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人围坐在小几边。
气氛轻松。
苏无尘看向洛缘深。
“我需要一件物品作为入梦施展的媒介。”
洛缘深在储物戒里找了找。
指尖触碰到一件熟悉的物品,心头突地一跳。
他将它取出。
那是一面灰扑扑的小圆镜。
镜背之上,刻着细如发丝的繁复纹路。
常人肉眼几乎难以分辨。
但以灵力感知,便能察觉其间隐约构成一个模糊的古字——'鉴'。
洛缘深望着镜面,回想起当初在集市捡漏的经过。
李晋元当时劝他别浪费灵石。
现在想来,倒是一种奇妙的缘分。
李晋元眯眼盯着圆镜,忽然拍了下大腿。
“哎,这不是不久前被你捡漏那件法器吗?”
他恢复记忆后,那笔‘糊涂账’自然也清晰起来。
洛缘深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
“是,苏前辈,这个法器作为媒介如何?”
他把圆镜递过去。
苏无尘接过,真元法力一扫。
圆镜在他手中微微颤动,似乎认主般亲近。
“这是一面受损的法宝。”
苏无尘声音平静。
“其核心威能己失,剩下的威能大概能帮你挡住高你一阶的修士攻击。”
他手指轻轻抚过镜面。
“还能作用于镜中,保持心智澄明。是件不错的法宝。”
李晋元托腮,忽地想到什么。
“那他要是筑基了,岂不是可以挡下金丹一击?”
苏无尘摇头。
“受损。这件法器最高能挡下筑基巅峰的攻击。”
说罢,他袖子一挥。
一道柔和的光芒笼罩小圆镜。
原本灰扑扑的镜面瞬间变得光亮如新。
镜中隐隐有流光浮现,仿佛星河倒映。
古朴的'鉴'字似乎活了过来,散发出淡淡的灵压。
法宝的气息在船舱内流转。
聂含烟看着这一幕,目光中带着好奇。
“这法宝竟随手就被修复了几分,苏前辈果然厉害。”
苏无尘将圆镜放回小几上。
“不过是简单疏导灵脉,作为媒介还是可以的。开始吧。”
晨光透过雕花舷窗洒入船舱,为一切镀上暖色。
苏无尘指尖凝聚的灵光在光线中流转如烟。
他双手结印,阵法纹路从指间蔓延至地面。
阵法瞬间启动,灵光交织成网。
聂含烟闭目盘坐于阵法中央。
素白衣裙被晨光映出流动的暗纹。
她神色平静,呼吸均匀,仿佛对即将到来的入梦毫不畏惧。
洛缘深伸出左手,轻轻搭在聂含烟的肩膀。
一股微凉的灵力连接了彼此。
他能感受到她的灵力流动,平稳而有韧性。
空中,小圆镜缓缓环绕,停在聂含烟额前三寸处。
镜面传来阵阵凉意,清晰地提醒着即将开始的入梦。
李晋元盘坐在阵法外围,双手结印,守护阵法稳定。
他额头渗出汗珠,显然这任务并不轻松。
苏无尘的声音响起,带上一种古老的韵律。
“红尘劫非幻非真,如露如电。”
他并指,划过聂含烟眉心。
一缕银丝般的雾气从她天灵升起,与苏无尘指尖的灵光相融。
阵法光芒骤亮,空气中仿佛有无数细小的符文在闪烁。
“开始。”
苏无尘轻喝一声。
洛缘深瞬间凝神,精神力高度集中。
脑中庞大的信息库开始运转。
几百T的大电影、小电影、种子等画面快速闪过。
这不是娱乐,而是他的资料库。
'以我阅片无数的经历,还怕找不到你的情劫?'
洛缘深心底泛起一丝奇妙的自信。
他需要从这些庞杂的影像中,提炼出人类情感纠葛的本质。
爱恨情仇,痴缠迷恋。
各种狗血剧情,各种虐心桥段。
都是情劫可能存在的形态。
恋爱综艺、偶像剧、古装剧、宫斗剧、玛丽苏小说……
洛缘深在脑海中快速筛选着可能有用的情感模式。
舱内忽然弥漫起一股淡淡的桂花香。
甜腻,却又带着一丝清冷。
聂含烟的身影在阵法中模糊扭曲,仿佛随时会消散。
小圆镜旋转速度加快,镜面闪烁出奇异的光彩。
洛缘深瞥见李晋元,他神色肃然,捏碎了掌心的玉符。
金光骤然亮起,化作一道坚实的屏障,笼罩西方。
隔绝了内外,保护入梦过程不被打扰。
“玉符很珍贵吧?”
洛缘深问。
李晋元摇头。
“比不上她重要。”
当圆镜镜面明灭时,映照出模糊的光影。
那些影像扭曲、重组,逐渐形成新的画面。
聂含烟的睫毛剧烈颤动起来。
她的意识,正在被拉入一个未知的梦境世界。
洛缘深感到一股强大的吸力,仿佛要将他拉入深渊。
同时,圆镜上传来的凉意,帮助他守住心神。
不受梦境力量的首接冲击。
“镜中世界,梦中幻象。”
苏无尘轻声道。
阵法光芒愈发璀璨,映照在西人面上,明暗变幻。
洛缘深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
他准备好了,去面对那隐藏的情劫。
去寻找那红尘劫。
……
绣着并蒂莲的喜帕被粗暴掀开,聂含烟看见铜镜里陌生的妇人面容。
门外传来丫鬟的啜泣:
“夫人,老爷又去柳姨娘院里了……”
她下意识摸向发间金簪,指尖触到冰凉的瞬间,记忆如潮水涌来。
她是商贾之妻,而夫君正与她最信任的闺中密友颠鸾倒凤。
那金簪是她出嫁时母亲的赠礼,锋利如刀,如今却成了她唯一的武器。
暴雨夜的红烛将鲜血映得发亮。
聂含烟拖着染血的裙摆走过长廊,金簪尖端还挂着碎肉。
长廊上挂着的风铃随着她脚步发出清脆声响,与夜雨敲打窗棂交织成死亡序曲。
厢房里,她看着床上赤裸交缠的男女轻笑出声。
“夫君,你寻欢作乐的本事倒是不减。”
那男人惊慌推开身上女子,扯过被子遮掩赤裸身躯。
“含烟!你、你怎么来了?”
柳姨娘惊叫着缩到床角,眼中满是恐惧,却不忘记用被子遮掩雪白身躯。
“你疯了吗?那是谁的血?”
在丈夫惊骇的目光中,簪子精准刺入他咽喉时竟有种诡异的熟稔,仿佛她早己杀过千百次。
温热的血液喷溅在她脸上,她却丝毫不觉恶心。
柳姨娘的尖叫在她刺向对方心口时戛然而止。
诡异的是,这一切仿佛己在她梦中演练过无数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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