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三十章

量子风暴席卷战场时，三个时空同时坍缩：

- 二十岁的林悦在诊所握紧流产同意书；

- 机械殿堂里艾琳亲吻顾明远的契约纹身；

- 此刻的她抱着逐渐冰冷的尸体。

"妈妈..."量子婴儿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你杀了我两次。"

林悦的量子刃贯穿艾琳的核心，却在爆炸的火光中看到惊悚画面：所有时间线的自己都抱着死去的顾明远，而每个尸体都变成了晶化的林婉清。

当浓烟散去，怀中的顾明远突然睁开紫瞳，荆棘纹身勒住她的脖颈："现在，让我们永远在一起..."

（此刻教堂彩窗映出血月，量子婴儿的轻笑与林婉清的哭泣交织成复仇的夜曲）

林悦的量子刃卡在顾明远颈间三毫米处颤抖，教堂彩窗的月光突然变成血红色。晶化的皮肤从她脖颈处蔓延，荆棘纹身正在将两人融合成共生体。

"杀了我..."顾明远右眼流出血泪，左手却死死掐住她的腰肢，"趁我还能控制这具身体！"

艾琳的机械臂突然穿透彩窗，量子婴儿的啼哭形成音爆。林悦在剧痛中看到惊悚画面：自己隆起的腹部正渗出黑色黏液，那些黏液在空中凝结成二十年前流产胎儿的模样。

"这就是你想要的真相？"艾琳的胸腔裂开，露出装着初代婴儿的培养舱，"当年你扔掉的孩子，我捡回来培养了十五年。"

顾明远突然发出非人的嘶吼，荆棘纹身刺入林悦的子宫。她感到有什么正在被强行剥离，血泊中渐渐显露出半机械胎儿的身躯——那孩子眉眼像极了顾明远，后颈却嵌着林婉清实验室的编号。

"现在，该把我的丈夫还给我了。"艾琳的指尖伸出数据导管，插入胎儿的脊椎。教堂地砖突然翻转，露出浸泡在量子溶液中的上百个顾明远克隆体。

林悦在血泊中爬向奄奄一息的顾明远，腹部伤口流出的不是鲜血而是量子代码。晶化的右手触碰到他胸口的刹那，尘封的记忆汹涌而来：

十年前的新婚夜，顾明远颤抖着解开她的婚纱。当荆棘纹身触碰到她锁骨处的芯片接口时，实验室警报突然大作。林婉清带着武装机械人破门而入，将怀孕两个月的她按在手术台上。

"顾家血脉必须纯净。"林婉清将量子注射器刺入她的子宫，"这孩子会毁了我们三百年的计划。"

此刻教堂的钟声与记忆中的手术器械碰撞声重叠，量子婴儿正吮吸着克隆体的能量迅速成长。艾琳将机械花冠戴在顾明远头顶，教堂穹顶降下沾血的婚纱。

"现在完成十五年前的婚礼吧。"艾琳的机械手指划过林悦的脸，"你当伴娘，还是祭品？"

顾明远突然暴起掐住艾琳的咽喉，右半身结晶崩裂："悦悦，引爆教堂地下的反物质堆！"他的左眼却流着泪微笑："记得那年樱花树下，你说要给孩子取名..."

反物质警报骤然响起，林悦在爆炸前最后一秒看到：量子婴儿撕开艾琳的胸腔，将顾明远的克隆体一个个塞进嘴里。而真正的顾明远用荆棘纹身包裹住她，在炽白光芒中化作星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