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男女有别…但此刻,他只是她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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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男女有别…但此刻,他只是她的病人

 

时间在极致的痛苦与对抗中缓慢流淌。每一息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不知过了多久,沈漪感觉自己的内力几乎要耗尽,眼前阵阵发黑时——

针下那狂暴混乱的气血脉动,终于出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趋于平缓的迹象!

谢凛那剧烈到几乎要将身体撕裂的颤抖,也渐渐微弱下来。

他死死攥紧的拳头缓缓松开,指缝间全是冷汗和被指甲掐出的血痕。

紧咬的牙关也微微松开,急促而破碎的喘息声逐渐变得绵长、微弱,却不再带着那种濒死的窒息感。

他依旧蜷缩在石榻上,脸色苍白如纸,冷汗浸透了素白的中衣,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精瘦却充满爆发力的肌肉线条。

他闭着眼,长睫在眼下投下浓重的阴影,微微颤抖着,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只剩下一种劫后余生的极度虚弱。

沈漪长长地、无声地吁出一口气,紧绷到极限的神经骤然松弛,一股强烈的脱力感瞬间袭来。

她踉跄了一下,扶住冰冷的石桌才勉强站稳。额头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石地上。

她看着石榻上那个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生机的男人。此刻的他,脆弱得不堪一击,与平日里那个掌控一切、深不可测的镇北王世子判若两人。

那苍白紧闭的眉眼,紧抿的、失去血色的薄唇,被冷汗浸透的鬓角……都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脆弱感。

沈漪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揪了一下。这脆弱并非伪装,是真实的、被她亲手炮制的药物推入深渊后留下的痕迹。

一种混合着后怕、愧疚和……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悄然弥漫开来。

她定了定神,走到石榻边,动作极其轻柔地取下了那三根金针。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他冰冷的额头,那冰冷的触感让她指尖微微一缩。

“世子?”她低声唤道,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沙哑和小心翼翼。

谢凛的眼睫剧烈地颤动了几下,极其缓慢地、艰难地掀开了一条缝隙。

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此刻失去了所有的锐利和锋芒,只剩下一种极度疲惫后的空茫和……一种如同迷途幼兽般的、极致的脆弱。

他的目光有些涣散,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聚焦在沈漪脸上。

西目相对。

石室内一片死寂。只有夜明珠清冷的光辉无声流淌。

谢凛看着沈漪布满汗水、带着担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的脸庞,看着她那双因为耗尽心力而显得有些黯淡、却依旧清澈的眼眸。

那目光里,没有算计,没有恐惧,只有纯粹的、属于医者的关切,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软。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只发出一点微弱的气音。长时间的剧痛和窒息,让他喉咙如同被砂纸磨过,火辣辣地疼。

沈漪立刻会意,连忙转身,从药箱里取出早己备好的温水和一个小巧的白玉瓶。

她倒了一杯温水,又从小玉瓶里倒出几滴清亮如水、散发着奇异清香的液体滴入杯中。

她小心地将谢凛扶起来一些,让他靠在自己臂弯里。他的身体很沉,带着劫后余生的虚软无力,滚烫的体温透过湿透的中衣传递过来。

沈漪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快了几分,动作却更加轻柔。

“喝点水,润润喉。这是解药,能调和药性余毒,缓解虚弱。”她将杯沿轻轻抵在他干裂的唇边。

谢凛没有抗拒,就着她的手,小口小口地吞咽着。那掺了解药的温水入喉,带来一丝清凉和甘甜,瞬间抚平了喉间的灼痛。

他闭着眼,感受着那温热的液体滑入食道,也感受着支撑着他身体的、属于沈漪的那份并不强壮却异常坚定的力量。

他喝得很慢,也很顺从。

褪去了所有伪装的锐利和掌控,此刻的他,只是一个刚刚从鬼门关挣扎回来、极度虚弱的病人,安静地依靠着身边唯一能给予他帮助的人。

沈漪看着他苍白脆弱的侧脸,看着他顺从地喝下自己递过去的水,看着他因为虚弱而微微颤抖的长睫……一种从未有过的、异样的情绪在心间悄然滋生。

不再是单纯的忌惮、利用或交易,而是一种……带着疼惜的责任感?又或者,是医者面对病患时,最本能的守护之心?

“感觉……好些了吗?”等他喝完水,沈漪轻声问道,声音不自觉地放得更柔。

谢凛靠在她的臂弯里,没有立刻回答。他闭着眼,似乎连睁眼的力气都耗尽了。

许久,他才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模糊的、如同叹息般的回应:

“……嗯。”

那声音虚弱得几不可闻,带着浓重的疲惫和沙哑。

那一声极轻极弱的“嗯”,如同投入心湖的石子,在沈漪心头漾开一圈微不可察的涟漪。

石室内,夜明珠的清辉无声流淌,将两人笼罩在一片朦胧的光晕里。

谢凛依旧虚弱地靠在沈漪的臂弯中,素白的中衣被冷汗浸透,紧贴着精瘦却充满爆发力的身体轮廓,透出一种惊心动魄的脆弱。

他闭着眼,长睫在眼下投下浓重的阴影,微微颤抖着,每一次细微的呼吸都牵动着沈漪紧绷的神经。

沈漪能清晰地感受到臂弯里那份沉甸甸的重量和滚烫的体温,那份属于强者的虚弱,带着一种奇异的冲击力。

方才对抗药力时那如同困兽般的暴戾和痛苦己然褪去,只剩下劫后余生的极度疲惫,让他此刻显得异常安静,甚至……有些乖顺。

她小心翼翼地扶着他,让他重新在冰冷的石榻上躺好,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琉璃。

他的身体顺从地随着她的力道躺下,没有任何抗拒,只是那双紧闭的眼睫,在接触到冰凉石面的瞬间,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沈漪的心也跟着一颤。她立刻转身,从药箱里翻找出一块干净柔软的棉布,又取过那掺了解药的温水杯,用棉布沾湿了温水。

她回到石榻边,俯下身。夜明珠柔和的光线勾勒着她专注的侧脸。

她拿着的棉布,动作极其轻柔地擦拭着谢凛布满冷汗的额头、鬓角、以及那紧抿着、失去血色的薄唇。

微凉的棉布触碰到滚烫的皮肤,谢凛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随即又缓缓放松下来。他依旧闭着眼,没有动,只是那紧蹙的眉心,似乎随着她轻柔的动作,极其缓慢地、极其细微地……舒展开了一点点。

沈漪的动作很慢,很仔细。她擦去他额角滚落的汗珠,擦去他紧抿唇边被咬破后渗出的、己经干涸的血迹。

指尖偶尔不经意地划过他微凉的脸颊,那肌肤的触感细腻而带着劫后余生的脆弱,让她的心尖也跟着微微发软。

她从未如此近距离地、在非伪装状态下观察过他。

褪去了所有掌控一切的锋芒和深不可测的伪装,此刻的他,只是一个刚刚从她亲手炮制的炼狱中挣扎回来的病人。

那苍白的脸色,微蹙的眉头,被冷汗濡湿的鬓角,甚至那因为虚弱而显得格外纤长的睫毛……都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破碎的美感。

一种混合着医者责任、后怕、愧疚,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极其陌生的柔软情绪,悄然在沈漪心间弥漫开来。

她甚至忘了自己同样疲惫不堪,内力几乎耗尽,所有的注意力都凝聚在指尖那块的棉布上,仿佛擦拭掉那些痛苦的痕迹,就能抹平一些她亲手加诸于他的折磨。

擦干净了脸和脖颈的冷汗,沈漪的目光落在他被冷汗浸透、紧贴在身上的素白中衣上。这样湿冷地贴着,必定极其不适。

她犹豫了一下。男女有别……但此刻,他只是她的病人。

沈漪深吸一口气,再次拿起一块干净的大棉布。

她没有去解他的衣襟,只是隔着那层湿透的薄薄衣料,动作极其轻柔地、一点一点地按压着,试图吸走更多的湿冷汗水。

她的指尖隔着布料,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腹处结实肌肉的轮廓和那依旧有些急促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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