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

周正被捕后的第三个月，顾氏集团迎来新生计划首批项目的庆功宴。林悦一袭红裙站在宴会厅中央，顾明远揽着她的腰肢，接受着众人的祝贺。水晶灯的光芒映在林悦的珍珠项链上——那是顾老太太的遗物，顾老爷子今早亲手交到她手中的传家宝。

"林总，有人送了这个到前台。"秘书突然神色慌张地递来一个黑色礼盒。

盒盖掀开的瞬间，林悦瞳孔骤缩。沾血的白色蕾丝手套上，静静躺着一枚刻有"周"字的翡翠戒指。顾明远猛然扣住她的手腕："这是母亲自杀时戴的戒指！

深夜的顾家老宅书房，顾老爷子颤抖着触碰那枚翡翠戒指："这是周家祖传的物件，当年婉清戴着它投的湖..."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暗红的血溅在桌面的相框上——那是双胞胎姐妹二十岁的合影，林婉清温婉地笑着，周婉清的眼角却有一道细小的疤痕。

"您早就知道周正还活着？"林悦盯着相片中的疤痕，突然想起母亲右耳后同样的印记。这个细节像一道闪电劈开记忆，她猛然抓住顾明远的手："上周我们去疗养院看望母亲时，她耳后的疤痕..."

话音未落，管家惊慌地撞开门："老爷！林夫人失踪了！疗养院的监控显示...是周正！"

废弃的化工厂里，两个穿着同样墨绿旗袍的女人背对背绑在铁架上。林悦举着手电筒冲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诡异的场景——两个母亲，连耳后的疤痕都一模一样。

"悦悦，我才是妈妈！"左边的女人哭喊着，"她是周婉清！"

"别听她胡说！"右边的女人声音嘶哑，"当年投湖的根本不是我，是你外公为了掩盖丑闻..."

顾明远突然按住林悦的肩膀。月光从破碎的顶棚漏下，照见两个女人手腕内侧：一个纹着玫瑰，一个纹着荆棘。

"您说过母亲最讨厌纹身。"顾明远的声音发紧，"可是上个月给母亲擦身时，我见过这个玫瑰纹身。"

周正的笑声从阴影中传来："真是感人的母女相认啊。"他举着遥控器踱步而出，"猜猜看，炸弹绑在哪个'母亲'身上？"

林悦突然注意到铁架下的水银开关。两个母亲的眼泪同时落下，在地面汇聚成诡异的光斑。顾明远突然掏出随身携带的怀表——那是周婉清留给他的唯一遗物，表盖内侧刻着细小的"致吾爱周"。

"你根本不是周正。"顾明远突然说，"二十年前周正坠海时，我在现场。你耳后的烧伤是那天留下的，对吧？舅舅？"

假周正的面具应声而裂，露出顾明辉狰狞的脸。两个"母亲"突然同时挣开绳索——竟是全息投影！

警报声划破夜空时，林悦正抱着真正的母亲躲在防爆舱内。透过防弹玻璃，她看到顾明远将顾明辉按在化学池边缘，两人手臂上的玫瑰纹身在月光下泛着血光。

"你以为只有你会用双胞胎当棋子？"顾明远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的荆棘纹身，"从知道母亲是林婉清那刻起，我就在等这一天。"

林婉清突然剧烈颤抖起来，她抓住女儿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掌心下，电子心跳声规律得诡异。

"妈妈...您..."林悦的眼泪砸在母亲冰冷的机械手臂上。

"新生计划...从来都不是为了顾氏..."林婉清的眼瞳泛起幽蓝光芒，全息投影在墙面展开——二十年前的实验室里，年轻的顾老爷子正将芯片植入婴儿的后颈。

暴雨倾盆而下，顾明远抱着昏迷的林悦冲出火海。在他们身后，整座化工厂在数据流的蓝光中坍塌成虚无的像素点。城市另一端，新生计划的logo在顾氏大厦顶端亮起，组成一个巨大的无限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