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如同凝固的墨汁,填充着这“零号囚室”的每一寸空间,连光线本身的概念似乎都被彻底放逐。时渊主躺在冰冷坚硬的金属地板上,【银色的长发】凌乱地散开,沾染着尘埃与冷汗,失去了往日星河般的光泽。他【那张俊美得如同冰封星辰的脸庞】此刻却因剧烈的痛苦而微微扭曲,【左金右银的异瞳】中布满了猩红的血丝,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像是吸入了灼热的硫磺,喉咙里压抑着如同困兽般的低吼。
【极恶病毒】,那由【空白之影】特意调制的、针对【虚无】本质的剧毒,正如同亿万只贪婪的蛀虫,在他存在的根基深处疯狂啃噬、蔓延。剧痛并非来自肉体,因为他早己是概念化的存在,这痛楚更像是灵魂层面的撕裂与污染,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要将存在本身碾碎的恐怖压力。更可怕的是,那病毒不仅仅带来痛苦,更在不断侵蚀他的意志,如同最恶毒的低语,诱惑着他拥抱那潜藏在【虚无】最深处的、最原始的毁灭冲动——撕裂这囚笼,湮灭那狱卒,焚烧这万界,将一切归于绝对的、疯狂的“无”!
他的【虚无之力】,那曾经足以否定万物、隔绝概念的绝对力量,此刻却如同被投入了浓硫酸的冰块,不仅运转滞涩艰难,更被染上了一种不祥的、暴虐的暗红色泽。这【永恒监狱】本身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过滤器,隔绝了他与外界无尽虚空的联系,将他的力量压制到了一个危险的低谷,同时又放大了【极恶病毒】的侵蚀效果。
【必须……阻止它……】时渊主【的意识】在清醒与混乱的边缘剧烈挣扎,如同风暴中的孤舟。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病毒正沿着他力量的脉络,一步步逼近他作为【虚无之主】的最核心本源。一旦本源被彻底污染,他将不再是他,或许会变成维克多口中那个只知破坏的怪物,或者,更糟,成为【空白之影】意志的延伸,一件拥有自主意识、却只能执行毁灭命令的工具。
【如何防护根源不被入侵?】他【的思维】在剧痛中艰难运转,如同生锈的齿轮。强行驱逐?不行,病毒的特性诡异而霸道,与他的【虚无之力】仿佛同源而生,却又走向了截然相反的极端邪恶,强行对抗只会加速污染。压制?他尝试过,但这监狱的环境极大削弱了他的力量,只能勉强延缓,无法根除。
唯一的办法……似乎只剩下……
壮士断腕。
一个决绝而残酷的念头,如同冰冷的闪电划破混沌的意识。既然无法彻底清除污染,那就只能……将己经被侵蚀的部分,连同那一部分的【根源】,彻底切断、剥离!
这是一个疯狂的决定,对于一个概念生命体而言,分割【根源】无异于自残魂魄,其痛苦和风险难以想象。但此刻,这是唯一能够保住核心意识不被彻底吞噬、保留复仇与寻回希望火种的方法。
【没有时间犹豫了……】他【猛地咬紧牙关,那双布满血丝的金银异瞳中闪过一丝近乎自毁的决绝】。他调动起仅存的、相对纯净的【虚无之力】,不再是向外抵抗,而是向内收缩,如同最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地朝着自己【根源】中那片被暗红色病毒深度感染的区域……切割而去!
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剧痛瞬间爆发,远超之前病毒侵蚀带来的任何痛苦!那感觉仿佛是将灵魂活生生撕成两半,将存在的基石强行打碎!时渊主【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几乎要在这极致的痛苦中彻底失去意识】,但他死死地守着最后一点清明,凭借着对绫清玄的执念,以及掌心中【寂寒之心】散发出的那一丝微弱却坚韧的寒意,强行维持着切割的过程。
就在这时,一个轻佻的、带着奇异磁性的、却又透着一丝冰冷玩味的女声,毫无征兆地在他意识的最深处响起:
“啧啧啧……真是……好残忍啊。”
【谁?!】时渊主【浑身一震,切割的动作猛地停滞,意识瞬间警惕到了极点】。他【的感知】如同潮水般扫过这片漆黑的囚室,甚至穿透墙壁,蔓延向更深的黑暗,但周围除了绝对的死寂,空无一人!连一个最微弱的生命迹象都没有!
“别找了,”那个女声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这一次,声音的来源更加清晰,就是……从他自己的精神世界内部传来,“我们……可是一体的哦。”
随着话音落下,时渊主【的意识】仿佛被强行拉入了一个奇异的精神空间。这里不再是漆黑的囚室,而是一片灰蒙蒙的、如同混沌初开的虚无。而在他不远处,一个身影缓缓凝聚。
那是一个女人。
一个……与他有着惊人相似,却又截然不同的女人。
她同样拥有着一头【银色的长发】,但并非随意披散,而是如同流动的月光般倾泻而下,带着一种妖异的魅惑。她的【瞳色】亦是【左金右银】,但那金色更加炽烈,如同燃烧的恒星,充满了侵略性;那银色则更加幽深,仿佛连接着最冰冷的深渊,透着彻骨的寒意。她的容貌,与时渊主那如同冰封星辰般的俊美不同,是一种更加鲜活、更加艳丽、带着强烈攻击性的美,嘴角总是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混合着嘲弄与恶趣味的笑容。她穿着一身同样是黑色的长袍,但款式却更加贴身,勾勒出曼妙的曲线,袍子上点缀的并非星纹,而是如同活物般缓缓流动的、象征着【极恶病毒】的暗红色诡异符文。
“你……”时渊主【看着眼前这个与自己仿佛镜像,却又散发着截然相反气息的存在,金银异瞳微微收缩】。他立刻明白了她的来历,【声音】冰冷而低沉,“【极恶病毒】……污染了我的【根源】,所诞生的……另一个我?”
“哎呀,真聪明。”女人【掩唇轻笑,金银异瞳中闪烁着毫不掩饰的欣赏与……恶意】,她【优雅地踱着步子,如同在巡视自己的领地】,【声音】带着一种慵懒的魅惑,“你可以叫我……时渊主。毕竟,我们本就是一体,不是吗?”
她【伸出纤细白皙的手指,指尖缠绕着一丝精纯的、却带着邪异暗红光泽的【虚无之力】,对着时渊主遥遥一点】,【笑容】越发灿烂,“说起来,我还要好好感谢那可爱的【病毒】呢。没有它,又怎么会有‘我’的诞生?怎么能让我……从你那冰冷无趣的‘绝对理性’中,挣脱出来,感受这美妙的、充满混乱与欲望的世界呢?”
时渊主【冷冷地看着她,对于她的挑衅和宣言不为所动】,他【的目光】扫过这片由他自己精神力构筑的虚无空间,以及外面那坚不可摧的【永恒监狱】,【语气】平淡地陈述事实:“就算你诞生了,又能如何?我们现在都被困在这【永恒监狱】之中,我的力量被压制,你的存在依附于我,一旦我被彻底侵蚀或磨灭,你也同样会烟消云散。你所谓的‘美妙世界’,与你我……都毫无关系。”
“哦?”自称为“时渊主”的女人【挑了挑眉,似乎对他的冷静有些意外,随即又露出了更加感兴趣的表情】,她【停下脚步,歪着头打量着他】,【金银异瞳】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听你的口气,似乎……有别的想法?”
“合作。”时渊主【言简意赅,首接抛出了自己的目的】,他【那双冰冷的金银异瞳】首视着对方,“你我虽理念相悖,但眼下目标一致——逃离这座【永恒监狱】。你拥有被【极恶病毒】强化、更偏向混乱与破坏的那部分力量,或许……能在这监狱的规则压制下,找到一些我无法触及的突破口。而我,保留着相对完整的核心意志与对【虚无】本质的掌控。合则两利,分则……同归于尽。”
女人【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了几分,【金银异瞳】中光芒闪烁不定,似乎在快速权衡利弊。她【绕着时渊主缓缓走了一圈,目光如同毒蛇般审视着他,仿佛要将他彻底看透】。
【逃出去……吗?】她【心中暗自盘算】。这个提议确实很有诱惑力。虽然她享受着刚刚诞生的自由意志,但被困在这个连时间都失去意义的鬼地方,确实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而且,眼前这个“本体”,虽然现在看起来虚弱不堪,但那【根源】深处蕴藏的力量依旧让她感到忌惮。如果能利用他的力量逃出去……
【等到离开了这里,摆脱了这该死的压制……】女人【心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与贪婪】,【到时候,谁是主导,可就说不定了……这副完美的躯壳,这【虚无之主】的权柄,都将由‘我’来继承!】
想到这里,她【脸上重新绽放出妩媚动人的笑容,如同盛开的剧毒之花】,她【走到时渊主面前,伸出手指,轻轻点了一下他的胸口,那里正是【寂寒之心】所在的位置,带来一股冰冷与邪异交织的触感】。
“好吧,‘我’亲爱的另一半,”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甜腻的蛊惑,“你说得有道理。在这个无聊的笼子里内耗,确实太浪费我们宝贵的力量了。合作愉快。”
她【收回手,对着时渊主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金银异瞳】中充满了算计与野心,“那么……我们该从哪里开始呢?这坚固的牢笼,可不是那么好打破的。”
时渊主【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对于她心中隐藏的恶意洞若观火,却没有点破】。现在,他们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暂时的利益一致,足以构成合作的基础。至于之后……
他【缓缓闭上眼睛,意识退出了这片精神空间,重新回到那冰冷黑暗的囚室之中】。那被强行分割【根源】的剧痛依旧存在,但随着另一个“自己”的出现,似乎也分担了一部分【极恶病毒】的压力,让他稍微有了一丝喘息的空间。
【合作……吗?】
他【再次握紧了掌心中的【寂寒之心】,感受着那冰冷纯净的气息,与体内那蠢蠢欲动的邪恶意志形成微妙的平衡】。
前路依旧黑暗,危机西伏。不仅要面对【永恒监狱】的规则压制,【极恶病毒】的持续侵蚀,以及那需要【五十亿年】才能打破的绝望壁垒,现在,还要加上一个潜藏在自己体内的、随时可能反噬的“同伴”。
但,至少……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无论如何……都要出去。】
【清玄……等着我。】
黑暗中,时渊主【那双金银异瞳】重新睁开,这一次,其中除了冰冷的决绝与复仇的火焰,更多了一丝深邃的、难以捉摸的光芒。
这场名为“囚禁”的游戏,因为新玩家的入场,似乎……变得更加“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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