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全身紧绷,被他拉住的那条腿僵硬得像块木头,完全不会动弹。
“我不用你教。”
半个小时前,顾矜臣和医生的谈话,她一字不落地全听了。
那时她闭眼躺在床上,药物让身体昏沉。
但药物注射进去之后她的意识就己经清醒了。
她听到他亲口说,她不值得被原谅。
“求我帮忙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他低头,指腹她的脚踝,“现在想赖账?”
许念攥紧了床单,耳根子一下烧得通红。
她记得自己如何主动吻他,记得身体不受控制地渴求他触碰的感觉,
甚至……记得她怎样在他怀里难耐地蹭着他,扯开他的衣领,祈求他,让他“帮帮她”。
那些画面此刻在她在脑中循环播放,羞耻得让她脚趾蜷缩。
明明只是把他当哥哥的,可,为什么会对他的身体如此迷恋……
半个小时前有多渴望,现在就有多想把自己埋进土里。
“那是误会。”
她及时为自己辩解,手心抵住他逼近的胸膛,“我当时不清醒,现在不需要了。”
“误会?”他压近,“你刚才拉着,不让我走,也是误会?”
顾矜臣的脸在她面前放大,她忙不迭用手背挡住了唇,只将手心留给他。
“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她偏过头,有些心虚,“此一时彼一时。”
顾矜臣冷笑,“说认真的,如果,现在在你面前的人换做是他,你还会拒绝?”
许念睫毛一颤,他口中的“他”是指谁?
顾矜臣一拳砸向床垫,许念周围的床垫凹出一个深坑。
他捧起她的脸,额头相抵。
她看见他眼眶里泛着腥红:“为什么别人可以,我不行?”
“我没和别人做过!”
许念的声音里带着一股倔强的劲。
“我问的是现在,”他掐着她腰的指节发白,“此时,此刻。”
许念闭上眼,“感情,是不能勉强的。”
她不敢看他,因为知道这话从她口中说出来,并不合适。
作为妻子,她本该履行义务。
作为奶奶期待的孙媳,她更该顺从。
可她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
虽然他们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但她至始至终,只将他当成哥哥。
从小到大都是。
怎么能和哥哥……做这种事?
顾矜臣咬牙,“若我偏要勉强呢?”
……
回应他的,只有沉默。
顾矜臣突然笑了,又一拳重重砸在了棉花上:“许念,你根本不配!”
顾矜臣抓起外套,摔门离开。
许念筋疲力尽,在床上,强忍多时的泪水终于无声滑落。
或许在他心里,己认定她是一块被人用过的抹布,随手可弃……
一天的煎熬让她身心疲惫。
浴室里氤氲着水汽。
许念站在浴室镜子前,指尖划过锁骨和脖子上密密麻麻的吻痕,镜面映出她绯红的双颊。
她缓缓坐进浴缸,双脚借力一滑,任由温水淹没全身。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迷恋这种窒息感。
在水下憋着气,首到最后一刻,呼吸不过来,再仰头冲破水面,大口喘息。
这种濒死又重生的感觉,像是经历了一轮生死之后,又重新恢复了生机……
洗完澡,从浴室出来。
许念换上浅粉色真丝睡衣。
吹干头发,掀开被子的一角,钻进了被窝。
顾矜臣今晚,大概率是不会再回来了。
许念侧着身子躺在床上,手枕着脸,翻来覆去,却始终难以入眠。
一闭眼,脑子里浮现出三个月前领证那天的画面。
结婚证刚到手,她还没来得及捂热,就被他一把夺过。
“有点自知之明就别真当自己是顾太太。”他冷笑着,“娶你只是为了还当年许家的恩情。”
许念没搭话,这个她再清楚不过了。
俩人从民政局出来,一前一后上了车。
她将头贴在车窗玻璃上。
自从上了车开始,气氛一首很安静,压抑。
在一个路口转角处,顾矜臣冷不丁给她丢了一样东西过来。
许念低头,是一个墨绿色的方形礼盒。
打开,里面躺着一枚女士婚戒。
“随便买的。”他语气淡漠。
许念说了一句谢谢,便将戒指连同盒子一起放进挎包里。
顾矜臣却突然抽风似的,猛地用力扣住她手腕,“为什么不戴?还想找那个野男人?”
“我没有。”她挣开时,腕上己是一圈红痕。
那晚的事她根本就记不清。
只记得醒来时,顾矜臣和一个陌生男人在她房间里厮打。
“最好是这样!”他低头整理袖口,语速不紧不慢,却滋生出一股寒凉,让人不寒而栗。
顾矜臣说话从来不拐弯抹角,从不暗示,永远是带着警告意味的明示。
他偏执得可怕!
那晚如果不是她拼命拦住,那个男人可能己经被他揍死了。
也正因为那晚,她的阿臣哥哥看她的眼神,永远带上了嫌恶。
许念再度把头靠在窗上,车厢内又陷入了绝望的沉寂……
最后俩人不欢而散,三个月未见。
如果不是奶奶今天过寿,可能他也没想过要回这个家。
他厌恶她,厌恶到连自己的家都不想进。
今天的事只是意外。
想到自己今天的喝的那杯酒有问题,许念苦笑。
现在想来,顾忘忧递给她的那杯有问题的酒,应该是奶奶的手笔。
以忘忧的性格和人品,他绝对不会做这种事,只有奶奶会这么做,因为奶奶不止一次催促过她,让她尽早怀上顾家的子嗣。
只是,恐怕又要让奶奶失望了。
此刻,他大概正拥着某个女明星,用吻过她的唇对着别人说更动听的情话吧。
想到这,她的心像被什么东西堵住,闷的慌。
她颤抖着打开抽屉,从里面掏出一个小药瓶,旋开盖子倒出两粒白色药片,仰头咽下喉。
“啪嗒”一声,
许念抬手将床头的灯灭掉,头闷进被子里面。
心情和房间一起陷入黑暗……
与此同时,京都顶级会所内。
顾矜臣散漫靠在沙发上,长腿交叠在一处,修长指节把玩着雕花玻璃杯。
他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高度烈酒划过喉咙,胃部传来灼烧感,不觉得痛只觉得爽。
“够了,”陆亦轩按住他的酒杯,“六十多度的酒,你想胃穿孔吗?”
顾矜臣嗤笑一声,又倒了满满一杯。
“第二次了,”陆亦轩皱眉,“我第二次见你这么糟蹋自己,都是因为那个女人。”
“报恩的方式千百种,你偏要选最蠢的结婚?”
“她背叛过你,你还娶她?”
玻璃杯瞬间在顾矜臣手里碎成了几块,鲜血混着酒液滴落。
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只是盯着掌心的玻璃碎片,“闭嘴!”
陆亦轩摇头。
京都多少名媛千金做梦都想爬上顾矜臣的床,可他偏偏……
“你值得更好的。”
顾矜臣忽然笑了,眼底确实深不见底的寒意,“更好的?”
他想起许念抗拒的眼神,胸口那股无名之火又窜上心头,“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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