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红石沟,西路军左支队官兵们,正在吃午饭的时候,邱正基和程大坚俩人,悄悄地找了一个地方,躲藏了起来。
当红军大部队出发西进时,由于他俩没吃“午饭”,饥肠漉漉,行走了没有多长时间,就饿得头昏眼花,四肢发软无力,很快就被大部队摔得老远。
下午时分,已经掉队的程大坚、邱正基,一先一后,从一面皑皑白雪覆盖的山坡上走下来,沿着红军大部队,踏开的一条弯弯曲曲的雪道,走向一条闪着寒光的结冰河面。
邱正基身不由已,左右摇摆着,跟在程大坚的后面,一步一挪地向前走着。
忽听“咔嚓”一声响,脚下冒出了一个冰窟窿,他“噗嗵”掉了进去。
邱正基心里“咯噔”一惊,油然生出了一种悲壮而焦急的念头——“决不能让公文包和我同归于尽啊!”
情急之下,劈手一把抓起身上背的公文包,举过头顶,朝着程大坚大叫道:“副班长,公文包呀!”
程大坚急忙转身,伸手一把接过公文包,又伸出另一只手,抓牢邱正基还没有收回去的手,用力拉他出了冰窟窿。
俩人相互搀扶着,小心翼翼地走过了冰河。
到了安全地带,程大坚轻轻拍着邱正基的肩膀,用赞扬的眼神,盯着邱正基,夸奖地说道:“小邱,好样的,你做得很对!不论啥时候,公文包决不能出问题呀!”
邱正基自豪地一拍自已的胸脯,信誓旦旦地说道:“我是共产党员嘛,决不能给党丢脸呀!”
程大坚也自豪赞同地接着邱正基的话茬,斩钉截铁地重复说道:“小邱!你讲得太对啦!我们是共产党员嘛,在任何时候,决不能给党丢脸呀!”
两座白茫茫的雪峰,成“M”形傲然屹立着,逶迤延伸远方,一棵棵赤条条,光着枝桠的小树,稀稀疏疏,散布雪野,在怒吼的寒风中,嗦嗦发抖,“呜呜”嚎叫……
在雪野里,每隔20来米,雪地上,就插着一个用树枝绑扎的路标箭头,笔直地指向远方。
一顶破旧灰布军帽下,挤出脏乱的长发,脸色黑瘦,两眼塌陷,身上缠裹着半块破毡片的红军战士,赤脚踩踏着刺目冰凉的雪地,高举着一面“噗啦啦”,迎风飘动的红旗,朝着红军先遣探路队,所设置的路标指示的方向,摇摇晃晃,奋勇向前……
李先念、程世才等西路军工委会领导,踉踉跄跄,徒步紧跟着迎风飘扬的鲜艳红旗,勇往直前……
杨天云等警卫员,以及268团的红军官兵,有的背着大铁锅,有的手提红樱枪,有的背着长枪,有的肩扛着子弹箱,有的背着大刀,有的肩扛轻机枪,紧紧跟随在工委会首长们身后,相互搀扶,你推我拉,艰难地沿着前面战友们,开辟的崎岖雪道,顽强地向前走着……
李先念停住脚步,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怀表,看了一下,迎着走上来的程世才,说道:“世才同志,我看时间不早了,就让部队在此宿营吧,不能行军太久,免得掉队的同志太多,而跟不上来。”
程世才点点头,对身后的杨天云吩咐道:“小杨,马上通知部队,就地宿营。”
杨天云赶紧从衣兜里,掏出一只明晃晃的铁哨子,塞入嘴里,很响地吹了两下,然后又从嘴边,拿开哨子,面对朝夕相处的战友们,高声地喊道:“总部首长指示,就地宿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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