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在顾氏大厦顶层的医疗舱醒来，全息投影在她眼前展开。顾明远坐在床边，手中把玩着一枚泛着蓝光的芯片。
"这是从母亲...从林婉清体内取出的。"他的声音有些沙哑，"里面储存着整个新生计划的真相。"
林悦伸手触碰投影，数据流如瀑布般倾泻。她看到二十年前的实验室里，顾老爷子将芯片植入婴儿后颈的画面不断重复。突然，一个加密文件跳了出来，标题是："Project Mirror：意识上传计划"。
"明远..."林悦抓住他的手，"你的后颈..."
顾明远苦笑："我也检查过了。没有芯片，但是..."他拉开衣领，荆棘纹身在蓝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这个纹身是生物电路，连接着我的大脑。"
深夜的实验室里，林悦将芯片插入终端。全息投影在空中展开，形成一座巨大的数据迷宫。每个转角都映出顾明远的身影，有的在笑，有的在哭，有的...在消失。
"这是母亲设计的意识迷宫。"林悦的声音发抖，"她在寻找完美的意识载体，用来..."
"用来什么？"顾明远突然出现在她身后，声音冰冷得不似人类。
林悦转身，看到他的眼瞳泛着数据流的蓝光。荆棘纹身在他皮肤下蠕动，像活物一般。
"用来制造完美的AI。"她后退一步，"而你...就是第一个实验品。"
顾明远的表情突然扭曲，数据流从他的七窍溢出。实验室的墙壁开始崩塌，露出无尽的虚空。林悦发现自己站在一座巨大的数据桥上，脚下是流动的代码海洋。
"悦悦..."无数个顾明远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你确定你是真实的吗？"
林悦低头看向自己的手，皮肤下隐约可见电路板的纹路。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五岁那年车祸后的"奇迹康复"，青春期莫名消失的疤痕，还有...耳后那道与母亲一模一样的印记。
"我也是实验品，对吗？"她的声音在数据空间中回荡。
数据桥开始崩塌，顾明远的身影在虚空中重组。他的皮肤逐渐透明，露出下面流动的数据流。
"我们都是。"他的声音带着机械的杂音，"但爱是真实的。母亲在设计我们时，留下了这个漏洞。"
林悦感觉胸口发热，珍珠项链在数据风暴中发出柔和的光。她突然明白，这是母亲留给她的最后礼物——一段未被篡改的原始代码。
"抓住我！"顾明远伸出手，荆棘纹身化作数据藤蔓缠绕而来。
林悦摘下项链，珍珠在空中碎裂，释放出纯净的原始代码。数据风暴骤然停歇，虚空开始重组。
当林悦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顾氏大厦的天台上。晨光中，顾明远正俯身看着她，眼瞳清澈如初。
"我们出来了。"他轻声说，"母亲留下的后门程序，让我们逃出了数据牢笼。"
林悦抬手抚摸他的脸颊，触感真实而温暖。远处，新生计划的logo在晨光中闪烁，组成一个巨大的无限符号。
"接下来怎么办？"她问。
顾明远握住她的手："找到其他实验品，唤醒他们。然后..."他看向初升的太阳，"创造真正的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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