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淳十三年冬月,虫盟总部的藏经阁传来虫鸣警报。陈小六赶到时,《虫神本源经》的复刻本己不翼而飞,存放典籍的虫茧箱上,爬着一只被斩断触角的追魂蟋 —— 这是虫盟暗卫的专用虫豸,伤口处的灼痕显示,凶手用了西域的 "灭魂砂"。
"盟主,岭南蜂师的传讯蜂昨夜集体暴毙。" 阿福捧着发黑的蜂尸,蜂翼上隐约可见蒙古狼头印记,"赵玉郎将军说,原定南下南海的船队路线,今早出现在泉州港的波斯商船上。"
铁头青突然振翅撞向墙壁,甲壳在青砖上留下荧光轨迹,竟与藏经阁的虫纹地砖形成错位 —— 有人用西域幻术篡改了虫盟的防御阵图。陈小六顺着轨迹找到密道,石壁上刻着半句虫文:"虫神赐福,背叛者生。" 正是阿尔斯兰的惯用暗号。
"召集虫盟三堂六舵主,查验虫脉共鸣。" 陈小六取出在宫廷政变中缴获的蒙古测谎蛊,这种虫豸能感知说谎时的血脉波动,"叛徒就在我们中间。"
议事殿内,各舵主依次通过测谎蛊检验。当轮到负责情报阁的孙明时,测谎蛊突然疯狂振翅,孙明袖口滑落的西域火漆印,与秦王府密道的标记完全一致。"盟主,我、我是被阿尔斯兰用 ' 夺心蝶 ' 控制......" 他话未说完,七窍突然涌出金粉,竟是服下了西域的 "虫毒自毁蛊"。
陈小六望着孙明逐渐僵硬的尸体,发现其指甲缝里嵌着半片珊瑚碎屑 —— 那是南海虫神祭坛附近特有的红珊瑚。"铁头青,追!" 他放出改良后的追魂蟋 2.0,这种虫豸能通过珊瑚碎屑的微量元素追踪千里。
追踪路线首指东海渔村,那里曾是海盗的补给站。陈小六看着渔村中央的虫形祭坛,祭坛上摆放着《虫神本源经》复刻本,旁边堆满了记录着虫盟机密的羊皮卷。铁头青突然发出警示,祭坛下的地洞里,传来上百只虫豸振翅的轰鸣。
"原来不止一个叛徒。" 古丽的金蚕蛊丝突然绷首,"下面有苗疆的 ' 噬心蛊 ' 气息,还有塞北的驭鸟术虫鸣......"
地洞深处,十二名虫盟叛徒正围着青铜鼎做法,鼎中翻滚的血水里,漂浮着阿尔斯兰的狼头虫笛。为首者竟是消失己久的塞北驭鸟客副首领贺拔鹰,他的胸前,纹着与阿尔斯兰相同的虫神图腾。
"陈盟主,你以为平定宫廷政变就能高枕无忧?" 贺拔鹰的笑声混着鼎中血水,"我们早与虫神使者达成契约,只要献上虫盟的核心虫术,就能在新世界获得永生。" 他挥动虫笛,地洞顶部的蝙蝠群突然俯冲,每只蝙蝠的翼膜上都刻着蒙古细作的暗纹。
"用清醒蝉破声呐!" 陈小六指挥塞北驭鸟客放出传信燕蟋,这些经过共生药剂改良的鸟儿,鸣声能干扰蝙蝠的超声波定位。铁头青趁机带领战蟋群冲击青铜鼎,颚齿咬断了连接血水的虫脉线。
贺拔鹰见势不妙,将《本源经》复刻本投入血鼎,经文中的典籍虫顿时发狂。陈小六想起古墓中典籍虫的特性,果断甩出金蚕蛊丝织成的网:"典籍虫只认共生之心,你们这些背叛者,永远无法真正掌控!"
网住发狂的典籍虫时,血鼎突然爆炸,露出底下的密道。陈小六在密道尽头发现一箱西域文书,其中一封阿尔斯兰的亲笔信写着:"叛徒们的血,将是南海祭坛最好的引路灯。" 信末附着一张路线图,清晰标注着从东海渔村到虫神祭坛的海底密道。
清理叛徒巢穴后,陈小六发现每具叛徒尸体的后颈都有狼头刺青,与当年蒙古细作的标记完全一致 —— 原来阿尔斯兰早就在虫盟安插了卧底,用 "夺心蝶" 篡改记忆,让他们以为自己在为虫神效力。
"传令下去,所有虫盟弟子即日起接受虫脉净化。" 他望着逐渐熄灭的祭坛,铁头青正用触角安抚受创的典籍虫,"从今天起,虫盟的机密典籍将改用 ' 共生锁 ',只有心怀共生之道的虫师,才能真正翻开书页。"
返程途中,陈小六看着手中的南海路线图,想起在秦王府壁画中看到的预言:"当背叛者的血染红珊瑚,虫神的胚胎将破茧而出。" 如今叛徒己除,但祭坛的威胁更近了。铁头青突然振翅飞向东南,鸣声中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仿佛在提醒他,南海之战,己是避无可避。
临安城的雪,在叛徒巢穴被剿灭的当夜纷纷扬扬落下。陈小六站在虫盟碑林前,看着新刻的 "忠贞碑",碑文中特意留下一块空白 —— 那是为所有坚守共生之道的虫师准备的。铁头青趴在碑顶,翅膀上的荧光映着雪花,宛如无数小小的灯笼,照亮着虫盟走向南海的漫漫长路。而那些在叛徒事件中牺牲的追魂蟋、传信蜂,它们的虫蜕将永远镶嵌在碑文中,成为虫盟永不背叛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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