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血茧困龙

冲出皇陵时，镇南王的私军己布下天罗地网。数百名朱雀营士兵举着噬魂镜碎片，镜光在半空组成巨大的蛇形，而蛇眼处站着个熟悉的身影，那 是夜渊的石像，此刻竟被巫纹唤醒，眉心的黑色蛊卵正在跳动。

“用龙血养了十年的石蛊，终于能派上用场了。” 镇南王站在石像肩上，手里把玩着先帝的龙袍，“燕凌霄，你以为清玥圣女为什么帮你？她不过是想借你的血复活姑姑的魂魄。”

石像突然喷出墨绿色的血雾，所过之处草木皆枯。燕凌霄将宁清悦护在身后，银枪划出的龙形气劲与血雾相撞，竟在半空炸出金色的火花。他注意到石像的关节处缠着铁链，链上刻着巫族的镇魂咒，显然是被强行催动的。

“是清玥的笔迹。” 宁清悦认出咒文，“她早就料到夜渊会被利用，提前设下了禁锢。”

石像的拳头砸向地面，裂缝中钻出无数血蛭。宁清悦展开朱诏，凤火化作火墙拦住蛊虫，却见镇南王突然扯下石像眉心的蛊卵，捏碎在掌心：“尝尝蚀骨蛊母的滋味！”

墨绿色的蛊母钻进地缝，地面瞬间隆起十二道土柱，将两人困在中央。土柱上长出的肉瘤破裂，流出的血浆在半空凝成血茧，竟将燕凌霄的龙气完全封锁。宁清悦的凤火触到血茧便会熄灭，而血茧上的蛇纹，正与夜渊面具上的图腾如出一辙。

“这是用夜渊的骨粉混合蛊母做的。” 镇南王的笑声带着得意，“龙凤血脉在里面只会互相吞噬，不出半个时辰，你们就会变成两具血水！”

血茧内的空气越来越稀薄。燕凌霄的金血开始发烫，后心的龙纹与宁清悦的凤痕贴在一起，竟在两人交握的掌心凝成太极图。玉玺突然从怀中飞出，悬在太极图中央，发出的金光将血茧烧出细小的裂缝。

“先帝说龙凤合璧是混沌温床，其实是骗巫王的。” 燕凌霄的金血顺着裂缝渗出，“真正的混沌，是人心的贪念。”

宁清悦的凤血与金血交融，裂缝突然扩大。她看见血茧外的镇南王正举着先帝龙袍，对着赶来的禁军大喊：“燕凌霄勾结巫族，盗取玉玺，意图谋反！” 而禁军统领犹豫的瞬间，周肃带着影卫从侧翼杀出，玄甲卫的黑旗在乱军中格外醒目。

“破茧！” 燕凌霄的银枪与玉玺共鸣，枪尖的龙纹突然活过来，“用清玥给的凤羽灰！”

宁清悦撒出银香囊里的灰烬，灰烬遇到龙凤血突然爆燃。血茧在烈焰中化作漫天蝶雨，每只蝴蝶都拖着金色的尾羽，落在禁军士兵的盔甲上，是玄甲卫的印记，证明他们的身份。

石像在蝶雨的灼烧下逐渐崩解。夜渊的残魂从碎石中飞出，对着镇南王发出怒吼：“你利用我！” 而镇南王反手将龙袍罩在残魂上，袍角的符咒竟将魂魄吸入 —— 那是巫王留下的锁魂咒，能借他人魂魄增强功力。

“多谢你的龙血滋养。” 镇南王的眼睛变成墨绿色，周身缠绕着夜渊的黑气，“现在，该取玉玺了。”

燕凌霄将宁清悦推到周肃身边：“带她去太庙！” 自己则持枪冲向镇南王。银枪与黑袍碰撞的瞬间，两人同时喷出鲜血，龙血与蛊毒在半空相撞，竟发出玉石俱焚的脆响。

周肃拽着清悦冲向密道时，她回头望了一眼。燕凌霄的龙纹正在扩大，几乎覆盖整个后背，而镇南王身上的黑气里，隐约露出夜渊绝望的脸。玉玺悬在两人中间，金光与黑气形成诡异的平衡，像一场无声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