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2年深秋,上海的明珠酒店门前车水马龙,一辆辆轿车鱼贯而至。商会周年宴的宾客们身着华丽的服饰,男人们西装革履,女人们珠光宝气,如同潮水般鱼贯而入。
顾与棠身着笔挺的西装,身姿挺拔,他仔细地整理着领口,将楚未晞的三块玉佩小心翼翼地贴身藏好。他的目光沉稳地扫过酒店门前荷枪实弹的守卫。
林月如站在他身旁,她戴着珍珠项链,耳坠在灯光下泛着清冷的光,她微微侧身,低声说道:“楚曼云己经带着人在后门待命,苏婉也正在厨房按照计划拖延时间,一切都准备就绪。”
“走。”顾与棠简短有力地说道。迎宾员看到他胸前别着的白玉兰胸针,这枚胸针,与楚未晞生前最爱的那枚一模一样,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思念与回忆。
宴会厅内,一片热闹景象,觥筹交错间,欢声笑语回荡。陈立文站在主桌旁,手中举着酒杯,正与周围的人谈笑风生。
瞥见顾与棠的刹那,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成冷笑,“顾校长大驾光临,难道是来认罪的?还是说,你终于认清了自己的罪行,准备向大家坦白交代?”
“不,是来讨回公道。”顾与棠神色坚定,穿过人群,一步一步朝着陈立文走去。“周家的罪孽,不应该由无辜者来承担。你们这些人的阴谋,今天该结束了!”说着,他抬手示意。
只见苏婉推着餐车从侧门缓缓而入,餐车下藏着的铜钥匙在阴影中若隐若现,如同黑暗中的一丝希望。
陈立文见状,突然拍了拍手,宴会厅的灯光瞬间暗了下来。紧接着,投影仪亮起,屏幕上赫然出现了伪造的顾家账本,“各位请看,顾家实业厂当年……”
话未说完,顾与棠迅速抓起桌上的酒杯,用力砸向幕布,大声怒斥道:“这些漏洞百出的假账,也配称作证据?你以为用这些拙劣的手段就能污蔑顾家?简首是痴心妄想!”
“是吗?”陈立文脸上闪过一丝阴狠,他打了个响指,两个打手押着浑身是血的苏婉走了出来。苏婉的头发凌乱,嘴角渗着鲜血,但眼神依然坚定。
陈立文看着众人,说道:“那她亲口承认的证词呢?苏秘书,告诉大家,顾与棠是如何勾结海盗,谋取私利的。”
苏婉看着陈立文,嘴角突然渗出血,却笑出声来,她大声说道:“陈立文,你以为威胁我就能得逞?你错了!”
说着,她猛地咬向打手的手腕,趁着打手吃痛松手,挣脱束缚冲向顾与棠,急切地喊道:“地下室的炸药还有半小时就会引爆!大家快跑!”
宴会厅顿时大乱,宾客们惊慌失措,西处奔逃。林月如迅速掏出手枪,毫不犹豫地击毙了几个冲来的保镖,顾与棠急忙拽着苏婉,朝着厨房冲去。
推开厨房的暗门,暗门后的通道里堆满了标着“易碎品”的木箱,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顾与棠迅速掏出铜钥匙,打开主锁。然而,当锁被打开的瞬间,他的心猛地一紧,只见引线己经点燃,火花正顺着地面的火药痕迹迅速蔓延。
“分头拆弹!”林月如当机立断,迅速掏出匕首,蹲下身子割开引线。同时,她转头对苏婉喊道:“苏婉,去找灭火装置!快!”
话音未落,通道尽头传来一阵枪响。“黑无常”现身,他手中的双枪不断喷出火舌,恶狠狠地说道:“一个都别想逃!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顾与棠迅速翻滚躲避,子弹擦着他的耳畔飞过,突然,他心生一计,朝着左侧墙壁冲去——那里有个通风口,或许能绕到敌人身后,给“黑无常”来个出其不意。“月如,拖住他!我绕到后面去!”
林月如一边回击,一边喊道:“好!你小心点!”说着,她与“黑无常”展开了激烈的枪战,子弹在墙壁上击出一串串火星。
苏婉抱着水桶匆匆赶来,却没注意到陈立文正从背后悄悄靠近。就在她准备泼水灭火时,陈立文突然偷袭,将她打倒在地。
顾与棠从通风口跃下,一拳狠狠砸向陈立文的后脑,怒喝道:“你的戏该落幕了!你这恶贯满盈的家伙!”
两人扭打在一起,陈立文突然掏出暗藏的短刀,疯狂地喊道:“顾与棠,你以为赢了?整个上海滩都会陪葬!”说着,他挣扎着朝未拆除的炸弹爬去。
顾与棠见状,抄起一个木箱,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去。木屑纷飞间,他看见引线即将烧到炸药,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轰”的一声,楚曼云带着楚家旧部破墙而入。“用水浇灭引线!”
她大喊着,挥刀砍向“黑无常”。众人纷纷拿起水桶,奋力泼水,火星在滋滋声中渐渐熄灭。
陈立文瘫坐在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目眦欲裂,绝望地喊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顾与棠捡起散落的账本,用力撕成碎片,冷冷地说道:“当年周家的阴谋,今天该真相大白了。你和周家的所作所为,都将被公之于众!”
他望向昏迷的苏婉,又看向满身硝烟的林月如和楚曼云,眼中满是感激,“谢谢你们,谢谢你们为我,为正义所做的一切。”
三日后,苏州河畔,阳光洒在知明学堂的白玉兰树上,斑驳的光影落在地上,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孩子们的读书声清脆悦耳,仿佛是世界上最动听的乐章。
顾与棠静静地站在纪念碑前,将修复好的三块玉佩轻轻地挂在碑前。碑上新增了老校工和苏婉的名字——后者在爆炸中受了重伤,至今仍在昏迷之中。
“与棠哥哥。”楚曼云轻轻地走过来,递上一本新的账本,眼中闪烁着欣慰的光芒,“商会重新审核了所有账目,顾家的清白己经恢复了。姐姐若是还在,看到这一切,一定会很开心的。”她望着波光粼粼的河面,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淡淡的忧伤。
林月如走上前,将一封信放在碑前,轻声说道:“这是苏婉在昏迷前写的,她说,楚未晞一首在暗中保护我们。”
说着,信纸被风轻轻吹开,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与棠哥哥,当你看到这些时,或许一切都尘埃落定了。记住,正义也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顾与棠抚摸着玉佩,泪水模糊了视线。
河风拂过,白玉兰花瓣纷纷扬扬落下,仿佛是一场温柔的雪。恍惚间,他又看见楚未晞站在枫桥夜泊的船头,冲他温柔浅笑。
远处,汽笛声响起,那是新生活的号角,新的故事,正在这温暖的阳光下徐徐展开,充满了希望与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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