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拍打着书房的落地窗,水痕在玻璃上蜿蜒如蛇。
李念喻盯着那篇被划掉名字的论文,指尖无意识地着左臂内侧——那里有一道几乎淡不可见的针孔疤痕,她一首以为是小时候接种疫苗留下的。
"所以陈思发现了实验的真相,"傅清淞的声音像淬了冰,"你们就让她‘自杀’?"
李成蹊合上期刊,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讥诮:"别说得这么难听。她只是……情绪不稳定。"
"情绪不稳定?"李念喻突然抓起桌上的陶瓷镇纸砸向书架,玻璃柜门应声碎裂,"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飞溅的碎片划破李成蹊的额角,血珠顺着眉骨滑落。
他却笑了,用指尖蘸着鲜血在论文封面上画了个扭曲的符号——∞。
"知道为什么选择你们三个吗?"他舔掉指尖的血,"因为你们的记忆结构最容易被重组。"
傅清淞突然拽过李念喻的手腕,掀开她的袖口。白皙的皮肤上,除了那个针孔,还有三个排列成三角形的浅色斑点。
"皮下植入式监测器。"他声音发紧,"我们被长期观察过。"
李成蹊鼓掌:"聪明。可惜..."他从保险箱底层抽出一份档案袋,"你们永远找不到原始数据了。"
档案袋摔在桌上,散落的纸张里露出李念喻高中时期的体检报告。
血红蛋白数值栏被人用红笔反复涂改过,边缘还粘着半张被撕碎的实验记录单——上面印着傅清淞和陈思的脑电图波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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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3:17林权诊所地下室
显微镜下的血样呈现出异常的金色微粒。
林权调整偏振镜,那些微粒在蓝光照射下突然组成清晰的DNA链图案。
"纳米级记忆载体。"他对着电话那头的傅清淞说,"能在脑脊液里存活十年以上。"
电话里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体检报告上的涂改..."
"是药物代谢数据。"林权切换显微镜模式,"有人刻意掩盖你们体内残留的实验药物浓度。"
屏幕突然弹出警报,诊所的安防系统显示有人正在撬后门。
林权迅速锁死资料柜,却在监控画面里看到意想不到的身影——
陈思的母亲举着消防斧,一下下劈砍着门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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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5:40——李家阁楼
李念喻跪在积灰的储物箱前,手指拂过陈思送她的十八岁生日礼物——一本精装版《爱丽丝梦游仙境》。
书页间夹着张泛黄的拍立得:三个女孩在实验室门口比着剪刀手,背后站着微笑的李父。
照片背面用荧光笔写着:「纪念第一次志愿者活动!」
"志愿者..."她突然捂住太阳穴,破碎的画面在脑海炸开——
刺眼的无影灯。
冰凉的金属台。
李成蹊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记忆清除程序启动。」
阁楼门突然被踹开。
傅清淞举着手机冲进来,屏幕上是林权刚发来的照片:陈思日记最后一页,用血画着倒吊人塔罗牌,旁边写着「找到爱丽丝」。
"不是书。"傅清淞喘着气拉开《爱丽丝》的硬壳封底,"是这个——"
夹层里躺着一枚微型存储卡,边缘刻着∞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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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8:05——市局证物室
张队长用镊子夹起存储卡:"你们确定要看?"
监控视频加载出来的瞬间,李念喻就认出了那个暴雨夜的实验室。
但这次镜头角度更广,能看见第西个人被按在角落的椅子上——
15岁的林权。
少年时期的他拼命挣扎着,白大褂被扯开,露出锁骨下方汩汩流血的伤口。
李成蹊举着注射器逼近,画面外传来陈思撕心裂肺的喊声:"住手!你们答应过不碰他——"
视频戛然而止。
傅清淞一拳砸在墙上,指关节渗出血丝:"我们西个都是实验体。"
张队长沉默地调出另一段录音。陈思颤抖的声音充满绝望:「他们用倒吊人牌当分组标记...林权是唯一逃掉的...」
李念喻突然夺过鼠标,放大视频角落——实验台阴影里,静静躺着一副散落的塔罗牌。
最上面那张「倒吊人」被血染红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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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12:30——青山诊疗中心顶楼
李成蹊站在当年陈思坠楼的位置,慢条斯理地洗着一副塔罗牌。
风吹起他染血的白大褂,像张不祥的裹尸布。
"知道倒吊人象征什么吗?"他抽出一张牌抛向空中,"自愿牺牲。"
卡片旋转着坠向地面时,顶楼门被撞开。
傅清淞举着的手机里,传来林权冰冷的声音:"DNA比对结果出来了——陈思日记上的血迹,是你的。"
李成蹊笑了。
他解开袖扣,露出手腕上深深的割痕:"那天晚上,是她先拿起刀的。"
身后传来李念喻的尖叫。
众人回头时,只见她跪倒在通风管道旁,手里捧着个生锈的铁盒——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二支标有∞符号的注射器。
"最新批次。"李成蹊温柔地说,"专门为你们准备的。"
暴雨再次倾盆而下,吞没了顶楼所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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