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的手指在屏幕上停住了,论坛的标题像根刺扎进了她的眼睛——“顾砚疑似劈腿,校花邻居还是学霸女神?”配图是江楠拍的那张模糊的合照,虽然看不清脸,但顾砚护着她的姿势太明显了。
评论区己经炸锅了,有人说看见王璐璐之前往顾砚身上贴,有人猜另一个是苏棠,还有人说顾砚“表面是高岭之花,实际上是海王”。
她喉咙发紧,想起刚才聚会上王璐璐泛红的脸,还有江楠举着手机时的笑容。
原来从那时起,这张照片就成了导火索。
顾砚的手机还在震动,他低头又看了几条消息,眉头皱得更深了。
苏棠突然觉得冷,关掉手机,转身往家走去。
顾砚在后面喊她,她没有回应,首到进了家门,把自己摔在阳台上的藤椅里。
风掀起她的发梢,楼下的路灯在墙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她盯着对面顾砚家的窗户,以前他总是在那盏暖黄色的灯下看书,现在却黑着。
手机屏幕在裤兜里亮了又暗,她知道是顾砚发来的消息,可手指像灌了铅一样,怎么都抬不起来。
“小棠。”顾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没有回头,盯着自己绞在一起的手指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麻烦?”
身后沉默了片刻,她听见脚步声靠近,又突然远去。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原来他真的觉得烦了。
她吸了吸鼻子,把膝盖抱得更紧了。
半小时后,头顶传来轻微的响动。
苏棠抬头,看见顾砚的身影扒在阳台边缘,睡衣下摆被风吹得晃荡,怀里还抱着一个蓝白条纹的枕头。
她猛地站起来,藤椅“哐当”一声倒在地上:“你疯了?!”
顾砚翻进阳台,动作比平时笨拙了些,大概是被枕头硌到了。
他把枕头往她怀里一塞,睡衣领口歪到了锁骨,发梢还沾着点凉丝丝的夜露:“我搬回来了。”
“什么?”苏棠被枕头砸得往后退了两步。
“之前不是说要搬去学校宿舍吗?”顾砚伸手把她歪掉的草莓发夹扶正,“现在改主意了。你说过,只要我出现,你就安心。”他说得理所当然,就像在陈述今天吃了什么饭一样。
苏棠的鼻尖突然发酸。
上周顾砚说要搬去宿舍时,她嘴上说“随便你”,夜里却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还是爬墙去敲了他的窗。
他当时揉着眼睛给她开门,说:“小棠,你这样我怎么舍得搬?”现在他果然没搬,甚至首接“爬”回来了。
“顾砚。”她轻声喊他。
“嗯?”
“你耳朵红了。”
顾砚的耳尖立刻从淡粉色变成了通红,他轻咳了一声,去扶刚才被碰倒的藤椅:“先吃饭?我煮了粥。”
第二天中午,苏棠在食堂看见王璐璐堵在顾砚教室门口。
王璐璐的马尾辫翘得比平时高,手指捏着衣角:“顾学长,我能和你谈谈吗?”
顾砚把书往臂弯里拢了拢:“我现在只想哄一个人。”
王璐璐的脸涨得通红:“她到底哪里好?”
顾砚停下脚步,目光扫过走廊尽头抱着饭盒等他的苏棠。
她今天穿了一件鹅黄色的毛衣,发夹是新换的小熊,正踮着脚往这边张望,看见他看过来,立刻挥了挥手。
“她愿意让我做她的安全感。”顾砚说完,绕过王璐璐往苏棠那边走去。
苏棠没听见他们说了什么,但看到王璐璐跺脚跑开的样子,大概猜到了。
她把饭盒递过去:“吵架了?”
“没有。”顾砚接过饭盒,手指蹭过她的手背,“她问我为什么选你。”
“然后呢?”
“我说……”他凑近她耳边,“你愿意让我做你的安全感。”
苏棠的脸“腾”的一下热了,刚想戳他的肩膀,手机在兜里震动起来。
是顾砚的朋友圈提醒,她点开,只有一条仅她可见的评论:“别信他们,我在。”
配图是他昨晚在阳台的照片,睡衣皱巴巴的,枕头歪在一边,背景里能看到她的草莓发夹。
她红着眼睛回复:“你耳朵又红了。”
手机立刻响起来,顾砚的声音带着笑意:“你现在能不能开门?”
“啊?”苏棠转身往家跑,钥匙都差点掉地上。
推开门,顾砚正倚在玄关,手里举着两杯奶茶,耳尖还泛着红:“想立刻见到你。”
深夜,苏棠躺在自己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按照他们的“秘密约定”,今晚该她去顾砚的房间。
她摸黑敲了敲和隔壁共用的墙,三声短,两声长——这是他们的暗号。
没有回应。
她心跳加快,披了件外套就爬阳台。
顾砚房间的窗没关严,她轻轻推开,月光下,他正躺在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看见她立刻笑了:“我就知道你会来。”
“你明明说过今晚我会去你房间!”苏棠扑上去捶他的胸口,却被他一把抱住。
“对不起,我太想你了。”他蹭了蹭她的发顶,“今晚……我爬墙来找你。”
苏棠刚想回应他,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两位同学,这么晚了……方便开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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