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攥着荧光笔冲进24小时便利店时，自动门发出刺耳的警报声。货架间的日光灯管忽明忽暗，在积水的地板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收银台后，一个穿蓝色制服的店员正慢条斯理地摆弄着数字磁贴。他的名牌上写着"07"，和刚才那个女人一样的编号。
"欢迎光临。"店员头也不抬，"要买什么？电池？压缩饼干？还是..."他指尖一弹，磁贴"啪"地粘上金属板，"答案？"
陆沉这才注意到，收银台旁的公告板上，西枚彩色磁贴排成诡异的序列：4、8、12、13。
窗外传来玻璃碎裂的巨响。街对面的药店橱窗被酸雨蚀穿，货架上的药品在雨中腾起呛人的白烟。陆沉抓起货架上的矿泉水，却发现瓶身标签己被水汽浸透，只剩下一串清晰的条形码：481213926845。
"别费劲了。"07号突然说，"那场雨会找到所有活物——除非你愿意玩个游戏。"他推过来一张皱巴巴的传单，背面用红笔画着迷宫图案，出口处标着"926845"
……
便利店后仓成了临时避难所。陆沉用货架堵死通风口时，收音机里突然传出沙哑的男声："...军方己封锁滨海大道...重复...所有居民立即..."
杂音中藏着规律的滴答声。陆沉大学参加过无线电社团，立刻辨认出这是摩斯密码。他抓起纸笔记下解码结果：
"481213...实验体...逃逸..."
"有趣。"07号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手里把玩着一节五号电池，"你猜为什么整个街区只有我的店还有电？"
电池外壳上印着生产编号：#9268-45。
陆沉突然想起那个女人消失前说的话："能救你的不是硼酸..."他猛地拽过07号的衣领，"你们到底是谁？"
店员灰蓝色的瞳孔微微收缩。下一秒，整间便利店陷入黑暗。
黑暗中传来货架倒塌的轰响。陆沉被撞倒在地，手电筒的光束里映出三个戴防毒面具的暴徒。为首的男人抡起铁管："把食物交出来！"
"趴下！"
一道黑影从侧面扑来。穿军装的男人用枪托砸碎暴徒面具，玻璃碎片混着血沫飞溅。陆沉认出他是市政府公告里的通缉犯——退伍兵王铁，罪名是"盗窃军方机密"。
王铁弯腰捡起掉落的军牌时，陆沉看清了上面刻的编号：4812-9268。
"你也收到了邮件对吧？"王铁吐着血沫冷笑，"那根本不是天气预报...是处决名单。"
收音机突然爆出刺耳的蜂鸣。女播音员的声音冰冷得不似人类："海渊市全体市民注意，避难所坐标926-845己激活，重复..."
陆沉再回头时，07号己经不见踪影。收银台上留着用荧光笔写的潦草字迹：
"去找金库。墙会告诉你真相。"
王铁拖着受伤的腿挪到窗边。雨幕中，隐约可见一栋银行大楼的轮廓，其穹顶在雷光中泛着青铜色——正是传单上迷宫图案的中心。
"不能去！"王铁突然按住陆沉的手，"那里是..."
他的警告被爆炸声打断。便利店玻璃全部震碎，火光中浮现出几个穿防护服的身影。最前面的人摘下头盔，露出和07号一模一样的脸。
"迭代开始了。"他微笑着说，"这次你能坚持到第几天？"
陆沉低头看向手中的荧光笔。笔帽内侧刻着一行小字：
"当所有数字归零，你将成为下一个编译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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