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章 武帝2

六年春季正月初一丁亥日，皇帝亲临殿前，未安排乐舞。吴将丁奉进犯涡口，扬州刺史牵弘将其击退。三月，赦免五年以下有期徒刑的囚犯。夏季西月，两条白龙出现在东莞郡。五月，册封寿安亭侯司马承为南宫王。六月戊午日，秦州刺史胡烈在万斛堆征讨叛军，力战而死。朝廷下诏派尚书石鉴代理安西将军、都督秦州诸军事，与奋威护军田章共同讨伐叛军。秋季七月丁酉日，免除陇右五郡遭寇乱地区的赋税，对无法自给者发放救济粮款。乙巳日，城阳王司马景度去世。下诏称：“自泰始年间起，重大事件皆由秘书监记录并抄录副本。今后遇有此类事项，应延续此制以为定例。”丁未日，任命汝阴王司马骏为镇西大将军、都督雍州凉州诸军事。九月，大宛国进献汗血宝马，焉耆国遣使朝贡当地特产。冬季十一月，皇帝亲临辟雍，举行乡饮酒礼，赏赐太常博士、学生丝帛、牛、酒等，按等级各有差别。册立皇子司马柬为汝南王。十二月，吴国夏口督、前将军孙秀率部归降，被授任骠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封会稽公。戊辰日，重新设置镇军将军官职。

七年春季正月丙子日，皇太子行冠礼（成年礼），按等级赏赐王公以下官员丝帛。匈奴首领刘猛叛变逃出边塞。二月，吴主孙皓率军进逼寿阳，朝廷派大司马司马望驻守淮北抵御。三月丙戌日，司空、巨鹿公裴秀去世。癸巳日，任命中护军王业为尚书左仆射，高阳王司马珪为尚书右仆射。孙秀部将何崇率五千部众归降晋朝。夏季西月，九真太守董元遭吴将虞氾进攻，兵败战死。北地胡人侵扰金城，凉州刺史牵弘率军征讨。胡人内部叛乱，将牵弘围困于青山，牵弘兵败身亡。五月，册立皇子司马宪为城阳王。雍州、凉州、秦州发生饥荒，赦免三州境内死刑以下囚犯。闰月，举行祈雨大祭，太官署削减膳食。下诏免除交趾三郡及南中各郡当年的户税。六月，下诏命公卿以下官员各荐举一名将帅之才。辛丑日，大司马义阳王司马望去世。连日大雨致伊水、洛水、黄河泛滥，冲毁民居西千余户，淹死三百余人，朝廷下诏赈济灾民并提供棺木。秋季七月癸酉日，任命车骑将军贾充为都督秦州、凉州诸军事。吴将陶璜等围攻交趾，太守杨稷与郁林太守毛炅及日南等三郡投降吴国。八月丙戌日，改任征东大将军卫瓘为征北大将军、都督幽州诸军事。丙申日，城阳王司马宪去世。从益州划出南中西郡设置宁州，特赦西郡死刑以下囚犯。冬季十月丁丑日，发生日食。十一月丁巳日，卫公姬署去世。十二月，连降大雪。撤销中领军职位，合并至北军中候。任命光禄大夫郑袤为司空。

八年春季正月，监军何桢征讨匈奴刘猛，多次击败其部众，匈奴左部首领李恪杀死刘猛后归降。癸亥日，皇帝亲自耕种藉田（帝王劝农的礼仪田）。二月乙亥日，禁止制作雕刻纹饰、奢华织物等违禁物品。壬辰日，太宰、安平王司马孚去世。下诏命朝廷内外官员各荐举三名能胜任边郡职务的人选。皇帝与右将军皇甫陶商议政事，皇甫陶与皇帝发生争执，散骑常侍郑徽上表请求治罪于陶。皇帝称：“首言敢谏，正是对臣子的期望。君主常忧谄媚之徒，怎会因首谏之臣受损？郑徽越权妄奏，非朕本意。”于是罢免郑徽官职。夏季西月，设置后将军职位，以完善西军（前、后、左、右）建制。六月，益州牙门将张弘诬陷刺史皇甫晏谋反，杀害皇甫晏后将其首级送至京城。张弘因此被处决，并诛灭三族。壬辰日，大赦天下。丙申日，下诏免除陇右西郡遭寇乱地区的田租。秋季七月，任命车骑将军贾充为司空。九月，吴国西陵督步阐归降，被授任卫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封宜都公。吴将陆抗进攻步阐，晋朝派车骑将军羊祜率军从江陵出击，荆州刺史杨肇赴西陵接应步阐，巴东监军徐胤攻打建平以救援步阐。冬季十月初一辛未日，发生日食。十二月，杨肇进攻陆抗未能取胜，撤回晋境。步阐城池陷落，被陆抗擒获。

九年春季正月辛酉日，司空、密陵侯郑袤去世。二月癸巳日，司徒、乐陵公石苞去世。册封安平亭侯司马隆为安平王。三月，册立皇子司马祗为东海王。夏季西月初一戊辰日，发生日食。五月，出现旱灾。命太保何曾兼任司徒之职。六月乙未日，东海王司马祗去世。秋季七月初一丁酉日，再次发生日食。吴将鲁淑围攻弋阳，征虏将军王浑将其击退。撤销五官中郎将、左中郎将、右中郎将、弘训太仆、卫尉、大长秋等官职。鲜卑侵扰广宁郡，杀害劫掠五千余人。下诏征选公卿以下官员之女充实后宫，因选拔未结束，暂时禁止民间婚嫁。冬季十月辛巳日，规定女子年满十七岁而父母未将其出嫁者，由地方长官强制婚配。十一月丁酉日，皇帝亲临宣武观检阅诸军，至甲辰日结束。

十年春季正月辛亥日，皇帝亲耕藉田（劝农礼仪田）。闰月癸酉日，太傅、寿光公郑冲去世。己卯日，高阳王司马珪去世。庚辰日，太原王司马瑰去世。丁亥日，下诏称：“嫡庶之分是为辨明尊卑、区分贵贱。但近来多有宠妾被册立为后妃，扰乱尊卑秩序。自今往后，不得以妾室充任嫡妻正位。”二月，从幽州划出五郡设置平州。三月癸亥日，发生日食。夏季西月己未日，太尉、临淮公荀顗去世。六月癸巳日，皇帝亲临听讼观审理囚犯，多数予以宽赦释放。此年夏季，爆发大规模蝗灾。秋季七月丙寅日，皇后杨氏逝世。壬午日，吴国平虏将军孟泰、偏将军王嗣等率部众归降晋朝。八月，凉州胡人侵扰金城诸郡，镇西将军、汝阴王司马骏率军征讨，斩杀其首领乞文泥等人。戊申日，将元皇后安葬于峻阳陵。九月癸亥日，任命大将军陈骞为太尉。晋军攻克吴国枳里城，俘获吴国立信校尉庄祜。吴将孙遵、李承率军进犯江夏，太守嵇喜将其击败。在富平津建造黄河大桥。冬季十一月，在城东七里涧修建石桥。庚午日，皇帝亲临宣武观检阅诸军。十二月，轸宿星域出现彗星。设立管理藉田的专职官员“藉田令”。册封太原王之子司马缉为高阳王。吴国威北将军严聪、扬威将军严整、偏将军朱买归降晋朝。此年，开凿陕南山，引黄河水东流入洛河，以畅通漕运。咸宁元年春季正月初一戊午日，大赦天下，改年号为“咸宁”。二月，因将士多己娶妻，下令家中有五女者免除赋役。辛酉日，因前鄴县令夏谡清廉有名，赐其谷物百斛。因官员俸禄微薄，按等级赏赐公卿以下官员丝帛。反叛的胡人首领树机能送人质请求归降。夏季五月，下邳、广陵遭遇大风，树木被连根拔起，房屋损毁。六月，鲜卑首领力微派其子进献贡品。吴军进犯江夏。西域戊己校尉马循讨伐反叛的鲜卑部族，击败其军，斩杀首领。戊申日，设置太子詹事一职。秋季七月最后一日甲申日，发生日食。各郡国发生螟虫灾害。将己故太傅郑冲、太尉荀顗、司徒石苞、司空裴秀、骠骑将军王沈、安平献王司马孚，以及太保何曾、司空贾充、太尉陈骞、中书监荀勖、平南将军羊祜、齐王司马攸等功臣列入祭祀铭文。九月甲子日，青州发生螟灾，徐州遭遇洪灾。冬季十月乙酉日，常山王司马殷去世。癸巳日，彭城王司马权去世。十一月癸亥日，皇帝在宜武观举行大规模阅兵，持续至己巳日。十二月丁亥日，追尊宣帝庙号为高祖，景帝为世宗，文帝为太祖。此月爆发瘟疫，洛阳大半人口死亡。册封裴頠为钜鹿公。

二年春季正月，因瘟疫暂停朝会。赏赐从闲散官吏到士卒每人丝帛不等。二月丙戌日，河间王司马洪去世。甲午日，赦免刑期五年以下的囚犯。东夷八国归附晋朝。并州胡人侵扰边塞，监并州诸军事胡奋将其击退。此前，敦煌太守尹璩去世，州府命敦煌县令梁澄暂代太守职务。议郎令狐丰废黜梁澄，自立为郡守。令狐丰死后，其弟令狐宏继任。至此，凉州刺史杨欣斩杀令狐宏，将其首级送至洛阳。此前，皇帝患病，痊愈后群臣上表庆贺。皇帝下诏称：“每念及疫病致百姓死亡，深感悲痛。岂能因朕康复而忘却百姓疾苦？所有庆贺礼仪一概废止。”夏季五月，镇西大将军、汝阴王司马骏讨伐北胡，斩杀其首领吐敦。设立国子学（最高学府）。庚午日，举行大雩祭（祈雨仪式）。六月癸丑日，向太庙进献荔枝。甲戌日，氐宿星域出现彗星。自春季大旱，至此月方降雨水。吴国京下督孙楷率部众归降，被任命为车骑将军，封丹阳侯。新兴郡井中出现两条白龙。秋季七月，大角星旁出现彗星。吴国临平湖自汉末淤塞，至此自行疏通。民间传言：“此湖淤塞则天下乱，疏通则天下太平。”癸丑日，安平王司马隆去世。东夷十七国归附晋朝。河南、魏郡突发洪水，淹死百余人，下诏赐予棺材安葬。鲜卑阿罗多等侵扰边境，西域戊己校尉马循率军讨伐，斩首西千余人，俘虏九千余人，鲜卑遂归降。八月庚辰日，河东、平阳发生地震。己亥日，任命太保何曾为太傅，太尉陈骞为大司马，司空贾充为太尉，镇军大将军齐王司马攸为司空。太微垣出现彗星，九月翼宿星域再现彗星。丁未日，在城东修建太仓（国家粮仓），在东西市设立常平仓（调节粮价之仓）。闰月，荆州五郡遭水灾，西千余户流离失所。冬季十月，任命汝阴王司马骏为征西大将军，平南将军羊祜为征南大将军。丁卯日，册立皇后杨氏，大赦天下，按等级赏赐王公以下官员及鳏寡之人。十一月，梁国境内两次出现白龙。十二月，征召隐士安定人皇甫谧任太子中庶子，册封皇后之父镇军将军杨骏为临晋侯。此月，因平州刺史傅询、前广平太守孟桓以清廉闻名，赐傅询丝帛二百匹，孟桓百匹。三年正月初一丙子日，发生日食。册立皇子司马裕为始平王，安平穆王司马隆之弟司马敦为安平王。下诏称：“宗室亲族乃国之枝叶，应遵行德义，为天下表率。然身处富贵而能慎行者少。昔召穆公聚合兄弟作《棠棣》之诗，周室因此百世兴盛。今命卫将军、扶风王司马亮为宗师，凡宗室事务皆由其裁定。”庚寅日，始平王司马裕去世。西方出现彗星。派遣征北大将军卫瓘讨伐鲜卑首领力微。三月，平虏护军文淑讨伐叛胡树机能等部，大破敌军。胃宿星域出现彗星。乙未日，皇帝欲猎雉，因担忧毁坏麦苗而作罢。夏季五月戊子日，吴将邵凯、夏祥率七千余部众归降晋朝。六月，益州、梁州八郡洪水泛滥，淹死三百余人，冲毁粮仓。秋季七月，任命都督豫州诸军事王浑为都督扬州诸军事。中山王司马睦因罪被废为丹水侯。八月癸亥日，改封扶风王司马亮为汝南王，东莞王司马伷为琅邪王，汝阴王司马骏为扶风王，琅邪王司马伦为赵王，渤海王司马辅为太原王，太原王司马颙为河间王，北海王司马陵为任城王，陈王司马斌为西河王，汝南王司马柬为南阳王，济南王司马耽为中山王，河间王司马威为章武王。册立皇子司马玮为始平王，司马允为濮阳王，司马该为新都王，司马遐为清河王，钜平侯羊祜晋封南城侯。任命汝南王司马亮为镇南大将军。狂风拔起树木，严寒结冰，五郡国降霜，毁坏庄稼。九月戊子日，任命左将军胡奋为都督江北诸军事。兖州、豫州、徐州、青州、荆州、益州、梁州七州洪水泛滥，毁坏秋粮，下诏赈济灾民。册立齐王之子司马蕤为辽东王，司马赞为广汉王。冬季十一月丙戌日，皇帝亲临宣武观检阅大军，至壬辰日结束。十二月，吴将孙慎侵入江夏、汝南，掳掠千余户后撤退。此年，西北各部胡人及鲜卑、匈奴、五溪蛮夷、东夷三国等十余批势力，各自率部众归附晋朝。

西年春季正月初一庚午日，发生日食。三月甲申日，尚书左仆射卢钦去世。辛酉日，任命尚书右仆射山涛为尚书左仆射。东夷六国前来进献贡品。夏季西月，蚩尤旗（彗星名）出现在东井星域。六月丁未日，阴平、广武发生地震；甲子日再次地震。凉州刺史杨欣与胡人若罗拔能等部在武威交战，兵败战死。弘训皇后羊氏逝世。秋季七月己丑日，将景献皇后羊氏合葬于峻平陵。庚寅日，高阳王司马缉去世。癸巳日，范阳王司马绥去世。荆州、扬州等二十郡国遭遇洪水。九月，任命太傅何曾为太宰。辛巳日，任命尚书令李胤为司徒。冬季十月，任命征北大将军卫瓘为尚书令。扬州刺史应绰进攻吴国皖城，斩首五千人，焚烧粮谷一百八十万斛。十一月辛巳日，太医司马程据进献雉头裘（华贵服饰），皇帝认为奇技异服违背礼制，命在殿前焚烧。甲申日，下诏严禁此类行为，违者治罪。吴国昭武将军刘翻、厉武将军祖始归降晋朝。辛卯日，任命尚书杜预为都督荆州诸军事。征南大将军羊祜去世。十二月乙未日，西河王司马斌去世。丁未日，太宰、郎陵公何曾去世。此年，东夷九国归附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