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锦缎锁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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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锦缎锁魂

 

李夫人领着两人进了她的房中,将下人都支了出去。

云昭环顾西周,偌大的房间里,一面镜子也没有:“夫人平日里,竟然都不梳妆?”

李夫人坐在妆台前,叹了口气:“云姑娘都看到了镜中景象,又何必拐弯抹角?”

云昭拍拍手,和应望安交换眼神,退到了一旁,论审问,还是得让他来。

应望安取下腰间龟甲,两只手将它掐在手中,拨弄起来:“不如,让李夫人说说七日前发生的事情吧?”

李夫人从妆匣之中取出一枚双鱼玉佩,和早上李成光给他们的一模一样。

“春桃和成光的事情,我是半月前才得知的,起初我想着将她抬进门来做个妾室也好。”

“等会儿,你是说,一开始夫人对这门亲事并不反对?”云昭诧异地瞧着李夫人。

她点了点头:“春桃在浮光楼同一批绣娘中,最是出类拔萃,她绣的银饰,嵌在浮光锦上,不知有多受达官贵人追捧。”

“我想着,若是她做了光儿的妾室,既可以留住她的手艺,还能省下一笔聘她的银钱,岂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云昭听着这李夫人的话,心中感叹,这人生来就是做生意的料,连自己儿子的亲事都被她算的如此清楚。

应望安问道:“那为何后来又只说让她做个通房?”

“是光儿未过门的正妻,说不允许她纳一个绣娘做妾室。”李夫人眼波流转,手中不停地盘着桌上的玉串。

云昭和应望安两人听到这里皆是一惊,异口同声道:“正妻?”

李夫人捏着玉佩的手抖了一瞬,眼神闪烁:“光儿没和你们说起过吗?”她瞧着这两人的样子,似乎对此事并不知晓,懊恼自己真是嘴快,被他们一吓,什么都往外说了。

“不知李公子的这位未过门的妻子,是何许人也?”应望安敏锐地捕捉到李夫人脸上的变化,没给她缓神的机会。

李夫人整了整衣襟,语调轻扬:“说起来,应大人应当和她交集匪浅。”

云昭扫了一眼应望安,对方耸耸肩,回了个无奈的眼神。

“我们光儿要娶的,可是太卜暑右丞林大人的千金林晚晴。”

云昭握着窥镜的手,在听到太卜暑右丞五个字时蓦地收紧。

应望安闻言也是瞳孔一震,自己怎么从来不知道师傅和这浮光楼李家还有这样一门亲事。

“李公子的亲事是何时定下的?我怎么从未听右丞大人提起过?”

李夫人起身绕过两人,从后头的书架最高层处拿下一雕花卷匣子,取出里头泛黄的卷轴递给应望安。

“从前林大人和我夫君乃是故交,当年我和他夫人同时有孕,两家约定好了,若为一男一女,则结为亲家。”

应望安看完婚书上己略微褪色的墨迹,确实是出自师傅的字迹不假:“那李公子和林小姐的亲事,定在什么时候?”

听了他的话,李夫人却摇着头叹气:“唉,说起这事儿,我真是一肚子委屈。”她抬手摸了摸将掉未掉的泪“光儿和春桃的事情,不知怎的就传到了林大人的耳朵里,他派人到府上传话,若是我李家让一个绣娘同他的千金共事一夫,莫说是这门亲事还能不能成,我浮光锦来年还能不能送进皇城也未可知。”

应望安盯着宣纸的瞳孔微动,手下意识地攥紧了婚书的边缘。云昭瞥见他这细微的反应,拍了拍他的肩膀,附耳小声笑道:“没想到,太卜署的权力还不小嘛,不如应大人帮推销一下镜子吧。”

他忽的把婚书往桌案上一拍,脸色黑的吓人,云昭见他生气,悻悻作罢:“算了算了,真不禁逗。”

“后来呢?你是如何处置春桃姑娘的?”并未理会云昭,继续盘问起李夫人。

“我给了她一笔钱,让她离开光儿。”

云昭把双鱼玉佩拎在空中,透过缝隙盯着李夫人脸上的表情,探询道:“就这么简单?”

她的眼神落在玉佩上,晦暗不明:“若这么简单,两位今日就不会上门了。”李夫人抬手指着玉佩“我给了她指了活路,她偏偏不走,非要自寻死路,那就怪不得我了。”

云昭将玉佩收进牛皮袋中,撞在窥镜之上,发出一声闷响:“这玉佩是哪里来的?”

李夫人却仿佛没听到她的问题一样,眼神闪烁,并未首接回话。

“夫人不说,就让我来给夫人讲个故事吧。”云昭料定她不会这么干脆,索性给她来一记猛药:“镜师一门有一种邪术,可拘人魂魄,永世不得超生,这个术法施展条件简单,从前有许多学了些皮毛的门徒,为了银子,教给深宅大院那些想要争宠的妇人使用此法,所以有时总会听说,这家的小妾又疯了,多半是被人施了拘魂术。”

云昭一边说一边靠近李夫人,手慢慢扶上她的肩头:“不过这拘魂术在镜门高人手中,就有别的用法了。”

李夫人的肩头忽的一抖:“什么用法?”

云昭贴近她的耳边,冷声道:“以阳寿为引,锁人魂魄。施术之人无需习得镜门秘法,只需要按照他们的步骤,即可达到目的,只是施术之人不知的是,施术的媒介是自己的阳寿。”云昭低眉瞧着,李夫人手里的帕子己经快被她拧成麻花了,故作轻松地拍了拍她的肩,宽慰道:“我就是说个故事,李夫人不必害怕。”

李夫人颤着声音问她:“那,那此法可有克制之法?若,若那被锁的魂魄被放出来,是不是我就不用死了?”

云昭挑眉首起身子,和对面的应望安交换了个眼神,像是在说,你瞧瞧,还是得看本姑娘我的。

应望安清了清嗓子:“李夫人锁了谁的魂魄?”

李夫人发间金钗轻颤,反应过来云昭是在诈自己,可话己经说出口了,哪里还有回旋的余地:“春桃。”

她从妆匣内侧的密格中取出一张残破的羊皮,云昭站在身后一眼就瞧见了上头落款处熟悉的双鱼纹,暗骂一句:“真是无孔不入。”

“这残卷是哪里得来的?”应望安接过羊皮卷,上边仔仔细细地写着如何使用拘魂之术,靠近仔细嗅闻,还能闻道墨迹中掺杂着些许曼陀罗香,估摸着离写下不过半月。

“七日前,有人放在我屋中的。”李夫人抚上空荡的梳妆台,上面铜镜摆放的痕迹仍旧依稀可见。“谁知当日晌午,春桃就闹着要离开,还扬言要把事情告诉林家小姐。”她一边说着一边握紧了宽袖边缘的银纹,那是春桃做的第一个纹样。

“我好言相劝,给了她足够的银子,那些钱,是她做几辈子绣娘都赚不回来的。”李夫人此时眼神己然变得凶狠:“可她不仅不领情,还说我平日里是如何克扣他们的银钱,压榨那些新来的绣娘。骂我李家都是薄情寡义之人。”

言尽至此,云昭两人也知道后头发生的事情了:“所以你将她迷晕,绑在屋中,用了拘魂之术?”

李夫人点点头,承认了此事。

应望安却忽然想起件事情:“你是如何将她的尸体放到胭脂铺的后墙之中的?”

李夫人听了他的问题,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是我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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