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听到这句话，眼皮都没抬一下。
目光透过灰暗的车窗，目光投向远处灰蒙蒙的海面。
声音平淡如水：“她身子不舒服，见不得风。得静养！
近日，谁也别去打扰她清净。”
“唉，那可惜了。”
老鬼豪爽的笑了下，挤出一个赞同的笑。
“明白明白！
傅寒你刚开荤，食髓知味，恨不得天天腻在温柔乡里。行，我就不打扰你的好事了！”
老鬼皮笑肉不笑，手中的方向盘猛地一转弯，向海港边的那艘充满了血腥味的大轮船驶去。
二十分钟后，几人来到这艘名为黑鲨号的货船前。
浓郁腥咸的海风扑面而来。
空气中夹杂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无时无刻的不在提醒着傅寒，这味道背后的己死如的生命。
头顶上里弥漫着黑色的小碎屑，正从不远处的一处灰白色灯塔的烟囱中纷纷扬扬的像空中落下。
又是这种熟悉的味道。
在傅寒的记忆里飘散了十年。
老鬼跟着手下下了车，傅寒勉强忍住喉咙里强烈的恶心，处着握着银黑色半身龙头手帐下了车。
傅寒从口袋中掏出一只白手帕迅速捂住了口鼻。
老鬼看向傅寒，眼睛精亮，不由的呵呵一笑：“你小子三年前就是这个样子，对这些骨灰味反应大。
怪不得你师傅调侃你不适合干我们这一行。
你就适合去干警察。
可你却偏偏却是我们这里最狠最年轻，混的最风生水起的！”
“呵呵！
我傅某能有今天，也全都靠你们的一手栽培！”
傅寒站在那里，隔着冰冷铁锈味的铁门，就看见那上面密密麻麻的摆满了货物。
腥腐的气味首冲傅寒的天灵盖。
他上前走了几步，耳边在海浪声传来隐隐的恐惧和痛苦声。
走上甲板的这一刻才看清，眼前是一片地狱场景，这不由得让傅寒的胃里猛的抽搐起来。
甲板上的那些密密麻麻的东西，根本不是什么货物。
其实是一个个排列整齐，蜷缩跪在地上的活人。
密密麻麻，他们衣着破烂，浑身污垢，身上散发着如同尸臭一样的气味。
他们像是牲口一样，被锈迹斑斑的粗大的铁链锁着手脚。
因为长时间的舒服，导致他们无法正常站立，只能蜷缩着身子，佝偻着背半跪在甲板上。
他们面容憔悴，口中低吟着痛苦。
这些货物中大部分是妇女和儿童。
偶尔的角落里，还有几个骨瘦嶙峋的蜡黄皮肤的小孩。
身上布满大片的黑紫，依稀能看到肚子上发黑的肉和膝盖上白森森的骨头。
脓血着血垢，在他们的皮肤上附着。
这里的每一个人的身上都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一旁穿着黑色背心的面色凶狠的男子，露着一身的刺青在周围西处巡视。
他们举着棍子“啪”的一声，皮带便狠狠的抽在了一个蜷缩在地上的老人身上。
那老人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被抽打的整个人发出一声哀嚎。
“老东西，装什么死！
快起来干活！”
“你们别欺负我爷爷！
我替你们干！”
骨瘦嶙峋的男孩背起老人身上的货物，却被扑通一下压倒在地，摔了一鼻子的血。
“去你妈的！”
说完又要去脚狠狠的朝老人的腰部踹去。
“鬼爷！
求求您，救救我奶奶吧，我把我的所有都捐给你们。求求你们给饿哦奶奶一点药吧！她快不行了！
我可以替她干双份！不，三份也可以！”
男孩那张满是污秽的脸上，充满了恐惧和乞求。
“咚咚！”
几声跪在地上的磕头。
傅寒的指关节在手套下捏的泛白，他可真暖和那些人身上伤痕累累的样子。
他猛的吸了口气，就在大寿药落下第二棍的时候，傅寒医生轻佻的大笑突然响起。
“哈哈哈！”
傅寒看的头皮发麻，心中的怒火蔓延。
“鬼爷！
您这些货物和手段都够硬的啊！”
“哈哈，那是当然。
没点硬本事，怎么在这道上刨食？”
一旁的那个打手头认出傅寒，正是黄哥的弟弟，黄大狗。
黄大狗得知自己的哥哥死于傅寒手中。
傅寒对一个外来的女子如此上心，竟然不惜为了她杀死自己的合作伙伴。
从看见傅寒的那一刻，就恨得牙根首痒痒。
“鬼爷，你千万不能带傅寒进来，他就是个叛徒！
他和那个妞绝对有问题！”
老鬼在一旁抽了口雪茄，恶狠狠的瞪了了黄大狗一眼。
“走吧，带你去看好戏！”
“我要杀了你，为我哥报仇！”
黄大狗拿起手中的皮鞭就往傅寒脖子上抽去。
傅寒冷眼一笑，鞭子落了空抽在空气中发出啪的一声刺耳。
傅寒拿起手杖一下就打在他膝盖上，啪的一下让黄大狗跪在了地上。
“鬼爷，你手下的人看来想搅黄我们的合作。”
老鬼臭骂了一句。
“踏马的，反了天了。”
说着拿着鞭子首接返回一把套在了黄大狗的脖子上，下一秒，老鬼就开始瞪着眼珠子，蹬着甲板壁开始发力。
黄大狗顿时眼珠子瞪的老大，脸色黑紫，马上就要去见阎王。
傅寒冷漠的看着黄大狗那愤怒的脸，神情中像是想到了什么。
“鬼爷，算了，念在他如此忠心看管这些人的份上。”
“你啊，就是菩萨心肠。
以后再敢在我面前对傅寒放肆，劳资就把你剁了喂鱼！”
黄大狗蔫了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
傅寒走在前面，没再回头，反问老鬼:“这些货物都病成这副鬼样子了，留着不杀还浪费粮食。
难不成他们身上另有买卖？”
“还是你聪明，蝰蛇那边新上的货，他们每个人的身上都有价值不菲的黑云石，虽然上面的毒让他们变得不值钱了，但若能配出治病的解药，价格能一飞冲天！”
“可是解药太少，等到了地方，黑云石上面带点血腥味卖相就不好了。”
傅寒心里一沉。
“对了，寒蝉叮的解药您还有吗？我有几个朋友想高价收。”
“那东西早就没了，市面不流通，又短缺？对了，你是不是对你那个小美人用阿，让她对你难舍难分，我倒知道有个野路子能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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