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诡案迭起

忘忧堂的药香刚漫过街角，就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搅散。京兆尹的捕头掀帘而入时，腰间的铁牌还在发烫 —— 城西乱葬岗发现了七具玄甲卫尸体，心口都插着淬毒的凤羽箭，正是当年镇守南疆的 “破风营” 成员。

“箭镞上有巫族圣坛的咒文。” 捕头将油纸包放在案上，里面的箭羽泛着诡异的蓝光，“更邪门的是，死者指甲缝里都攥着半张漕运银票，票号和十年前失踪的那批一模一样。”

宁清悦捏起箭羽的瞬间，指尖的凤痕突然刺痛。这箭术她认得，是巫族 “风影楼” 的独门手法，而凤羽上的磷粉，与销金窟血池里的蛊卵成分相同。燕凌霄的银枪突然从墙上坠下，枪尖在地面划出 “七” 字 —— 破风营当年正好七人，号称 “南疆七煞”。

“他们没死在战场，倒死在了京城。” 燕凌霄的指腹抚过箭杆上的刻痕，那是玄甲卫内部的功勋标记，“最后一次见他们，是在镇南王的庆功宴上，当时他们己是藩王私军的教头。”

周肃带着影卫卷宗赶来时，靴底还沾着乱葬岗的黑泥。卷宗记载着七人退役后的行踪：三人在漕运总署任职，西人成了十二州的税官，去年突然集体告病回京，住在藩王府旧宅。

“府衙的人说，他们死前一晚还在酒楼聚饮，席间提到‘龙涎井’三个字。” 周肃展开旧宅舆图，井的位置正好在镇南王石像的基座下，“属下怀疑，他们在替藩王余党转移藏匿的漕银。”

三人夜探藩王府时，月正当空。石像基座的裂缝里渗出暗红色的液体，滴在忘忧草上便使其枯萎。宁清悦用凤羽划开掌心，血珠坠入井中竟发出钟鸣，井底浮出的不是银箱，而是数十具孩童骸骨，颈间都套着刻有 “玄甲” 二字的铜铃。

“是当年销金窟救下的孩子。” 燕凌霄的银枪挑起一具骸骨，铃舌上缠着的布条写着 “龙涎养煞，七子归位”，“有人在用他们的魂魄炼制‘七煞蛊’，这是巫王最阴毒的咒术，需以血亲为引。”

井壁突然浮现出人脸，正是那七位玄甲卫。他们的魂魄被困在石壁中， mouths 一张一合重复着同一句话：“月瑶…… 饶命……”

宁清悦突然想起月瑶大祭司的牌位，那些被掩盖的往事如潮水般涌来 —— 破风营当年正是押送月瑶母子流放南疆的卫队，途中为讨好镇南王，曾对囚车施以鞭刑。而孩童骸骨颈间的铜铃，与月瑶牌位前的供器一模一样。

“是巫族的复仇。” 她将忘忧草花粉撒向石壁，魂魄发出解脱的呻吟，“但动手的绝非普通巫女，这咒术需要龙血催动。”

石像的眼睛突然转动，射出的绿光在地上拼出 “通天塔” 三字。周肃劈开基座时，里面藏着的青铜匣突然炸开，飞出的蝙蝠嘴里都叼着极小的玉牌，牌上刻着玄甲卫的编号，最后一块落在燕凌霄掌心，赫然是 “凌霄” 二字。

“这是先帝给影卫的身份牌。” 燕凌霄的金血滴在玉牌上，“破风营根本不是藩王私军，他们是先帝安插在南疆的暗线，玉牌上的缺口，是用来拼接漕银藏匿图的。”

此时，京兆尹派人来报，十二州同时出现玄甲卫尸案，死者都是当年破风营的旧部。而最西边的凉州传来急报，有人在龙涎井里打捞出一箱凤羽箭，箭杆上的名字，正是清玥圣女的十二名贴身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