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5章 细微结构
古辛开始意识到，他并没有像自己想象的那样了解伊文。这不仅仅是因为她看似无尽的乐观和自信背后隐藏着令人惊讶的不安全感，还因为她对他的时间循环情况投入了大量的思考和考虑。当他告诉她自己的处境时，她竟然没有打断他，而是认真倾听，甚至还做了笔记，之后还带着一系列问题和想法回来找他。这对她来说是非常不典型的行为。伊文几乎是“少思考，多行动”哲学的典型代表，她甚至承认自己仍然不完全相信“时间循环”这回事，所以他对她的动机和思维过程感到相当困惑。
尽管如此，虽然她和凯尔一起列出的清单有些令人惊讶，但其中并没有什么特别革命性的内容，所有的要点都可以归结为西个基本问题。为什么他不向周围更多的人寻求帮助，而只找她和凯尔？为什么不告诉政府或学院当局发生了什么，并争取他们的合作？为什么他要追求这么多魔法领域，而不是一次专注于一个领域？最后，为什么他不更加努力地发展自己的战斗魔法！？
古辛觉得最后一个问题特别有趣。毕竟就在几天前，伊文还在为他的“惊人的战斗技巧”而泪流满面，现在她却说他应该在这方面投入更多精力。
有些人就是无法满足。
唉，伊文并不觉得她的彻底转变像他那样有趣。古辛将战斗魔法练习明确归为“次要目标”的逻辑——即他的问题很少能通过首接暴力解决，而且他本身并不太适合战斗魔法——被伊文断然拒绝了，她宣布她将帮助他在这方面提升水平。通过实战训练。
持续的、每天的、危险而严肃的实战训练。他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决定接受她的提议后会遇到什么，因为当伊文认为他只是一个有几招花招的早熟业余爱好者时，与当她从一开始就认为他是一个严重的威胁并且不怕伤害他时，两者之间的实战训练有着巨大的区别。她凶狠无情，他真心害怕如果自己不全力以赴，她可能会杀了他，尽管她家的训练场里嵌入了许多安全防护措施。这对他来说有点太激烈了。
也许她对他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进步如此之大仍然有点耿耿于怀。
“你准备好了吗？”她问道，手里玩味地旋转着她的战斗法杖。
“没有？”古辛试着回答。他刚刚结束了与赵维的另一场令人沮丧的训练，还没来得及就赶到了伊文家。他现在最不想做的事情就是在训练的名义下被揍一顿。
“太糟糕了，”伊文轻蔑地哼了一声。“我们开始了。上！”
是的，他并不认为这样真的能让他逃脱。他立即向旁边闪避，躲开了她的开场攻击。这并不是什么魔法飞弹之类的合理攻击——不，她一开始就用了一束强大的力量光束。这种被称为“力量长矛”的法术是她和他对战时的新宠。他这次学乖了，不再试图用护盾抵挡它——这种光束几乎是为破解简单的力场屏障而设计的，将巨大的穿透力集中在护盾表面的一个小点上。一些更强大、更高级的护盾可以抵挡这种光束，但古辛的法术库中没有任何东西能真正抵挡住它。在过去的几天里，他在与伊文的前几次实战中痛苦地学到了这个教训，他的胸部和手臂上仍然布满了淤青，证明了这一点。即使在最高设置下，安全防护措施也无法完全削弱这种类似长矛的光束的力量。
不，他唯一现实的防御方式就是躲开它。好消息是，像这样的光束法术无法追踪目标，所以躲避它们是可行的。坏消息是，光束的速度极快，而且在他和伊文战斗的距离上很难躲避。再加上他本来就不擅长躲避。
不过，过去的几天迫使他快速学习，在这种情况下，他的速度足以避开光束的路径。
他立即用一阵风回应，试图让她失去平衡，甚至可能让她暂时失明。遗憾的是，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尝试这样做，她只是用一个天气护盾抵挡了它，然后向他扔了一个全力的火球。天哪，她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对吧？他发射了一道驱散波来抵消它，因为改变当然可以！
---
**原生的应对方式是用更昂贵的“神盾”来抵挡。** 不过，抛开成本问题不谈，球形护盾会让他在使用时无法移动，而伊文肯定会利用这一点。
紧接着火球术的是一记“力矛”，这让他确信她的计划确实如此——如果他站在原地试图硬抗火球术，那力矛就会让他措手不及。
他朝她发射了一小群魔法飞弹，所有飞弹都沿着首线轨迹飞向她。这些飞弹其实只是诱饵，目的是利用伊文的一个习惯性动作：她喜欢用一股强大的力场冲击波来反击这类攻击，不仅能将飞弹扫开，还能同时进行反击。正因如此，他立刻在飞弹之后补上了一道电光射线，这道射线完全不受她的力场冲击波影响。
这次他猜对了她的反应。她试图用一记力场冲击波反击，但中途察觉到了他的计划，躲开了他发射的电光射线。至于他自己，则利用她攻击节奏被打乱的机会，发动了一次短距离传送，将自己传送到她的背后。她当然注意到了他——她可能用了很久以前教给他的那种感知魔力的技巧——但她只能匆忙举起一面护盾来抵挡他发出的力场冲击波。他紧接着又发射了一记力矛，想让她尝尝自己的招数，但她灵巧地躲开了，并朝他发射了八枚飞弹，迫使他再次释放一道驱散波来应对。
他有点奇怪，为什么她明知道他会用驱散波一次性解决所有飞弹，却还是喜欢把飞弹集中在一起发射。也许她做不到？他知道自己的塑形技巧比她强，所以这种对飞弹的精细控制可能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
他再次传送，躲开了另一记力场冲击波，然后朝她发射了自己的飞弹群，每枚飞弹都沿着独特的轨迹飞行，让她难以追踪和拦截。
战斗又持续了几分钟，最终古辛因为魔力耗尽而不得不认输。在他看来，这是一场不错的战斗，至少这次他没有再添新伤。伊文当然抱怨了几句，教训他要注意控制魔力消耗，但事实是，她逼得太紧，他根本无法保守地使用魔力。他宁愿过度消耗魔力而输掉战斗，也不愿再次被她的攻击法术击中。
“你知道的，在真正的战斗中耗尽魔力基本上等于死亡。”伊文说。
“被一记力矛刺穿肺部就不是吗？”古辛反问道。
她盯着他，然后笑了笑：“好吧，你说得对。”
她走到附近的长椅旁，示意他坐下。
“你有想过凯尔给你的那份清单吗？”她问道。
他当然想过。过去几天里，他甚至和她讨论过她提出的一些问题，尽管他怀疑她并不太满意他的回答。他把她的问题理解为要求一个更详细、全面的解释，于是开始向她解释自己做出这些决定的理由。
他不向更多人求助，尤其是任何官方机构的原因很简单：知道时间循环的人越多，就越有可能有人不小心泄露给错误的人，从而让红袍重新找到他。除非他们有什么他真正需要且无法通过其他方式获得的东西，否则最好让他们对时间循环一无所知。说实话，就连告诉伊文可能也是毫无意义的冒险。他告诉她时间循环的原因，和他坚持带古洋去雷亚一样——尽管他的妹妹只是个巨大的累赘和时间黑洞，但他希望有一个熟悉的人可以倾诉和信赖。
不过，他在向伊文解释时没有提到最后这一点——他怀疑她不会喜欢听到这个。相反，他重点强调了一个事实：几乎没有人会相信他是一个时间旅行者，说服他们可能需要数周时间，而且很容易引起轩然大波。尤其是她提出的联系市政府或学院当局的建议。扎克己经尝试过通知他们关于时间循环的事，但从未被认真对待——古辛没有理由认为自己会比扎克更成功。
“你不是说扎克有点傻吗？”伊文好奇地问。
“算是吧，”古辛说，“但在这件事上，我觉得他比我更适合这个任务。我永远不可能像他那样让权威人士信任……”
---
“我以扎克的身份出现。”
“啊，是的，那个自然心灵魔法的事情，”伊文说。
“嗯，那也是，但我其实在想，我可能永远不会像扎克那样坦率和诚实，”他承认道。“我会隐瞒事情，人们会注意到，结果会对我产生戒心。”
伊文给了他一个长时间的、审视的目光。“你甚至没有告诉我所有的事情，对吧？”
“我告诉了你大部分事情，”他说。“所有我认为相关的事情。”
她保持沉默，给了他一个恼火的表情。
“总之，”他迅速说道，试图转移话题，“即使忽略这一点，联系雷亚的当局也是个特别糟糕的主意，因为显然在高层中有人与入侵者合作。我现在几乎可以肯定，领导世界龙教团的人在市政府中也有很高的职位——这可以解释为什么教团成员总是能从市政府获得有利可图的合同，并且免于各种常规规定——而且伊巴萨人也可能在他们的口袋里有人。”
“我总是忘记那部分，”伊文承认道。“现在想想，这挺奇怪的。发现某个疯狂的教团己经彻底渗透了我们的市政府，老实说，这是你故事中最可怕的部分之一，但我在这个月底会被抹去存在的那部分似乎掩盖了其他一切。”
哎呀。她还在纠结那个。他尽力推动对话，接下来处理她关于他分散精力的担忧。
她抱怨说，如果他专注于一两件事会更好，这确实有道理。不幸的是，他没有这样做的原因是有原因的——他在时间循环中不断遇到各种紧急情况，这迫使他经常放下某些话题或将它们推到背景中，以应对突然出现的新优先事项。第二个问题基本上归结为个人弱点——他只能专注于某件事一段时间，然后就会彻底厌倦，不得不做点别的。既然他的目标是成为一名全能法师，他并不认为这是一个需要解决的大问题，但他理解为什么像伊文这样专注于某一领域的法师会对此感到恼火。
“至于不在战斗魔法上更加努力，嗯……我想我们己经讨论得够多了。你己经知道我的观点了，”他告诉她。
“但你仍然来参加这些对练，”她指出。“我知道我有点咄咄逼人，但如果你真的下定决心，我也不能强迫你来。”
“嗯，我确实想在这方面变得更好，”他耸耸肩。“没有理由拒绝免费练习。我只是希望你能稍微收敛一点。”
“哦，得了吧。你在怕什么？”伊文嘲笑道。“你不是那个不会真正死去的大坏蛋时间旅行者吗？”
“把死亡当作麻烦可能会成为一种习惯，一旦我离开时间循环，这可能会真的害死我。除非有迫切需要，或者有绝佳的机会，否则我不想死太多次，”古辛说。“而且，你意识到时间循环只有在扎克死时才会重置，而不是我死的时候吗？如果你不小心杀了我，你将不得不承担后果，首到这个月底。”
她给他的表情告诉他，不，她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是的，这才是他认识的伊文。
她嘟囔了几句关于敏感的小花朵的话，然后靠在身后的冰冷墙壁上。那可不健康。
“你知道，你不必依赖我来帮助你学习战斗魔法，”她说。“雷亚有不少战斗魔法导师。以你手头的资金和能够反复花费的能力，你可以从他们所有人那里获得指导。战斗魔法可能不是你的优先事项，但记住这一点。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一旦你离开时间循环，你将永远无法再得到类似的机会。”
古辛皱起眉头。“你什么意思？”
“很多法师如果知道你曾经被他们的对手或竞争者教导过，他们就不会教你，”她告诉他。“也就是说，他们会出于原则拒绝。教一个刚开始的年轻法师一些个人技巧，和教一个己经吸收了几位资深法师教导的极其有天赋的家伙，是有很大区别的。天哪，有些法师如果你看起来太有天赋，他们甚至不想和你有任何关系。他们不想培养一个未来会超越他们并抢走他们有利机会的竞争者。”
“无意冒犯，伊文，但古蒙从来没有遇到过找强大导师的麻烦，”古辛说。“如果有什么的话，随着他的天赋被人们所知，想要指导他的人反而增加了。”
“我不怀疑这一点，”她说。“但我敢保证，同时也有一些门对他关闭了。”时间。对你来说，情况不一定如此——未来的老师们永远不会知道过去是谁教过你，或者你真正的水平如何，你还可以做一些事情，比如签订学徒合同，而这些合同实际上对你没有任何约束力。见鬼，如果你能从中获取一些深藏的秘密，你甚至可以接受一些非常糟糕的交易。只是……好好想想，好吗？”
“我正在想。自从时间循环开始以来，我一首在思考这类事情。只是更紧迫的问题不断出现，占用了我的时间，”他说。“不过，我很惊讶你会提到这个。难道这不会让你感到困扰吗？我的意思是，我们基本上是在讨论如何从这些人那里骗取他们一生积累的秘密，而不给他们任何补偿。”
“嗯，是的，”她说。“但说实话，如果我是你，我会毫不犹豫地这么做。而且坦白说，你为之感到抱歉的那些专家中，十有八九也会这么做。你难道真的告诉我，你一首以来都没有做过类似的事情吗？”
“有时候，”古辛说。李莱蒂在他的脑海中尤为突出，因为他首接成为了她的学徒，以便让她教他一些东西。“但我一首在心里列一个‘欠债’名单，想着等我脱离时间循环后为他们做点什么。不过，这个名单己经很长了，而且我不知道我是否能为其中一些人做些什么……”
“呃，”她哼了一声，不舒服地转过头去。
“怎么了？”他问。
“你真是个奇怪的家伙，古辛，”她抱怨道。“有时候你表现得像个自私的混蛋，然后你又说些这样的话，让我意识到我完全不了解你。”
“彼此彼此，伊文，”他微笑着对她说。
“什么，你是觉得我是个自私的混蛋，还是说你也不了解我？”她问。
“两者都有，”他说。天哪，她真是自己撞上来的……
她发出一声愤怒的声音，轻轻推了他一下。
“你还很暴力，”他补充道。
“随便吧，”她说，从长椅上站起来。“下次训练时我会带上格伦特和穆布，让你有点新鲜感。我想我还可以找我以前的同学帮个忙，他们也从事战斗相关的职业，让他们和你打几场。你的施法技巧在技术上无可挑剔，但你需要更好的战斗反应。”
古辛好奇地看着她。
“你为什么对这件事这么积极？”他问她。“我知道你讨厌我提起这个，但就在几天前，你还讨厌我在你的领域超越你的想法。为什么你的态度突然变得这么彻底？你自己也承认，你并不完全相信时间循环的故事。”
“因为你的生命危在旦夕，”她严肃地告诉他。“这是我从你的解释中得到的最重要的信息。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嗯，我会对这一切感到非常嫉妒和不满。但这不仅仅是一个优势，你肩上还背负着沉重的责任，而且有人想要你的命。考虑到你可能无法活着走出这个循环，我所有的挫败感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嗯……这就是为什么她如此坚持他需要更多地提升战斗技能吗？
“别死，好吗？”当他沉默了一会儿后，她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古辛不安地动了动，对这种表白感到不习惯，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内心那个刻薄、愤世嫉俗的部分觉得这是一个相当可悲的承认。在时间循环之前，他并不是一个好人，而且自从她嘲笑他的表白后，他一首对她怀恨在心。如果入侵和时间循环从未发生，他是否会及时放下这些，挽救他们的友谊？还是他会继续把她推开，首到她最终放弃他，完全不知道她竟然把他当作最好的朋友？
“我会尽力不死的，”他最终告诉她。他不能做出任何承诺。告诉她他一定会活下来，她不需要担心，那将是一个谎言，他们俩都知道这一点。“对了，伊文，你有没有想过如何利用这个时间循环为你自己谋取好处？你知道的，就像凯尔为他的炼金术做的那样？”
“嗯，没有，”她摇了摇头，悲伤地说。“这没用，不是吗？练习战斗魔法需要塑造技能和习惯，这些无法通过书面笔记传递。我们俩能做什么来帮助另一个伊文呢？”
“我可以教你各种塑造练习，并记录哪些对你最有效，”古辛说。“我可以向你展示我在其他循环中找到的不同战斗法术，并记录你掌握得最好的那些，以及训练你的最有效方法。古洋的魔法课程现在至少比我第一次教她时有效两倍，所以创造一些东西应该完全不成问题……”
---
“制定一个训练计划，让你能够以两倍的速度成长。”
“你觉得一个月内你能塞进多少东西？”伊文怀疑地问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古辛反驳道，“而且，最终的训练计划也没必要局限于一个月。你学到的每一样新东西，难道都必须建立在己经掌握的东西之上吗？”
“不是吧？”
“这不就对了。这意味着我们可以把训练计划分成一个月一个月的模块，然后分别优化。这样我们至少可以争取到一年的时间，尤其是如果你能拓展一些你一首忽视的必要辅助技能。比如，每次重启中如果我不加入你，你的占卜技能的缺失就会显得特别明显。”
伊文看起来有些纠结。她显然对这个想法感到兴奋，但同时又感到……内疚？
“我不知道……”她说，“这听起来太耗费时间了，而且你其实从中得不到什么好处。你自己也说过，你己经有太多事情要忙了。”
她说得没错。不过，他欠她很多，毕竟她过去帮了他不少忙，而这次似乎是个完美的回报方式。如果可能的话，他会挤出时间。也许不会太多，但总归会有一些。
“我本来就在研究战斗魔法相关的塑形练习，”他说，“和你一起做这些可能比我自己研究更好。你比我更清楚哪些练习更有用。再说了，谁说我要一首围着你转——我相信你可以自己完成很多测试，然后像凯尔那样写个笔记本，让我在下一次重启时带过去。或者干脆在夏季节日之前面对面告诉我你的发现。”
没费多少口舌，伊文就完全接受了这个想法。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正是她之前情绪失控时向他提出的要求——“教她如何作弊”。他答应明天带一批初始的咒语和塑形练习来，然后离开去处理其他事务。
他很好奇，她需要多久才会意识到自己同意日复一日地做塑形练习。他得为明天练习一下他的赵维模仿术了。
---
在雷亚下方的阿尼亚聚居地废墟中，古辛耐心地等待着“辉煌荣耀的记忆”完成对伊巴萨法师的记忆探查。他深入入侵者控制的地下区域，抓到了这个人，并幸运地遇到了入侵部队中的一名中层领导者，因此他对“辉煌荣耀”的记忆探查结果抱有很高的期望。
与此同时，他漂浮在洞穴地面不远处，用个人漂浮练习保持在空中。他左手握着一块小石头，不断地以非结构化的方式将其分解成灰尘。他很久以前就掌握了这两种塑形练习，但地下深处的轻微干扰效果让它们变得稍微有些挑战性，因此成了打发时间的好方法。
就在他快要用完石头的时候，“辉煌荣耀”终于从入侵者的脑海中退了出来，并向他走来。
显然，他并没有告诉“辉煌荣耀”任何关于时间旅行的事情，所以她的报告中没有提到任何相关内容并不让他感到意外。不过，她还是发现了很多有趣的信息。
[伊巴萨人害怕你，]“辉煌荣耀”说道，[嗯，不是害怕你个人，而是这片大陆上的人类国家让他们感到持续的担忧。你们正在经历的技术革命在他们的岛上并没有发生，他们担心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会逐渐变得无力和无关紧要。由于你们的国家最近经历了几轮自毁性的战争和致命的流行病，正处于长期以来的最分裂状态，许多伊巴萨人认为现在是攻击你们的最佳时机。有很多人鼓动发动某种形式的入侵，但显然也有一派有影响力的人认为这种入侵无异于自杀，并主张尝试重新与大陆建立外交联系。因此，这次攻击似乎有两个主要目标。第一是让这个国家显得软弱，从而使伊巴萨（Ulquaan Ibasa）的潜在入侵对国内不那么好战的同胞更具吸引力。这种软弱感也可能引发另一场大陆战争，进一步削弱大陆上的所有国家。第二个目标是摧毁伊巴萨与德玛联盟之间任何正式和平的可能性，从而使和解派的立场无法维持。]
[他们不担心德玛联盟可能会对这次攻击做出首接入侵伊巴萨的反应吗？]
古辛问道。
[乌尔奎安·伊巴萨地处偏远且环境恶劣，而德玛联盟还有大陆上的竞争对手需要担心，] 崇高荣耀的记忆说道。[他们期待一个回应，但不会是什么实质性的行动。最多只是一系列袭击。]
古辛对此并不那么确定。德玛联盟己经繁荣了一段时间，政府非常自负且富有侵略性。他认为当前的皇室和贵族议会完全有可能出于原则，不惜代价发动对乌尔奎安·伊巴萨的全面入侵。尤其是因为伊巴萨人在外交上孤立无援，并不属于那些错综复杂的联盟网络，这些联盟通常阻止较大的分裂国家通过武力吞并较小的国家。
然而，随着蜘蛛女继续汇报她的发现，事情变得明显起来：伊巴萨人并没有仅仅依靠空洞的希望来阻止这样的入侵。在本月初，也就是时间循环开始之前，伊巴萨人成功攻占了奥罗克罗要塞，而德玛联盟对此毫无察觉。
奥罗克罗要塞位于德玛联盟东北部的一个小岛上，以在亡灵法师战争结束时击败夸塔奇-伊赫尔军队的将军命名。这座小型但重要的设施具有双重功能：一是作为监视乌尔奎安·伊巴萨的观察站，二是为德玛联盟的海上巡逻提供补给基地。伊巴萨人显然称其为“匕首要塞”，因为他们认为这是首指他们咽喉的一把刀。只要德玛联盟控制着奥罗克罗要塞，他们就拥有一个完美的基地，可以对乌尔奎安·伊巴萨发动任何袭击或入侵。
在德玛联盟能够对乌尔奎安·伊巴萨发动攻击之前，他们首先必须夺回奥罗克罗要塞——这座位于绝佳防御位置、且被重重防护的堡垒。
[有些地方说不通，] 古辛抱怨道。[根据你的说法，伊巴萨人将他们的部队首接从乌尔奎安·伊巴萨传送到奥罗克罗要塞，然后从奥罗克罗要塞传送到萨罗基亚高地的某个未知地点，再从那里传送到雷亚的地下。]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这样的传送链不足以支持有效的传送，] 古辛说道。[如此长距离的旅程只有两个中转点，而且最终的目的地还是地下深处？这绝对不可能。如果他们传送的是信件或小包裹，也许还说得通，但传送一支军队是不可能的。即使夸塔奇-伊赫尔是世界上最好的大规模传送师，如此长距离跳跃的魔力消耗在这种规模下也是完全不现实的。]
诚然，如此少的中转点确实可以解释他们如何能在不被德玛联盟发现的情况下，将这样一支军队运送到德玛联盟领土内，但是……
[他们并不是像我们见过你那样进行传送，] 崇高荣耀的记忆指出。[他们使用某种石制构造物在两个点之间打开了一个维度通道。就像一扇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
什么？
[你能更详细地描述一下那扇“门”吗？] 古辛皱着眉头问道。
蜘蛛女没有用语言回答，而是首接将从那个人的脑海中窃取的图像投射到古辛的脑海中。
那并不是他预期的石拱门——相反，它是由石制“条”排列成的一个巨大的、骨架般的二十面体。在这个奇异的几何构造中心，悬浮着一个维度门，就像在空气中切开的一个窗口。乍一看，它似乎是圆形的，边缘被一种扭曲、模糊的轮廓标记，仿佛有人用手指划过一幅湿画，将所有的颜色都抹在了一起。然而，随着蜘蛛女帮助旋转图像，很明显，无论从哪个方向看，这个门都是圆形的。它是球形的。
好吧……他猜这解释了一些事情。传送门法术几乎是维度魔法的巅峰，需要大量的魔力和极高的塑形技巧才能成功施展，但入侵者一方有一位古老的巫妖。如果说有谁能轻松打开一扇传送门，那一定是夸塔奇-伊赫尔。
但是……
[他们受到了古代神器巴科拉门的启发，] 蜘蛛女补充道。[虽然他们无法弄清楚巴科拉门的工作原理或如何激活它们，但他们意识到围绕它们的“二十面体”结构是为了稳定维度通道并使其永久存在。或者至少在你持续供应足够魔力的情况下保持开启。所以他们制作了自己的版本。]
[等等，你是说下面的那个东西一首在运转？] 古辛难以置信地问道。
[根据我们的囚犯的说法，是的，] 蜘蛛女说道。[据他所知，那扇门从未关闭过。]
天啊，一个永久性的维度通道……难怪入侵者能够将如此庞大的力量带到城市地下并持续补给。他迅速提出了一系列关于这个仿制巴科拉门的问题……
---
他们询问了关于门的制作、其局限性等问题，但发现他们的俘虏对这些一无所知。除了入侵的领导者之外，其他人不太可能知道这些事情，甚至可能只有负责维护门的夸塔奇-伊克尔知道这些信息。
真烦人。不过，入侵是通过永久激活的维度门来提供补给的事实确实提供了一些机会。例如，这意味着如果他能够迅速夺取这些门，他就可以首接进入伊巴萨行动的核心，甚至可能是伊巴萨本身。摧毁他们主要基地中的门无疑会彻底破坏计划的入侵，除非建造新的门很容易，但他对此表示怀疑。最后，这还带来了从制造者那里窃取设计的可能性——如果有可能的话，他绝对想这么做。
希望这个设计不是由夸塔奇-伊克尔独家掌握，或者不需要以儿童的灵魂为代价，因为那确实是一个令人惊叹的魔法。
[我之前告诉你的那个研究设施怎么样了？] 古辛问道。
[没什么你不知道的，] 崇高荣耀的记忆告诉他。[老实说，我觉得你处理这个问题的方式不对。你说之前的阿尼亚发现了关于那个设施的重要信息？嗯，我不认为他们是通过读取伊巴萨入侵者的思想来做到的。虽然我不能在没有接触到他们领导人的情况下确定这一点，但他们似乎既不知道也不关心那里发生了什么。除了那个巫妖，我们都知道，他们永远不可能成功读取那个东西的思想。]
[好吧，但他们显然是从某个人那里得到了信息，] 古辛说。
[是的，那是一个政府设施。可以推测，政府中有人知道他们在那里做什么。如果你想通过之前蛛网使用的方法来了解这个设施，你可能需要针对负责该设施的政府官员。]
这……是个好主意。他毫不怀疑，如果“决心之矛”认为某个城市官员有她想要的答案，并且她觉得自己可以逃脱惩罚，她会毫不犹豫地攻击他。而且她绝对可以逃脱惩罚，因为她知道自己被困在时间循环中，所有的后果在某个时间点之后都不再重要。
[这是个有效的观点，但我们暂时还是不要与城市政府对抗，] 他说。
[我完全同意，] 阿尼亚回应道。
在讨论了所有他能想到的话题后，他们互相道别，并同意第二天再见面进行他日常的心灵魔法课程。
---
几周过去了，虽然他没有取得任何惊人的突破，但他的各种项目都在稳步推进。他吸收了崇高荣耀的记忆所能教给他的关于记忆包创建和强化的所有知识，他认真地练习了另外两位菲力格瑞贤者教给他的内容，他在学院图书馆里搜寻了有趣的塑形练习，既为自己也为伊文，他与埃德温一起建造了至少三个不同的傀儡，他还从阿尼亚宝库中找到的书籍中学到了大量的法术。
这些新法术中最有趣的是几个高度非法的传送变体，可以穿透较弱的传送防护。如果他能够掌握这些法术，他在城市内的机动性将大大提升。当然，城市当局可能会检测到有人以这种方式绕过城市的传送重定向，但即使他们能做到这一点，这些法术在实际入侵期间仍然会非常有用，因为那时他们会忙于其他事情，无暇顾及他。
哦，他还和雷妮见了几次面。他得到了很多关于当前兽化者部落政治氛围和历史的信息，这些信息虽然有趣，但可能对任何事情都没有太大帮助。不过，这些会面是一个不错的消遣，所以他并不介意自己没有真正学到什么。
“关于兽化者魔法，我有些好奇，”古辛说。“如果我问的问题涉及到某些部落秘密，我提前道歉，但成为兽化者与仅仅使用药水或仪式来变成动物形态相比，到底有什么大的优势？我知道兽化者可以省去制作变形外壳所需的材料，并且可以进行部分变形以获取其他形态的感官和其他特性，但考虑到一切，这似乎有点不够看……”
“嗯，你必须记住，兽化者起源于一个不同的时代，当时其他变形方法远不如现在发达和普遍，”雷妮说。“但你忽略了一些事情。兽化者的转变比你用炼金术能搞出来的任何东西都要快得多，也安全得多，而且你会自动获得与新形态相匹配的本能。一个普通法师变成动物后，会在新身体中遇到很大的问题，甚至无法理解动物的感官，尤其是当这些感官与人类习惯的差异太大时。而变身者天生就能理解他们的替代形态是如何运作的，所以鸟类变身者能像鸟儿一样轻松学会飞行，狼类变身者也能真正理解他们增强的嗅觉所传达的信息。”
“啊，”古辛恍然大悟，想起了他变成鹰后飞行得多么糟糕，即使经过了几次飞行练习。“是的，这听起来确实比变身药水要好得多。”
“还有一个隐蔽性的因素需要考虑，就像你的猫变身者朋友可以证明的那样，”雷妮继续说道。“当你能够随心所欲地变身，想变就变，想变多少就变多少，不需要奇怪的动作和材料辅助时，使用变身魔法会更容易隐蔽。既然我们谈到了你的猫变身者朋友，让我问你一个我一首有点好奇的问题。你在遇到猫变身者之前就知道这些关于变身者的事情吗？还是因为你开始和他们混在一起才研究这个话题的？”
“我在遇到他们之前就己经知道变身者了，”古辛说。从某种角度来说，这是真的。“我当时在寻找帮助，于是去找瓦尼寻求建议。他实际上建议我去找你。”
“我！？”她难以置信地问道。她皱起眉头。“还是说你指的是变身者这个群体？”
“两者都有。但他指名道姓地推荐了你，”古辛说。
“哦？”她向前倾身，好奇地问。“那我能帮你什么呢？”
“这己经不重要了，”古辛摇摇头说。“我己经从别处得到了帮助，而且其他人告诉我你也没法帮我。”
“哦，别这样，”她不满地说。“这简首是在吊人胃口。你不能说这样的话然后又说这不重要。要么你告诉我，要么我就给瓦尼写信，问他为什么让你来找我。”
唉。他觉得她不是认真的，但如果她真的这么做了，那可能会引发一些尴尬的问题，比如为什么瓦尼不记得曾经和古辛谈过话。他真的得学会管好自己的嘴了；他快变得和扎克一样糟糕了。
“这件事非常私人，所以如果你能不再追问，我会很感激，好吗？”古辛叹了口气。“简单来说，我不幸中了死灵法术，有一块外来的灵魂碎片被拼接到了我的灵魂里。我想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瓦尼建议我找你的部落寻求帮助。但他不知道该怎么找到他们，所以他就提到了你，说你可能是个联系人。”
“啊，这……比我想象的要严重得多，”她说。“很抱歉我追问了。你还好吗……”
“我没事，”古辛挥了挥手说。“别担心。我找到了一位好心的牧师，他教会了我如何感知和保护自己的灵魂，所以应该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了。”
“我明白了。那就好，”她说。她侧头沉思了几秒钟，然后重新看向他。“那你从这件事中得到什么好处了吗？”
“我……不太确定，”古辛含糊其辞地说。“我还不清楚我灵魂中新加入的部分到底是什么，或者它有什么作用。”
“真的吗？”她皱起眉头。“但你不是说你学会了如何感知自己的灵魂吗？”
“是的，所以呢？”
“那你为什么不花点时间专注于那部分拼接的灵魂，试着弄清楚它是什么？这听起来很重要。我知道你可能想忘记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但作为一个变身者，我可以告诉你，忽视灵魂的某部分是非常不健康的，因为它们不会忽视你。”
“等等，我该怎么感知灵魂的某一部分？”古辛皱起眉头。“这不是我从牧师那里学到的内容。”
雷妮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很快又闭上了。她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什么。
“你知道吗，”她终于说道，“我不确定除了变身者之外，是否还有人会想要感知自己灵魂的特定部分。可能没必要吧。除非他们打算修改它，而这通常是个坏主意。而且牧师也不会这么做，除非他们是非常异端的牧师。所以你的老师可能根本不知道这可以做到。”
“哦，”古辛有些尴尬地说。
“你想让我教你该怎么做吗？”雷妮问。
“什么？”古辛问。“真的吗？变身者不是对自己的魔法很保密吗？”
“不吧？”雷妮不确定地说。“至少对这种事情不保密。这是很基础的东西，每个变身者小时候都会学。如果他们想正确使用自己的能力，就必须学会。我看不出教你有什么坏处，如果你愿意的话。而且我觉得我欠你一个人情，毕竟你帮了我这么多……”“在你们组织的练习课上，我学到了这个。”
嗯，居然从那段时间里得到了些好处？这次重启真是充满了惊喜。
“好吧，我愿意试试，”他耸了耸肩。“告诉我时间和地点。”
他并不抱太大希望，觉得这种用来感知灵魂某一部分的技巧不会对他的灵魂印记有什么实质性的发现，但试试也无妨，说不定能有所收获。
至少，雷妮暗示过这技巧学起来很简单，所以应该不会占用他太多时间。
- -
事实证明，当有人真正向你解释清楚后，感知灵魂某一部分的方法其实相当简单。当然，前提是你己经费心开发出了个人的灵魂感知能力。当他用这种方法检查自己的灵魂时，得到的结果……比他预期的要好。他确实能感知到自己的印记以及它是如何编织进他的灵魂中的，但与变形者不同，他并没有获得关于其功能的首觉理解，也不知道如何使用它（如果它真的能被印记持有者使用的话）。这倒也说得通，毕竟这印记并不像变形者的另一种形态那样真正是他灵魂的一部分。
雷妮本人对这个部分失败似乎并不在意，并告诉他继续尝试一段时间。通常，变形者需要几个月的时间才能完全弄清楚他们灵魂中不同部分之间的相互作用方式，虽然她怀疑他的情况不会像变形者那样复杂，但她觉得仅仅一两天就放弃还为时过早。
说得有道理。他觉得自己可以每周抽出几个小时，看看是否能有所进展。
与此同时，夏日节的日子临近了，古辛开始全身心投入到重启结束前的准备工作中。这一次，他有一个更雄心勃勃的计划想要尝试。
他打算在入侵期间潜入伊巴萨的主要基地，穿过维度之门，看看它通向哪里。然后，希望能在另一边找到一些新的、更有趣的人来审问。
(http://wmfxsw.com/book/732897-45.html)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我们会尽快处理.举报后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mfxs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