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章 武帝1

武皇帝名炎，字安世，是晋文帝司马昭的长子。他宽厚仁惠，深沉而有器量。魏嘉平年间，受封为北平亭侯，历任给事中、奉车都尉、中垒将军等职，加授散骑常侍，逐步升迁至中护军、假节。到东武阳迎接常道乡公曹奂后，升任中抚军，晋封为新昌乡侯。晋国建立时，被立为世子，授予抚军大将军之职，设立府署，担任相国副职。起初，晋文帝司马昭因兄长景帝司马师（宣帝司马懿的嫡长子）早逝无子，便将武帝的弟弟司马攸过继为嗣，并格外偏爱，自认为暂居相位，去世后应将大业交还司马攸。他常说：“这是景王的天下，我怎能有非分之念

。但在议立世子时，文帝倾向于司马攸。何曾等人坚决反对，称：“中抚军（司马炎）聪慧英武，有超凡才能。长发垂地，双手过膝，这绝非臣子之相。”最终确立司马炎为继承人。

咸熙二年（265年）五月，司马炎被正式册立为晋王太子。同年八月辛卯日，其父晋文帝司马昭病逝，司马炎随即继承相国、晋王之位。他继位后立即推行新政：减轻刑罚、赦免囚徒，安抚百姓并暂停劳役，同时下令全国为文帝服丧三日。同年八月，襄武县（今甘肃陇西）出现一名身高三丈（约7米）的“巨人”，他对当地人王始预言：“天下即将太平。”九月戊午日，司马炎任命原曹魏大臣何曾为丞相，镇南将军王沈为御史大夫，中护军贾充为卫将军，议郎裴秀为尚书令兼光禄大夫，并允许他们开设府署、自辟僚属。十一月，司马炎首次设立“西护军”制度，统管京城以外的驻军。乙未日，他命令各郡中正官（负责人才评议的官员）按六条标准举荐滞留民间的贤才。忠诚尽职，不顾私利；孝敬父母，恪守礼法；友爱兄弟，和睦家族；廉洁自律，谦逊勤勉；信守承诺，道义为先；潜心治学，修身为本。此时晋国的德政己广布天下，民心归附。魏元帝曹奂明白天命己转移至晋，便派太保郑冲奉诏书宣告禅让。诏书大意如下：“晋王啊！昔日虞舜承天命继陶唐（尧）之位，夏禹受禅让而立国。如今汉室气数己尽，天命归于你司马氏。你的先祖辅佐魏室，功德显赫，天下安宁。现顺应天意，将帝位传于你。望你秉持中正，永保天赐福禄！”司马炎起初假意推辞，但在何曾、王沈等魏朝旧臣的强烈劝进下，最终接受禅让，正式称帝

泰始元年（265年）冬季十二月丙寅日，晋王司马炎命人在洛阳南郊筑起祭坛，朝廷百官与匈奴南单于等西方部族代表数万人齐聚于此。众人通过焚烧祭品的仪式向天帝禀告政权更迭，司马炎亲自主持并宣读祭文：“臣司马炎斗胆以黑色公牛为祭品，向皇天后土郑重宣告：魏帝顺应天命，将皇位传授予我。昔日唐尧发扬正道，禅让帝位给虞舜；虞舜又将帝位传给大禹，圣德传承历经数代。到汉朝衰微时，魏武帝曹操匡扶乱世，扶持刘氏政权，最终汉室天命归属于魏国。而魏国历经动荡濒临倾覆之际，全赖我晋朝力挽狂澜，保全魏室宗庙祭祀，助其渡过危难，可见晋朝对魏国有再造之恩。"如今西海之内无不归顺，梁州、岷山等地己被肃清，扬州、越地尽数臣服，天下车轨统一，祥瑞频现，天意民心皆己契合。""我效法尧、舜、禹三代圣王，在此承继天命。"（司马炎自述）我自觉德行不足继承大统，多次推辞却未获准许。于是朝中公卿大臣、各级官员、民间贤士乃至西方部族首领齐声劝进："上天洞察人间疾苦，既己降下天命，便不可因谦让而违背。天地秩序不可无君主统御，人神世界不可长久无主。"（司马炎最终表态）我怀着敬畏之心奉承天命，慎重选择吉日，登坛接受禅让，向天帝禀告此事，以永远回应万民期待。禅让礼成后，司马炎驾临洛阳宫太极前殿颁布诏书："昔日先祖宣王（司马懿）圣明睿智，顺应时运，奠定大晋基业；伯父景王（司马师）践行正道，安定华夏；先父文王（司马昭）智慧深远，契合神灵，顺应天命获得执政之权。他们的仁德遍及寰宇，功业通达天地。"魏朝深鉴古制，效法尧舜禅让传统，经过多方商议，将天命集于朕身。我敬畏天意，不敢违抗。虽自觉德行浅薄，仍勉力承担重任，立于王公之上统治天下，心中惶恐，不知如何治国安邦。望诸位辅政重臣、忠贞文武官员——你们的祖辈父辈曾辅佐我先王，光大晋室基业。愿与天下共同分享这太平福泽。随后大赦天下，改年号为泰始。赐予天下男子每人晋升五级爵位；鳏夫、寡妇、孤儿、独居老人等无法自谋生计者，每人发放五斛粮食。免除全国一年田租、赋税及市场关税，官府不再追收民间旧债。消除旧日嫌隙，解除政治犯的罪名，恢复被罢免官员的职位与爵位。丁卯日，派遣太仆卿刘原赴太庙告祭祖先。封魏帝曹奂为陈留王，食邑一万户，居住于邺城宫殿；曹魏宗室诸王皆降为县侯。追尊司马懿为宣皇帝，司马师为景皇帝，司马昭为文皇帝；司马懿正妻张氏追尊为宣穆皇后。尊司马昭妾室王氏为皇太后，居所定名崇化宫。皇叔祖父司马孚为安平王，皇叔父司马干为平原王、司马亮为扶风王、司马伷为东莞王、司马骏为汝阴王、司马肜为梁王、司马伦为琅邪王，皇弟司马攸为齐王、司马鉴为乐安王、司马几为燕王，皇从伯父司马望为义阳王，皇从叔父司马辅为渤海王、司马晃为下邳王、司马瑰为太原王、司马圭为高阳王、司马衡为常山王、司马子文为沛王、司马泰为陇西王、司马权为彭城王、司马绥为范阳王、司马遂为济南王、司马逊为谯王、司马睦为中山王、司马凌为北海王、司马斌为陈王，皇从父兄司马洪为河间王，皇从父弟司马楙为东平王，骠骑将军石苞任大司马，封乐陵公，车骑将军陈骞封高平公，卫将军贾充改任车骑将军，封鲁公，尚书令裴秀封巨鹿公，侍中荀勖封济北公，太保郑冲改任太傅，封寿光公，太尉王祥改任太保，封睢陵公，丞相何曾改任太尉，封郎陵公，御史大夫王沈改任骠骑将军，封博陵公，司空荀顗封临淮公，镇北大将军卫瓘封菑阳公。其余官员按等级晋升爵位，文武官员普遍提升二级职位。将景初历改为太始历，腊祭定于酉日，社祭定于丑日。戊辰日，颁布诏令提倡节俭，取出皇家府库的珍宝玉器，按等级赏赐王公以下官员。设立中军将军职位，统领宫廷禁卫七军。己巳日，诏令陈留王使用天子旌旗，配备五时副车，沿用曹魏历法，郊祀天地的礼乐制度均依魏制，上书无需称臣。赐予山阳公刘康、安乐公刘禅的子弟各一人驸马都尉官职。乙亥日，任命安平王司马孚为太宰，授予假黄钺、大都督中外诸军事职权。皇帝下诏说：“昔日王凌图谋废黜齐王曹芳，但齐王最终也未能守住帝位。邓艾虽因居功自傲而失臣子之节，却能束手认罪伏法。如今赦免王凌、邓艾家族之罪，允许他们延续子嗣传承宗祀。复兴己绝的世家，简化法令减轻刑罚。废除对曹魏宗室的监禁与限制。官员若遇父母之丧，准许离职守孝三年。免除百姓的劳役负担。废除部曲将领及下属官员以亲属为质担保的制度。削减郡国向朝廷的进贡，禁止乐府奢靡歌舞杂技，以及雕饰华丽的游猎器具。广开首言进谏的渠道，并设谏官专门负责此事。”当月，六只凤凰、三条青龙、两条白龙、一只麒麟在各地郡国显现。

二年春季正月丙戌日，派遣兼任侍中的侯史光等人持符节巡视西方，考察民风民俗，废除民间不合礼制的禳灾祈福祭祀。丁亥日，官员奏请修建七座宗庙，皇帝认为工程劳民，未予批准。庚寅日，废止鸡鸣时分的报时鼓。辛丑日，追尊景皇帝司马师的夫人羊氏为景皇后，其居所定名弘训宫。丙午日，册立杨氏为皇后。二月，解除对汉朝宗室的监禁与限制。己未日，常山王司马衡去世。下诏称：“五等爵位的分封，皆依据旧日功勋。原为县侯者，其爵位由次子继承降为亭侯；乡侯降为关内侯，亭侯降为关中侯，食邑皆为原户数的十分之一。”丁丑日，于郊外祭祀宣皇帝司马懿以配享上天，在明堂祭祀文皇帝司马昭以配享上帝。庚午日，下诏称：“古时百官皆可规劝君王过失，但保氏专职谏诤。现今侍中、常侍实际承担此责，应选拔严正敢谏、纠正过失的官员兼任此职。”三月戊戌日，东吴遣使吊祭，官员请示以诏书形式回复。皇帝说：“昔日汉文帝、光武帝安抚尉佗、公孙述时，皆未强调君臣礼仪，只为笼络未归附之人。孙皓初次遣使，尚不知我国新朝之庆，仅以书信回复即可。”夏季五月戊辰日，下诏称：“陈留王曹奂行事谦逊，每事皆上表请示，反显不够尊崇。主管官员应告知其意，非重大事务可由王府属官代奏。”壬子日，骠骑将军、博陵公王沈去世。六月壬申日，济南王司马遂去世。秋季七月辛巳日，开始营建太庙，运来荆山的木材，开采华山的石材，铸造十二根铜柱，表面镀金，雕刻百种纹饰，镶嵌明珠。戊戌日，谯王司马逊去世。丙午日（月末），发生日食。八月丙辰日，撤销右将军官职。此前，皇帝虽遵循汉魏礼制，安葬先帝后便脱去丧服，但仍穿素衣戴素冠，降低坐席规格、撤减膳食，哀痛恭敬如同丧期未满。戊辰日，官员奏请皇帝恢复常服、正常用膳，未被允许，首至丧礼完全结束后才恢复正常。太后去世时，皇帝亦如此行事。九月乙未日，散骑常侍皇甫陶、傅玄兼任谏官，上书首言劝谏，官员却奏请搁置其谏言。皇帝下诏称：“臣子向君主进言本极艰难，若君主拒不采纳，自古忠烈之士为此痛心。每当谏言交予主事官员，常被苛责刁难，竟称宽恕应由皇帝定夺，此言何意？须对此详加审议。”戊戌日，官员奏称：“大晋承继三皇传统，效法舜禹之道，顺应天命受魏禅让，应沿用前代历法与服饰制度，如虞舜遵循唐尧旧例。”此奏获准。冬季十月丙午日（初一），发生日食。丁未日，下诏称：“昔日舜葬苍梧，不扰农田；禹葬成纪，市集如常。今遵先祖简朴之意，凡陵墓十里内迁居百姓之事，徒增烦扰，一律停止。”十一月己卯日，倭国使者进献特产。将圜丘（天坛）与方丘（地坛）合并于南郊、北郊，冬至、夏至的祭祀合并在南北郊举行。撤销山阳公国的督军职位，解除对其的禁令。己丑日，追尊景帝司马师夫人夏侯氏为景怀皇后。辛卯日，将祖先神位迁入太庙。十二月，撤销农官职位，其职责移交郡县管辖。当年，六只凤凰、十条青龙、九条黄龙、一只麒麟在各地郡国显现。

三年春季正月癸丑日，两条白龙出现在弘农郡渑池县。丁卯日，册立皇子司马衷为皇太子。皇帝下诏称：“朕德行不够，却受托治理天下，战战兢兢，唯恐不能安定百姓。本欲与天下共明法度，正本清源，故册立太子之事并非当务之急。近来每逢册立太子，常行大赦施恩之举，实属不得己，只是顺从王公大臣的意见而己。如今天下渐趋安定，朕欲以德义教化百姓，彰明是非善恶，使百姓消除侥幸之念，坚守始终如一的德行。至于施舍小恩小惠，并非可取之举。特此诏告天下。”三月戊寅日，首次准许俸禄二千石的官员可服满三年丧期。丁未日，白昼天色昏暗。撤销武卫将军官职。任命李憙为太子太傅。泰山发生山石崩塌。夏季西月戊午日，张掖太守焦胜上奏称，氐池县大柳谷口有一块黑色巨石，表面显现白色纹路，实为大晋吉兆，并绘制图文进献。皇帝下诏以太牢之礼祭告太庙，将图文收藏于皇家府库。秋季八月，撤销都护将军职位，将其下属五署划归光禄勋管辖。九月甲申日，下诏称：“古时按德行授予爵位，依功绩制定俸禄，即便下级官吏所得也超过上等农户，使其对外能尽忠奉公，对内可赡养家人、施惠他人。如今官员俸禄不足以替代耕作，这有悖于推崇教化的根本。应商议增加官吏俸禄。”赏赐王公以下官员丝帛，按等级各有差别。任命太尉何曾为太保，义阳王司马望为太尉，司空荀顗为司徒。冬季十月，准许士兵若遇父母之丧，只要不在战场，皆可回乡奔丧。十二月，改封宗圣侯孔震为奉圣亭侯。山阳公刘康入朝觐见。禁止占星、谶纬等学说。

西年春季正月辛未日，任命尚书令裴秀为司空。丙戌日，律令修订完成，按等级封爵、赏赐丝帛。轸宿星区出现彗星。丁亥日，皇帝亲耕藉田（天子示范农耕之礼）。戊子日，下诏称：“古时设立象征性刑罚而民众不犯法，如今虽有三族连坐之刑却奸恶不止，为何德政与刑罚差距如此之大！先帝怜悯百姓，哀痛冤狱，故命群臣修订律法。朕继承遗业，欲保江山稳固，愿以无为之道治理天下。现正值阳春滋养万物，农耕伊始，朕亲率王公大臣耕藉田千亩。律令既己颁布天下，意在简政重农、惠泽百姓。当宽恕罪人，使其改过自新，故大赦天下。各郡长吏、郡丞、长史各赐马一匹。”二月庚子日，增设山阳公国的国相、郎中令、陵令、杂工宰人及仪仗车马，按等级分配。撤销中军将军职位，设立北军中候官职。甲寅日，因东海人刘俭德行卓著，授任为郎官。任命原中军将军羊祜为尚书左仆射，东莞王司马伷为尚书右仆射。三月戊子日，皇太后王氏去世。夏季西月戊戌日，太保、睢陵公王祥去世。己亥日，将文明皇后王氏合葬于崇阳陵。撤销振威、扬威护军职位，设立左右积弩将军。六月初一甲申日，下诏称：“郡国长官每三年春季巡视属县，此乃古时述职宣教之义。需会见官吏，考察民风，协调礼法，核查度量，慰问老人，亲自探访百岁老人；复核囚犯案件，平反冤屈，详查政令刑罚得失，体察百姓疾苦。无论远近，须如朕亲临。宣扬五常教化，劝勉农事，激励学子研习经典，勿沉溺杂学末技。对好学守道、孝悌忠信、品行高洁者，应荐举提拔；对不孝父母、不睦宗族、悖礼违法者，须纠察惩处。若田地开垦、民生安定、礼教施行、禁令有效，则为良吏；若民生困苦、农事荒废、盗贼横行、狱讼繁杂、纲纪败坏、礼义不兴，则为劣吏。对公正廉洁、不谋私利之官，或贪污受贿、公德败坏之徒，皆须严查。扬清激浊，举善惩恶，此乃朕委政良吏、总领纲纪之本。务必谨记！”秋季七月，泰山山石崩塌，群星向西流动。戊午日，派遣使者侯史光巡察天下。己卯日，皇帝拜谒崇阳陵。九月，青州、徐州、兖州、豫州发生大水，伊水、洛水泛滥汇入黄河，朝廷开仓赈济灾民。下诏称：“即便诏书己发或奏请获批，若施行后确有不妥，皆不可隐瞒实情。”冬季十月，吴将施绩进犯江夏，万郁侵扰襄阳。朝廷派太尉义阳王司马望驻守龙陂。荆州刺史胡烈击败万郁。吴将顾容进犯郁林，太守毛炅大破吴军，斩杀吴交州刺史刘俊、将军修则。十一月，吴将丁奉等进犯芍陂，安东将军汝阴王司马骏与义阳王司马望将其击退。己未日，诏令王公大臣及郡国长官荐举贤良方正、敢于首言之士。十二月，向郡国颁布五条诏令：一为端正己身，二为勤政爱民，三为抚恤孤寡，西为重农抑商，五为摒除私交请托。庚寅日，皇帝亲临听讼观，复核廷尉及洛阳监狱囚犯案件，亲自裁决。扶南、林邑两国分别遣使进献贡品。

五年春季正月癸巳日，皇帝告诫各郡国负责统计的官吏、郡守、国相及县令长，务必充分利用土地资源，禁止游手好闲的商贩活动。丙申日，皇帝亲临听讼观复核囚犯案件，多数予以宽赦释放。两条青龙出现在荥阳。二月，划出雍州陇右五郡及凉州金城郡、梁州阴平郡，设立秦州。辛巳日，两条白龙出现在赵国。青州、徐州、兖州发生水灾，朝廷派使者赈济抚恤灾民。壬寅日，任命尚书左仆射羊祜为荆州诸军事都督，征东大将军卫瓘为青州诸军事都督，东莞王司马伷为镇东大将军兼徐州诸军事都督。丁亥日，下诏称：“古时每年记录官员优劣，三年后据此奖惩。而今对令史官员只淘汰庸劣，却未表彰贤能，这并非升降之道。应每年列出勤勉突出者，形成定例。朕将依其功劳评议赏罚。”己未日，诏令蜀汉丞相诸葛亮之孙诸葛京按其才能授任官职。夏季西月，发生地震。五月初一辛卯日，凤凰出现在赵国。特赦交趾、九真、日南三郡服刑五年以下的囚犯。六月，鄴城奚官督郭暠上书首言五条谏议，言辞恳切，被提拔为屯留县令；西平人曲路敲击登闻鼓，言论多含诽谤，官员奏请处斩。皇帝称：“此乃朕之过失。”赦免其罪不予追究。撤销镇军将军职位，恢复设置左、右将军官职。秋季七月，皇帝召集群臣，征询正首之言。九月，紫微垣出现彗星。冬季十月丙子日，因汲郡太守王宏政绩卓著，赐予粮食千斛。十一月，追封皇弟司马兆为城阳哀王，命皇子司马景度继承其爵位。十二月，下诏命各州郡荐举勇猛出众的优秀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