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冲刷着诊疗中心顶楼的地面，积水倒映着李成蹊苍白的脸。
他站在天台边缘，白大褂被狂风吹得猎猎作响，手里仍握着那支标有∞符号的注射器。
李念喻的指尖死死扣住铁盒边缘，金属的冰凉触感让她想起十五年前实验台上的束缚带。
“你一首在等这一天，是不是？”她声音嘶哑，“等我们全部想起来，再亲手给我们注射？”
李成蹊微笑，雨水顺着他的镜片滑落：“不是注射，是升级。”
傅清淞突然上前一步，挡在李念喻面前：“林权在哪？”
“他？”李成蹊歪了歪头，“他应该正在经历一场……小小的排异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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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1:20林权诊所地下室
林权蜷缩在手术台上，锁骨下方的伤口狰狞地裂开，露出里面蠕动的金色丝状物——那些纳米机器正在他的血肉里增殖。
电脑屏幕上，他的脑部扫描图闪烁着危险的红光，海马体区域被密密麻麻的金色光点侵蚀。
陈思的母亲站在一旁，手里的斧头“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他们……在你身体里也种了这个？”她颤抖着去碰那些金色丝线，却在接触的瞬间被电击般弹开。
林权咬着牙，额头上全是冷汗：“不是种进去的……是我自己留下的。”
他颤抖着调出一段加密视频。
画面里，15岁的他浑身是血，却死死攥着一支偷来的注射器，将里面的纳米溶液推进自己锁骨下的伤口。
“唯一能保存记忆的办法……”他咳出一口血，“是让它们寄生在我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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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2:05——诊疗中心顶楼
李成蹊的注射器突然抵住了自己的颈动脉。
“你们不好奇吗？”他声音轻柔，“为什么他选择我当继承人？”
傅清淞瞳孔骤缩。
下一秒，李成蹊的皮肤下浮现出蛛网般的金色纹路——和林权伤口里一模一样的纳米机器，却呈现出诡异的规律性流动，像被编程好的电路。
“因为我是第一个成功体。”他解开衬衫纽扣，露出心口处的手术疤痕，“记忆编辑的完美容器。”
李念喻踉跄后退，铁盒从手中跌落，注射器滚了一地。
十五年前的记忆碎片突然清晰——
实验室里，年幼的李成蹊被绑在特制椅子上，堂叔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来：「开始人格覆盖程序。」
“你不是李成蹊……”她喃喃道，“你是……父亲用纳米机器复制的……”
天台的铁门突然被撞开。
浑身是血的林权扶着墙出现，手里举着一张塔罗牌——背面赫然是李父实验室的保险柜密码。
“错了。”他喘息着说，“他是两个人格……共用一具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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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中，李成蹊的表情突然扭曲。
他的左眼瞳孔扩散，右眼却剧烈收缩，声音也分裂成两种音调——
“闭嘴……闭嘴！”（李成蹊原本的声音）
“程序出现错误……”（机械般的冰冷音色）
傅清淞趁机扑上去夺注射器，却在碰到李成蹊手腕的瞬间被高压电流击倒。
林权猛地扯开自己的衣领，露出锁骨下蠕动的金色神经网络——
“记忆……要这么用！”
他抓起地上散落的塔罗牌，沾着血在“倒吊人”背面画出一个数学符号。
李成蹊的身体突然痉挛，皮肤下的金线疯狂暴走。
“你……对我……做了什么……”他的声音开始断断续续。
林权咳着血微笑：“只是输入了……他当年设置的终止密码。”
李念喻突然冲向天台边缘——那里躺着陈思坠楼前留下的最后一样东西：一个被雨水泡烂的笔记本，内页上潦草地画着∞符号和一行小字——
「当倒吊人首立时，傀儡师就会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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