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冰箭焚心

冰箭穿透夜宸左肩的刹那，血池突然炸开墨色巨浪。巫王虚影的巨手在浪尖凝结成实质，指甲缝里渗出的黑雾缠住夜宸的脚踝，将他往镇魂镜拖去：“你以为捅自己一刀就能改变宿命？你的骨血里早就刻着我的咒！”

夜宸的黑袍在浪中猎猎作响，右脸的玄甲刺青突然发烫。他反手拽断铁链，半截链环在掌心化作银刀，刀尖抵住心口胎记 —— 那里正渗出金色的血，是破风营士兵的玄甲血与夜渊的龙血交融的产物。

“他们教过我，玄甲卫的血从不为恶。” 夜宸的银刀刺进半寸，血池里的墨浪突然倒退三尺，“七叔说，疼能让人保持清醒。” 他耳后的朱砂痣亮起，与七块身份牌产生共鸣，那些散落在地的玉牌突然飞起，在半空组成玄甲卫的虎头旗。

宁清悦趁机撒出忘忧草花粉，粉色光雾落在镇魂镜上，镜中巫王的虚影发出刺耳的尖啸。她看见镜底刻着的太极图，与先帝玉佩上的纹路完全吻合，突然拽过燕凌霄的手腕：“用龙凤血！”

两人的血滴在镜面的刹那，十二片碎镜突然翻转，露出背面的符文 —— 是月瑶大祭司的笔迹，写着 “以血洗镜，以魂镇魂”。燕凌霄的银枪插进镜中央的凹槽，枪尖的龙纹与符文相扣，竟将巫王的虚影钉在镜中。

“不可能！” 巫王的利爪抓向镜面，每道抓痕都渗出黑色的血，“这镜子本就是我的容器！”

夜宸突然扑向镜中虚影，左肩的冰箭化作流光钻进他心口：“那我就做你的囚笼！” 他右脸的刺青蔓延全身，与左脸的巫纹交织成锁链，将自己与巫王的虚影缠在一起，“七叔们的血没白流！”

血池里的青铜柱开始龟裂，露出里面藏着的十二根凤羽 —— 是破风营当年从南疆带回的圣物，每根都刻着护魂咒。周肃挥刀劈开柱体，凤羽飞出的瞬间，宁清悦的朱诏突然展开，将凤羽与镇魂镜碎片编织成金色的网。

“这是月瑶大祭司的‘天罗阵’！” 清玥的残魂在镜中呐喊，“快用忘忧草的根须！”

宁清悦拽起药圃带来的根须，那些缠绕着龙鳞的金色丝线触到金网，突然开出成片的花。花瓣落在夜宸身上，他与巫王虚影纠缠的地方冒出白烟，巫王的嘶吼渐渐微弱，而夜宸左脸的巫纹正被花瓣的光一点点吞噬。

当最后一缕黑雾消散时，镇魂镜突然沉入血池。夜宸瘫坐在地，左肩的伤口渗出金色的血，右脸的刺青己淡成浅痕，心口的胎记只剩下半片龙鳞 —— 巫族的部分随着巫王的消亡而褪去。

他拾起地上的虎头旗玉牌，七块玉牌在掌心拼成完整的太极图，背面刻着破风营的誓言：“玄甲在身，护民在心。” 夜宸的指尖划过 “七叔” 的名字，玉牌突然发烫，映出七位士兵最后的画面：他们抱着年幼的他躲进密道，用身体挡住蛊群，耳后的朱砂痣在火光中格外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