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林悦跪坐在实验室地板上，颤抖的手抚摸着浅川葵冰冷的尸体。少女胸口插着半截量子光刃——这把武器本应插在超维存在的核心上。

"为什么..."她看着自己沾血的双手，荆棘戒指正在疯狂抽取她的生命力，"我明明瞄准的是数据核心..."

"因为你的意识被篡改了。"实验室的暗门突然打开，顾明远扶着墙踉跄走出。他的右半身布满黑色结晶，荆棘纹身像活物般在皮肤下游走，"看看你脖子后侧。"

林悦摸到微凸的芯片接口时，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三天前的深夜，母亲林婉清的投影曾到访，用温柔的声音为她"升级防护系统"。

"现在明白了吗？"顾明远突然剧烈咳嗽，结晶碎渣混着血沫溅在地上，"你亲手杀了唯一能证明我清白的证人。"

林悦的量子刃突然指向他："那你如何解释这个？"她调出监控画面——就在浅川葵死亡的同时，顾明远正与机械文明的女指挥官在仓库拥吻。仓库的阴影里，机械女指挥官艾琳褪去仿生皮肤，露出金属骨骼上的荆棘花纹——与顾明远身上的纹路完全吻合。

"我们是初代共生体。"她指尖划过顾明远胸口的伤疤，"在你出现之前，我们共享同一个量子核心。"

林悦的量子刃刺入艾琳的能源舱，却看到骇人的真相：核心舱内漂浮着婴儿胚胎，眉眼与顾明远如出一辙。

"这是我们的孩子。"艾琳露出诡异的微笑，"用你的基因序列培育的第27号试验品。"

顾明远突然夺过量子刃刺穿自己的手掌，黑色血液喷溅在胚胎培养舱上："快走！他们在利用情感波动打开..."

话音未落，胚胎突然睁眼，实验室的量子防护罩应声崩塌。林悦在最后一秒看到，顾明远用身体挡住爆炸冲击波，荆棘纹身化作锁链将她推出火海。

在废弃教堂的地下室，林悦发现满墙泛黄的照片：每个时空的顾明远身边都站着艾琳，而他们的孩子始终是同一张面孔。

"你才是外来者。"沙哑的嗓音从告解室传来。满脸灼伤的林婉清拄着拐杖走出，"当年为了延续顾家血脉，我不得不把他的量子核心一分为二..."

全息投影显示着禁忌实验：五岁的顾明远被强行分离意识，善良部分植入荆棘纹身，阴暗面则与艾琳融合成战争机器。

林悦突然呕吐出黑色结晶，脖颈后的芯片开始发光。林婉清癫狂大笑："你以为为何每次轮回都爱上他？那是我刻在量子代码里的宿命！"

艾琳的机械大军压境时，林悦正抱着濒死的顾明远。他的身体正在晶化，荆棘纹身却死死缠绕着她的手腕。

"用这个...能终结循环..."他将染血的珍珠项链按进她掌心，里面封存着初代婴儿的怨灵能量。

教堂穹顶轰然炸裂，艾琳抱着量子婴儿从天而降。那孩子伸手要抱时，林悦惊觉他的瞳孔与自己一模一样。

"多完美的容器。"艾琳的机械臂穿透顾明远的胸膛，"现在，让我们一家团聚吧。"

林悦在尖叫中启动项链，却看到更残酷的真相：珍珠里封存的竟是当年被自己流掉的胎儿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