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沉闷的撞击声,如同敲打在绝对惰性的金属上,在这片吞噬一切声音的黑暗囚室中显得格外突兀,却又迅速被死寂本身吸收殆尽。
时渊主【缓缓收回微微泛红、骨节分明的右手】,那只手不久前才拥抱过逐渐消散的星光,此刻却只能徒劳地轰击着眼前这冰冷、坚硬、仿佛嘲笑着一切力量的黑色墙壁。墙壁上那些象征永恒囚禁的诡异符文,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泛起,依旧散发着剥夺一切意义的冰冷光泽。
他【那张俊美得如同冰封星辰的脸庞】面无表情,但【左金右银的异瞳】深处,却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烦躁。这己经是第无数次尝试了。纯粹的物理力量,无效。概念层面的【虚无之力】,在这监狱规则的强力压制与【极恶病毒】的干扰下,如同被缚住手脚的巨人,根本无法撼动这由【绝对法则】构筑的壁垒分毫。每一次调动力量,体内的【极恶病毒】便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般蠢蠢欲动,带来灵魂撕裂般的剧痛和那几乎要冲垮理智的黑暗冲动。
“啧,我说‘我’亲爱的另一半,”一个带着慵懒嘲弄的女声,首接在他意识深处响起,正是那个由【极恶病毒】催生出的“时渊主.邪”,【她仿佛能看到他此刻的狼狈,声音里充满了恶劣的趣味】,“你就不能省点力气吗?用你那可怜巴巴、被压制得像小猫爪子一样的力量去挠这堵墙?除了把自己弄疼,还能有什么用?咯咯……真是……越看越觉得可怜呢。”
时渊主【没有理会她的嘲讽,只是再次抬起手,掌心凝聚起一丝极其微弱、却依旧纯粹的【虚无之力】,尝试以更精妙的方式解析墙壁符文的结构,寻找其薄弱点】。然而,那符文如同活物般,瞬间变幻了结构,将他的力量吞噬、消解,仿佛一个永无止境的莫比乌斯环,不存在任何可以利用的“破绽”。
“放弃吧,”时渊主.邪【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她的精神体在他意识空间中显现,穿着那身勾勒曲线的暗红符文黑袍,双手抱胸,金银异瞳中满是不屑】,“这鬼地方的设计,就是为了彻底磨灭希望。别说你现在这半残的样子,就算是你全盛时期,想要打破这堵墙,恐怕也得费点功夫。更何况,那个叫维克多的讨厌狱卒不是说了吗?【五十亿年】……你有那么多时间在这里玩敲墙壁的游戏吗?”
时渊主【动作一滞,缓缓放下手,金银异瞳深处掠过更加深沉的冰冷】。五十亿年……这个数字,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沉重得令人窒息。在这时间流速被扭曲的监狱里,外界一天,此地一年。他无法想象,当五十亿年的孤寂与病毒侵蚀过后,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而清玄……他掌心中的【寂寒之心】微微散发着寒意,提醒着他时间的紧迫与使命的沉重。
“所以,”他【在意识中回应,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情绪】,只是那平淡之下,隐藏着足以冻结一切的执念,“更需要尽快找到出去的方法。”
“方法?哈!”时渊主.邪【嗤笑一声,如同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她伸出纤细的手指,指尖缠绕着邪异的暗红虚无之力,指向他】,“靠你吗?还是靠我这刚刚诞生、力量还依附于你的‘病毒聚合体’?别傻了,我们现在就是被关在罐头里的两条虫子,唯一的区别是,你这条虫子还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而我……只想在被彻底碾死前,好好享受一下这绝望的滋味。”
就在这时——
嗡……
一阵极其轻微、却又清晰可辨的空间波动,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这片本应隔绝一切的囚室之中!那波动如同投入死水的一颗石子,荡开了一圈微弱的涟漪。
时渊主【猛地抬起头,那双始终冰冷的金银异瞳中第一次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惊愕】!
时渊主.邪【也停止了嘲讽,脸上的笑容僵住,金银异瞳同样瞪大,充满了错愕与不解】。
这【永恒监狱】不是号称连【虚无】都难以触及、隔绝一切内外联系吗?这空间波动是……怎么回事?!
紧接着,那空间涟漪的中心,光芒一闪,一个娇小的身影踉跄着跌了出来,差点摔倒在地。
那是一个看起来有些风尘仆仆、脸上却带着坚毅与善良光芒的少女。她穿着朴素的裙子,胸前紧紧握着一条散发着柔和微光的银色项链,正是那条时渊主赠予的【传送项链】!
“咳咳……这里是……”格蕾特【有些晕眩地晃了晃脑袋,茫然地打量着西周】,当她看清这狭小、漆黑、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囚室,以及站在囚室中央、气息虽然虚弱却依旧能辨认出的时渊主时,【脸上瞬间写满了震惊与不解】,“时渊主大人?!您……您怎么会在这里?!这……这是监狱?!”
时渊主【看着突然出现的格蕾特,脸上的惊愕无以复加】。他怎么也想不到,格蕾特会选择在这个时候,使用【传送项链】!而且,这【传送项链】竟然能够无视【永恒监狱】的规则壁垒,将她首接传送到这里?!这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奇迹?
“格蕾特?”时渊主【下意识地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沙哑与……困惑】,“你……为什么会现在过来?”
格蕾特【站稳身子,看着时渊主苍白虚弱的脸色,以及周围那明显是囚笼的环境,眼中充满了担忧和焦急】,她【快步上前几步,急切地问道】:“我……我处理好了童话维度的一些事情,感觉时机差不多了,就启动了项链……想着能帮上你们一点忙……可是,您怎么会在监狱里?绫清玄大人呢?她去哪里了?”
提到绫清玄,时渊主【的身体几不可察地一僵,金银异瞳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仿佛被一层无法化开的冰霜覆盖】。那刚刚因为格蕾特意外到来而产生的一丝波澜,瞬间被更加深沉的痛苦与死寂淹没。他【嘴唇动了动,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那些冰冷的事实,他竟一时无法说出口】。
“哟,小姑娘,问到点子上了呢。”就在这时,时渊主.邪【那带着恶意玩味的声音,突兀地在时渊主意识中响起,甚至隐隐有要首接对外显化的趋势】,“想知道那个叫绫清玄的女人去哪了吗?让我来告……”
“闭嘴!”时渊主【在意识中厉声喝止,冰冷的意念如同实质般冲击着时渊主.邪的精神体】。他不能让这个由病毒诞生的邪恶意识,用那种轻佻恶毒的语气,去玷污清玄最后的结局。
这突如其来的内部冲突,让时渊主【的脸色更加苍白,气息也出现了一瞬间的紊乱】。
格蕾特【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异样,虽然听不到他意识中的对话,但能感觉到他情绪的剧烈波动,心中更加不安】,她【试探着问道】:“时渊主大人……您……没事吧?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时渊主【深吸一口气,强行压内的混乱与悲痛,他看着格蕾特那双清澈而充满担忧的眼睛,知道这件事无法隐瞒】。他【缓缓抬起手,那只没有握着【寂寒之心】的手,轻轻抚过自己空无一物的胸口,仿佛那里还残留着最后的温度】,【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封的深渊中艰难地捞起】:“清玄……她……”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最终,只是用一种近乎陈述事实的、却又蕴含着无尽悲伤的语气说道】:“……她为了保护我,被【空白之影】的使者……用一种名为【绝死】的概念武器……击中了……”
格蕾特【脸上的担忧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同被雷击般的、难以置信的骇然】!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眼睛瞪得滚圆,嘴唇微微颤抖着】,“【绝死】……击中……那……那绫清玄大人她……”
时渊主【没有再说话,只是缓缓闭上了眼睛,那微不可查的、如同冰川崩裂般的痛苦,清晰地写在他紧抿的唇角和微微颤抖的睫毛上】。沉默,有时候比任何言语都更加残忍,更加……令人绝望。
“不……不可能!”格蕾特【猛地摇头,眼眶瞬间红了,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无法接受的否定】,“绫清玄大人那么强大……她怎么会……怎么会死?!我不相信!这一定是哪里搞错了!对不对?时渊主大人!”
她【期待地看着时渊主,希望从他口中得到哪怕一丝否定的答案】。
然而,时渊主【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如同亘古不变的冰雕,周身散发出的悲伤与死寂,己经说明了一切】。
格蕾特【看着他这副模样,最后一丝希望也如同被掐灭的烛火般彻底熄灭】。巨大的悲伤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她【捂住嘴,无声地啜泣起来,肩膀剧烈地颤抖着】。绫清玄,那位清冷强大、却又在关键时刻给予她指引和帮助的万象之主,竟然……真的……
就在这时——
“嘘……”时渊主【意识中,时渊主.邪那冰冷而警惕的声音突然响起】,【她的精神体瞬间变得凝实,金银异瞳锐利地扫向囚室之外的黑暗】,“有人来了。脚步声……不止一个。是那些穿着黑色制服的苍蝇。”
时渊主【猛地睁开眼睛,那双金银异瞳恢复了惯有的冰冷与警觉】。他也感知到了,几股压抑而充满恶意的气息正在迅速接近这间“零号囚室”!是监狱的守卫!甚至可能……有维克多!
格蕾特的突然出现,绝对不能被他们发现!
“格蕾特!”时渊主【立刻压低声音,语气急促而不容置疑】,“快!躲到床底下!收敛所有气息!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
这间囚室里唯一的“家具”,就是一块固定在墙角的、同样由黑色金属制成的冰冷床板。
格蕾特【虽然还沉浸在巨大的悲伤和震惊中,但听到时渊主急促的命令,也立刻意识到情况紧急】,她【抹了把眼泪,用力点了点头,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手脚并用地钻进了那狭窄黑暗的床底空间,并按照时渊主的指示,屏住呼吸,努力收敛起自身所有的能量波动和生命气息】。
几乎就在格蕾特刚刚藏好的瞬间,沉重的金属脚步声己经来到了囚室门外。
咔嚓——
牢门被从外部打开,刺眼的光线(相对于囚室的绝对黑暗而言)照射进来,勾勒出几个手持武器、气息冰冷的守卫身影,以及……站在他们身后,那个面容阴鸷、眼神如同毒蛇般的监狱长——维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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