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雨腐蚀了整条街道，陆沉和王铁踩着积水冲进中央银行的地下通道。
"你确定这里安全？"陆沉喘着气问。
王铁没回答，只是用军牌划开了金库的电子锁面板。火花西溅中，厚重的金属门缓缓滑开，露出一个篮球场大小的空间。
"不是普通金库。"王铁冷笑，"这是'方舟计划'的备用站点。"
陆沉踏入黑暗，手电筒光束扫过墙壁时，他的呼吸骤然停滞——整面合金墙面上，布满了荧蓝色的数字。
481213
926845
481213
926845
像某种古老的符咒，密密麻麻覆盖每一寸金属。
"别碰！"王铁低吼，但陆沉的手己经贴了上去。
数字突然流动起来，如活物般缠绕他的指尖。剧痛中，他看到一个画面——穿白大褂的女人（07号）站在同样的金库里，用针管将某种银色液体注入墙壁。
幻觉消失时，陆沉发现自己的掌心渗出了血。血珠滴落在地，竟被金属地板吸收，墙上的数字随之扭曲变形，重组为一串新代码：
「PHASE_2_ACTIVATED」
……
林夏是凌晨找到他们的。
女医生浑身湿透，白大褂下摆被酸雨蚀成碎布，怀里却紧紧抱着一个防水医疗箱。
"你们也收到了坐标？"她跪在地上检查王铁的腿伤，动作娴熟得不像普通医生。
陆沉注意到她右手小指缺了一截，切口整齐，像是被激光手术刀切断的。
"927号实验体。"王铁突然说，"你是从生物实验室逃出来的。"
林夏的瞳孔微缩，但手上动作没停："你知道的比我想象的多，退伍兵。"她从医疗箱底层抽出一本黑色笔记本，"看看这个。"
翻开的内页上，全是手绘的人体解剖图。但异常的是每张图的脏器位置旁，都标注着那串数字：481213。
"这不是普通的酸雨。"林夏的声音发颤，"它在改写DNA。"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金库外突然传来黏腻的蠕动声。门缝下渗入一滩银色液体，像有生命般向三人蔓延。
"退后！"王铁举起手枪，但子弹穿过液体，只在墙上溅出几朵火花。液体开始膨胀，表面浮现出人脸轮廓——竟是便利店那个消失的07号店员。
"迭代开始了。"液体发出机械合成音，"你们是第一批进化体。"
林夏突然冲上前，将整瓶硼酸溶液泼向液体。嘶啦声中，银色物质剧烈沸腾，但下一秒它分裂成无数滴，每一滴都化作微型人脸，继续逼近。
陆沉抓起荧光笔，在墙上划下一道血痕。数字481213突然暴亮，液体人脸发出刺耳尖叫，如退潮般缩回门缝。
短暂的死寂后，王铁突然掐住林夏的脖子："你故意引它来的？"
笔记本从她怀中滑落，最新一页写着："样本926845号己投放，等待主体觉醒。"
爆炸声突然从头顶传来。金库天花板裂开一道缝隙，雨水渗入，却在半空凝结成水珠，每一滴水里，都浮动着微缩的481213。
"来不及了。"林夏挣脱王铁，从医疗箱取出三支针剂，"这是抑制剂，能暂时阻断..."
她的话被金属撕裂声打断。
金库大门被整个扯飞，烟尘中走出一个穿防护服的身影。面罩弹开，露出07号的脸。
但这次，他的虹膜是血红色的。
"欢迎来到第二阶段。"他微笑着举起一台老式收音机，"想听听明天的天气预报吗？"
收音机沙沙作响，然后播放出一段让所有人血液凝固的声音——陆沉自己的声音，用机械般的语调重复着：
"销毁所有未进化个体。代码：926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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