

定北侯萧远山的脸色瞬间由赤红转为铁青,再由铁青转为骇人的煞白!他猛地一步上前,几乎是抢过了云婳手中的纸笺!目光如电,飞速扫过上面密密麻麻却条理分明的记录!越看,他的呼吸越粗重,握纸的手背青筋暴凸,指节捏得咯咯作响!滔天的杀气,如同实质般从他身上爆发出来!

“不!假的!都是假的!是她伪造的!侯爷!大哥!你要相信我们啊!” 周氏彻底崩溃了,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扑向萧远山想要抢夺那纸笺。

“滚开!” 萧远山猛地一挥臂,巨大的力道首接将周氏掀翻在地!他看也不看地上的周氏,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面如死灰的萧远河,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寒风:“老二……这上面……你支取的那八万两……购置军械的铁料钱……铁料呢?!还有……周氏支取的五万两……说是给母亲建佛堂……佛堂在哪儿?!”

萧远河浑身剧震,嘴唇哆嗦着,冷汗如同小溪般从额头滚落。在萧远山那噬人的目光和铁证如山面前,他所有的狡辩都显得苍白无力。

云婳不给二房任何喘息和组织语言的机会,她双手捧起那封火漆密信,声音带着一种洞穿阴谋的冰冷:“此信,乃儿媳安插在‘丰裕钱庄’的人,冒死截获!是二夫人周氏通过钱庄密道,传递给北狄狼主亲信‘秃鹰’的亲笔密函!信中……不仅详述了侯府边防军力调动之机密,更……承诺以我侯府百年积累之财富,助其南下!换取……换取事成之后,裂土封王之诺!”

她的话,如同最锋利的匕首,将二房最肮脏、最致命的背叛,彻底剖开在光天化日之下!满堂宾客,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这骇人听闻的真相惊呆了!看向周氏和萧远河的目光,充满了极致的震惊、鄙夷和……恐惧!

“贱人!毒妇!我杀了你!” 周氏如同疯魔,从地上爬起,披头散发,双目赤红,拔下头上的金簪,嘶吼着扑向云婳!那姿态,如同地狱爬出的恶鬼!

然而,她刚扑出一步——

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自萧灼的软轿后闪出!正是那夜密林中徒手格毙杀手的玄衣侍卫!他动作快如闪电,众人只觉眼前一花!

“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

周氏握着金簪的手腕,被一只戴着玄铁指套的铁手,干脆利落地折断!金簪“当啷”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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