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荒谬无趣
第二十章 荒谬无趣
苏晚漾听到张纪淮很坦诚的说:“前段时间听说了贺兰缺要回国的事,南露她一直发愁该送个什么接风礼物给她小叔,除了喜欢吃你师父做的面之外,他最喜欢的就是打羽毛球了,我就想到了这个主意。”
张纪淮擦了擦手,“那会儿经常帮岳父大人搞这些,倒是熟门熟路,哄得小姑娘开心了,疯的太过,这不闹出了那天在车上恶心到你的事儿。”
“不过我怎么想,都觉得你跟贺兰缺那种人不可能有什么交集,这拍子,应该只是类似吧。”
苏晚漾真想告诉张纪淮,这拍子就是贺兰缺的。
她不仅跟他有不少的交集,今天还假冒了一会儿一夜·情的关系。
但她的所有视线和注意力都集中在张纪淮在提起贺南露时,透过镜子,在脸上不自觉地流露出的那些微表情了。
他喊她南露。
喊她小姑娘。
即便他昨晚才刚跟她宣布他把贺南露给开除了,他依旧会在提起她时,不自觉地流露出那种只有在有过很亲密的关系后,才能够有的柔情。
苏晚漾站在卫生间地砖上的腿,莫名窜上来一股透心凉的寒气。
那种嫉妒和悲伤还是不自觉地缠绕上了她的心房。
她走上前去收起了那副羽毛球拍。
拉球包拉链的时候,她突然就想起了当初爸爸在拿到张纪淮专门帮他收集到的羽毛球拍时,跟她的那副骄傲炫耀劲儿。
他会得意的挑着眉毛对她说:“臭宝儿,你说你怎么会这么有福气,同时有爸爸和纪淮这两个好男人护着你爱着你,这球拍,咱父女俩怎么着都得现在就去打一场,才对得起纪淮这小子的这份用心。”
苏晚漾的鼻子,一下酸了。
哄岳父大人开心。
哄小姑娘开心。
原来在张纪淮的心里,她爸爸的位置,也不过如此。
亦或者说,贺南露的位置,举足轻重。
苏晚漾将球拍收进了她的卧室里。
等出来,张纪淮又在那里继续洗衣服了。
有陶瓷瓶被他不断地按压。
上面没有标签。
苏晚漾走过去,将那瓶子拿走,放回了原位。
将浸满泡沫的运动服捞出来,她直接塞进了洗衣机,等张纪淮诧异的看向她,疑惑的说:“这身运动服……不是岳父买给你的吗?你一向都是手洗的,怎么今天……”
苏晚漾说:“你用的是我的洗头膏。”
“洗头膏的分子结构小,容易附着在衣物纤维上,需要多次漂洗才能去除,我不想让它变硬或者留印。”
尤其是在这种时候,她真的没有心情再去手洗。
有时候,太过执着于一件事,未必是什么好事。
除了自我感动外,只能徒添悲伤。
洗衣机买来,本来就是给人用的。
不是摆来看的。
好比他们的婚姻。
外表光鲜亮丽,实际名存实亡。
张纪淮头一次有些无措的站在那里。
完全不复以往的散漫懒荡。
苏晚漾没有看他,只是一边操作洗衣机一边轻笑,“纪淮哥,你就没有闻到过我头发的味道吗?”
明明他经常摸她的头发的。
张纪淮:“只是觉得味道相似,我生活经验不足,没有想那么多。”
的确,像张纪淮这种富家少爷,从小到大,都有很多人照顾。
这些生活中的琐事,根本不需要他亲自动手。
也就是跟她结了婚,他们俩为了不将真实的婚姻状况泄露给双方父母,才过上了没有阿姨的生活。
苏晚漾家里破产了,好多事,不得不学着去亲力亲为。
可张纪淮不需要。
再加上大部分时间,他们的婚姻生活都是形同虚设的,她跟他的生活交集,本来就是断层的。
他不了解她的生活细节,很正常。
苏晚漾突然就失去了继续跟张纪淮聊下去的兴趣。
什么都是对的。
什么都是正常的。
可唯独她对他的渴望是不对的。
她得不到他的特殊对待,更得不到他的唯一偏爱。
苏晚漾将洗衣机启动,“行,下次你别碰这些了,我也不会手洗了,我送到外面洗或者机洗。”
张纪淮的目光再次落在了苏晚漾身上的连衣裙上。
将手擦干,他想到今天下午突然收到她刷了他副卡的事,脸上染上了一丝难掩的激动,他上前,小心翼翼的说:“小羊,你穿这条裙子的样子,真好看。”
“结婚这一年,我一直担心你会像岳母一样想不开,现在看到你渐渐放开心防,恢复成了原本的模样,我真的很开心。”
“明天我去带你试晚礼服好不好?晚上的一周年纪念日宴会,我一定要让那帮人知道,你还是你,还是树城第一大小姐,即便岳父不在了,我也会是你新的避风港,绝不允许任何人轻看你。”
苏晚漾准备往卫生间外走的步子顿住了。
迎上张纪淮眼中那种没有丝毫掩饰的欣喜,她掐了掐手心,终是卸下了身上的那股戾气,努力朝他柔着神色说:“好。”
末了,又补了一句:“谢谢你,纪淮哥。”
张纪淮。
纪淮哥。
没错,从此以后,他就是你最好的哥哥。
苏晚漾在心里一次又一次的劝服着自己。
……
回了卧室,苏晚漾本来打算煎药。
可那包中药,却被张纪淮扔了。
他在她卧室门外站着,见她在找,解释说:“是药三分毒,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少吃。”
苏晚漾没说什么,从购物袋里掏出了那些香水和香薰。
当着张纪淮的面儿把那些原本的统统换掉,她一蜂窝地塞进了垃圾桶里。
见那垃圾桶里依旧有丝丝的橘子香味儿往鼻子里钻,她干脆扎起垃圾袋,打算下楼去扔。
张纪淮并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
只当她是突然换了喜好。
见她要去扔垃圾,伸手就拿了过去,下楼去帮她扔。
苏晚漾站在卧室门口望着那道颀长的身影穿过客厅,去了玄关,又咔嗒传来关门声。
她低头睨着自己那只还保持着提袋子动作的手,突然就觉得自己的所有这些小动作、小心思,都极其的可悲荒谬无趣。
甚至充满了令人恶心的矫情。
直接伸手将卧室门甩上,她反锁住,在门边又扯着唇轻笑了几下,她这才大步走到床边,将自己扔进了软绵的床垫里。
那种压抑和窒息又一次侵袭了她的所有感官。
她摸出手机,很想跟余灵灵吐槽一下。
可想到隔壁房间就睡着张纪淮,她又去划拉微信好友列表。
瞥到那个沙堡头像时,她冷不丁就想起了贺兰缺那天在球场跟她说的话。
他说:“想发泄,可以打球。”
“没有球友,我随时奉陪。”
苏晚漾点开贺兰缺的微信,冲动的发了一行字出去。
【打球吗?明早六点!】
等发完,她又觉得不妥。
赶紧撤回。
可对面已经秒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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