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珩放下手机，向厨房走去，也就没听到手机的震动声。
时间倒退。
厨房里，季歆问霍哥往年的生日都是怎么过的，霍哥先是沉默，没敢看她。
“初中之前和姑姑过，之后和他的朋友过。”
“所以小珩过完18年生日，你还是毫无经验。”
霍哥非常厚颜无耻地说：“他出生那天，我亲了他一口。”
“你！”
世上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可季歆却不再好什么，虽然她有理由17年毫无经验，可霍珩出生时太丑了，她亲不下嘴。
“你在小珩的物质方面给予充足，所以我想亲手给他做碗面。”
“你会和面？”
“病好之后更加明白了生命的不易，所以之后我每个月都会做碗长寿面给自己。”
病，什么病，霍格知道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挺好。”
此时的两人己经差不多做好炒菜的前期准备工作了，菜洗好，肉切好，锅也刷干净了。
“那要不要把小珩的朋友都请过来，毕竟他们陪了小珩这么多次生日，让小珩不那么孤独。”
季歆的语气不是很确定，如果都请来，她一时不知道以什么样的身份面对他们，又不可能像和小珩一样和他们坦白，这样就避免不了一些异样的目光，季歆觉得很不自在。
霍格打开煤气，首接做了决定。
“不用，白天让霍珩和他们玩，晚上回来就好。”
说完又补了句，“香山只有我和小珩有居住权，当然现在多了你，只有佣人和宋伯还有姑姑有进出权，他们知道。”
“你的商业伙伴没来过？”
“谈公事去公司。”
“好，那我让小珩进来，快要炒菜了，他刚刚和我说想学，正好在一边边看边学，也说些事。”
“那我等等再开火。”
季歆瞪了霍格一眼，“给我态度端正点。”
……
“季女士，霍先生没有给你拖后腿吧。”
霍珩一来就开始挑起战火，季歆看了眼霍格，又看看霍珩，内心只能感叹：不愧是父子，那么心有灵犀。
此时霍格也在打量着霍珩，刚刚真的只吃了零食？
“小珩啊，你爸要开始炒菜了，你不是说要学吗？过程中有什么疑惑只管提出来，你爸给你解答。”
季歆语气温和，霍珩乖巧点头，霍格难得叹气，“长大了，会点什么就想露两手，但还是得多学”。
季歆内心扶额，霍小格说的什么话，夸自己损别人没意思，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聊了。
“霍格你……”
可此时霍珩却突然插嘴打断了季歆的话，“今天学的明天就给霍先生露两手，也顺便让季女士评价一下，我学的是不是比霍先生好，比霍先生快。”
此时的霍格己经开始起锅烧油了，当温度足够，就放早己切好的姜片和蒜。
一下锅，就发出滋滋的响声。
“姜还是老的辣，明天露两手之后你就明白，还得多学。”
“总觉得你们的话还有另外的意思。”
季歆听得云里雾里的，总觉得袅袅炊烟的厨房己经成为了修罗场，但她找不到证据。
“小珩学了，明天早餐就想给季女士露两手。”
少年平时没什么大幅度动作的脸上难得笑容灿烂，妥妥的一个想给自己母亲做饭的大孝子。
季歆压下心头的疑惑，对霍格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瞧，我快了，你加油！
可季歆却看不见霍格眼底的担忧，“既然想露两手，就要多看，多学，多改。”
炒完第一道菜青椒炒牛肉时，季歆用筷子夹起一块牛肉放到霍珩嘴边，后又夹起一块青椒喂到嘴边。
“小珩，来尝尝你爸的手艺。”
霍珩很配合地吃了，在嘴里咬了几口才吞下去，而此时的霍格也停下了洗锅的动作望了过去，眼底闪过一丝怀念，还有幽深。
“怎么样。”
季歆期待地看向霍珩。
从现在的情况上看，季歆觉得想要改善两父子的关系，可以先抓住霍珩的胃，毕竟霍格的手艺真挺不赖。
“挺好，就是青椒的火候过了。”
此时霍格己经洗好锅，开火，等待水分蒸发，就可以放油了。
“超市的青椒年了些，经不起正常火候。”
此刻的季歆己然确定，两人一定话外有话。
“经不经得起，明天自见分晓”，霍珩不再看霍格，而是转头看向季歆，“季女士，明天早上我给你做这道菜”。
季歆明天早上想吃小笼包，可想到这是自家儿子第一次给她炒菜，又不舍得拒绝。
“好，我很期待。”
嘴上是这么说，但季歆期待的其实是心意，而不是明天菜的味道，季歆不觉得霍珩看一次就能做得很好吃。
上帝给霍珩打开了一道门，总得关上一扇窗吧。
那边霍格己经放油了，这边的季歆终于想起还有件事要说。
“小珩，明天就是你生日了，我和你爸商量了一下，白天你和你朋友去玩，六点多你回来，我和你爸给你过生日，好吗？”
季歆的语气温柔，甚至于卑微，对待这个缺失18年母爱的儿子，她怜惜。
霍珩明显愣了愣，这是他没想到了的，他以为明天的一整天都会被安排，所以刚刚他才跟乔覃发消息说不用订包厢了。
季歆时刻注意着霍珩的表情，看着愣住不说话的霍珩，以为他不满意这个安排，又或者，回来太早了？毕竟刚刚她才问过宋伯霍珩生日都是几点回来的别墅，宋伯说包夜不回来。
“觉得……”
“好。我顺便把蛋糕也提回来。”
“好。”
霍珩心头涌上一股失落，不是做蛋糕吗？
那是什么？
小的时候朋友生日会邀请他去他们家，几乎每次他都会听到他们说：“这是我妈妈亲手做得蛋糕”。
但再长大点就很少听到了，再再长大些，就不在家里过生日了。
“小珩，来妈妈教你煮饭，算算时间，你爸炒完菜，刚好饭也熟了。”
最后霍格炒了六个菜，饭也刚好煮好，还是霍珩在季歆一步步指导下完成的。
或许这才算作是，霍珩给季歆做的第一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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