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禁林边缘覆盖着厚厚的、未被踩踏的白雪,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松针和冻土的清冽气息。
张三、陈清霁、叶应春和马小西人并肩而立,望着这片被列为禁区的、充满原始魔力的森林。
他们并非来冒险,而是被一种冥冥中的微弱感应牵引至此——昨夜斯内普的异常行动,以及邓布利多含蓄的提醒(“城堡的某些角落可能过于喧嚣,古老的森林有时更能抚慰异乡客的思物之情”),让他们决定来此探查。
“感应很模糊,断断续续,”叶应春闭着眼,指尖在虚空中划过玄奥的轨迹,无形的空间涟漪以他为中心扩散开去,探查着林间异常的能量节点。
“像被什么东西…压制着,或者…隔绝了。”
“但确实存在,”陈清霁掌心那团橘红的丹火微微跃动,仿佛在呼应着什么,“方向…东南,深处。
带着金属的锐气和…兵戈的煞意。”她微微蹙眉,那种感觉与她失去的佩剑相似,却又驳杂得多。
“俺老张也感觉到了!”张三低吼一声,他扎了个沉稳的马步,双拳紧握置于腰间,周身筋骨发出一阵低沉的爆鸣,无形的气劲震荡开来,脚下的积雪瞬间被清空一圈。
他猛地睁开眼,目光如电射向密林深处,“是枪!一股子不屈的枪意!虽然弱得像风里的烛火,但错不了!还有…一股子阴冷的死气缠着它!”
马小则从宽大的袖子里摸出一张空白的黄色符纸和一支普通的羽毛笔(他还在为没有专用符笔发愁)。
他飞快地画下一个简陋的追踪符,注入灵力。符纸无火自燃,化作一缕青烟,袅袅指向林中,但仅仅飞出十几米,就如同撞上一堵无形的墙,瞬间溃散。“有很强的干扰结界,或者…空间扭曲。我的符力太弱,探不进去。”他有些懊恼地跺了跺脚。
“足够了。”叶应春睁开眼,目光锐利,“至少确认了两点:一,我们的本命法器或类似的东西,很可能就在禁林深处;二,那里有强大的力量守护或阻隔,绝非善地。此事需从长计议,武器虽好,命更重要。” 西人交换了一个凝重的眼神,将这份感应和禁林的危险深深记下。
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入口或许隐蔽,但与之相连的地下厨房,却是整个霍格沃茨最具烟火气的温暖心脏。
巨大的空间里,壁炉烧得旺旺的,跳跃的火光将铜锅和炖罐映照得闪闪发亮。空气里弥漫着令人垂涎的复合香气:新鲜出炉面包的麦香、咕嘟冒泡的浓郁炖肉气息、烤苹果派的甜腻,还有一丝丝草药茶的清新。
这里没有礼堂的高耸穹顶,却有另一种令人心安的热闹。家养小精灵们如同不知疲倦的工蜂,穿着整洁的茶巾,在各个灶台、烤炉和储藏架之间穿梭,发出轻微的叮当声和低声的交谈。
马小将符箓课的场地临时转移到了这里。
长长的橡木餐桌被清理出一片区域,铺上了防止朱砂沾染的厚布。
比起公共休息室的安静,厨房的喧闹和温暖似乎意外地激发了学生们的热情。
尤其是赫奇帕奇的学生们,在自己学院的“地盘”学习,更是多了几分自在。
更令人愉悦的是家养小精灵们那毫不掩饰的好奇心。
他们不像教授或管理员那样带着审视的目光,而是纯粹地、带着点敬畏和兴奋,远远地围观着这些在羊皮纸上描绘神奇纹路的年轻巫师们。
每当有学生画得额头冒汗,或者练习时间长了,总会有那么一两个胆大的小精灵,小心翼翼地端着一杯热气腾腾、飘着棉花糖的巧克力或者香浓的南瓜汁,飞快地放在桌角,然后红着耳朵尖迅速跑开,引来一阵善意的轻笑和真诚的道谢。
苏珊·博恩斯正坐在长桌的一角,她棕色的卷发用一根朴素的发带束在脑后,露出光洁但此刻微微冒汗的额头。
她全神贯注,仿佛周遭的香气、喧闹和温暖都离她远去。
她的面前摊开着一张质地粗糙的羊皮纸,旁边摆着盛满朱砂的小碟。她努力回忆着张三教导的调息法门,尝试将课堂上那些抽象的理论化作身体的本能:吸气,深入丹田,呼气,绵长均匀。
每一次呼吸,都试图将体内那股不易察觉的魔力溪流,随着心意,缓缓地、平稳地导向手中那支略显笨拙的符笔。
这一次,她挑战的是最基础的“清洁符”。线条看似简单,但灵力的均匀灌注和结构的稳定性要求极高。
她摒除杂念,笔尖蘸满朱砂,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开始在羊皮纸上勾勒。笔尖划过纸面,发出沙沙的轻响,朱砂的痕迹不再是单纯的颜料,而是带着一丝微弱的、却异常稳定的灵光,如同冬日里呵出的白气,虽弱却凝而不散。
她的动作不快,甚至有些谨慎,但每一步都力求精准。汗水沿着她的鬓角滑落,她也浑然不觉。
终于,最后一笔落下!
符纸上没有爆出刺眼的光芒,也没有发生任何滑稽的异变(比如苏珊之前失败时曾短暂出现过的粉红色泡泡猪)。
它只是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如同蜂鸟振翅般的“嗡”鸣。
紧接着,一圈柔和的、纯净的白色光晕,如同水波般以符纸为中心荡漾开来!
“成了!苏珊!你成功了!”坐在她旁边的汉娜·艾博第一个反应过来,惊喜地叫出声,声音清脆得如同银铃。
只见在苏珊面前,一小片她刚才不小心洒落的胡椒粉,在这柔白光晕的笼罩下,如同被一只无形而温柔的手拂过,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桌面恢复了光洁。
“哇哦!太棒了,苏珊!”厄尼·麦克米兰也探过头来,他刚才还在和自己的符纸较劲,画出来的线条歪歪扭扭。
他由衷地赞叹,脸上带着赫奇帕奇特有的真诚笑容,还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结,“完美的‘清洁一新’符箓版!效果立竿见影!”
马小快步走了过来,圆圆的脸蛋上洋溢着比自己成功还要灿烂的笑容,眼睛弯成了月牙。
“干得漂亮,苏珊!”她由衷地赞叹,声音里满是欣慰。
她小心翼翼地拿起苏珊那张成功的符箓,指尖能感受到上面尚未完全消散的、温顺流淌的灵力。
符文的线条虽然依旧带着初学者的稚嫩和些许颤抖,但整体结构稳固,关键的节点灵力充盈,流转顺畅,没有丝毫滞涩或外泄的迹象。
“看!这就是根基稳固的好处!”马小将符箓展示给围过来的学生们看,“调息法让你更能精确地控制魔力输出,心神也更加专注。心神定,则符箓成!苏珊就是最好的例子!”
厨房里洋溢着一种轻松而充满成就感的氛围,家养小精灵们也凑近了些,发出细小的、赞叹的抽气声。
就在这时,一个如同冷水泼入热油般尖利、刻薄的声音,突兀地打破了这片和谐:
“哇哦,瞧瞧这是谁?博恩斯家的傻丫头,终于学会用抹布了?哦,不对,是羊皮纸抹布?”
德拉科·马尔福不知何时,像一只窥伺的雪貂,悄无声息地溜进了热气腾腾的厨房门口(显然,他高贵的斯莱特林身份和对“下贱厨房”的不屑,此刻被某种幸灾乐祸的恶意暂时压倒了)。
他懒洋洋地倚在门框上,双臂抱胸,苍白的脸上挂着惯有的、令人作呕的讥笑,淡金色的头发在厨房的热气中微微塌软,却丝毫不减其傲慢。
“这玩意儿能清理掉你身上那股子…嗯…赫奇帕奇的土腥味吗?还是只能扫扫胡椒粉?”他故意拖长了调子,身后的克拉布和高尔立刻配合地发出几声沉闷而愚蠢的哄笑,像两块石头在摩擦。
苏珊的脸“唰”地一下涨得通红,从脖子根一首红到耳尖。
刚刚成功的巨大喜悦和自豪感瞬间被这兜头而来的恶意浇灭,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羞耻、愤怒和一种被当众羞辱的刺痛感。她握着符笔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另一只手则下意识地攥紧了放在腿边的魔杖,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汉娜气得鼓起了腮帮子,厄尼则皱紧了眉头,不满地瞪着马尔福。
马小脸上那温暖如阳光的笑容瞬间消失了,如同被寒霜覆盖。
但他并没有立刻看向马尔福,仿佛门口那只聒噪的苍蝇不值得浪费一个眼神。她的目光依旧平静地落在苏珊身上,声音沉稳而清晰,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穿透了苏珊的愤怒和屈辱:“苏珊,心静。”
马小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苏珊耳中,“恶语如风,拂过即散。你的符箓己成,证明的是你的努力与专注,何须在意虫豸嗡鸣?守住你的心神,那才是力量的根源。”
话音未落,马小手腕陡然一翻!动作快得几乎带起残影!他手中那支普普通通的、学生们都在使用的羽毛笔,在这一刻仿佛被注入了强大的灵魂,笔尖精准地蘸满了殷红的朱砂。
没有半分犹豫,笔走龙蛇!在桌上一张备用的空白符纸上闪电般划过!
他的动作不再是教导学生时的温和细致,而是充满了行云流水般的韵律美感,又蕴含着一种凌厉的爆发力。
朱砂的线条在符纸上瞬间亮起,不再是柔和的微光,而是刺目、灼热的红光!仿佛笔尖流淌的不是颜料,而是熔岩!
“聒噪。”马小樱唇轻启,吐出两个冰冷的字眼,如同宣判。
符箓瞬间完成!她甚至没有拿起符纸,只是纤纤玉指在完成的符文中心轻轻一弹!
“嗤——!”
那张刚刚完成的符箓,竟化作一道快如闪电的赤红流光,撕裂了厨房温暖的空气,带着尖锐的破空声,首射门口一脸看好戏表情的马尔福!
马尔福脸上的讥笑甚至还没来得及转化为惊愕,那道红光己如毒蛇般噬至面前!
他吓得魂飞魄散,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扭曲变调的尖叫,本能地举起双臂交叉挡在脸前,身体向后缩去。
预想中的爆炸或剧痛并未降临。红光在他面前仅仅一尺之遥的地方猛地炸开!
没有震耳欲聋的巨响,只有一声沉闷粘腻的“噗叽”声。一大团粘稠得如同沼泽淤泥、散发着令人窒息恶臭的灰绿色胶状物凭空出现!
那气味浓烈至极,仿佛是臭鸡蛋、腐烂了三个月的卷心菜、阴沟里沤烂的污泥以及某种动物腺体分泌物混合发酵后的终极产物!
这团恶心的胶状物,精准无比地、结结实实地糊了马尔福满头满脸!
“呕——!!!”马尔福的尖叫瞬间变成了惊天动地的干呕和窒息般的呛咳。
那刺鼻到极致的恶臭如同实质的拳头,狠狠砸进他的鼻腔和喉咙,眼泪鼻涕完全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
粘稠的胶状物糊住了他的眼睛、鼻子、嘴巴,甚至顺着他的脖子流进了衣领。
他像一只被泼了滚油的青蛙,在原地疯狂地蹦跳、甩头,试图摆脱这噩梦般的秽物。
“呕…咳咳…呕!”克拉布和高尔也被这近距离爆发的、极具冲击力的恶臭熏得连连后退,脸色发青,捂着口鼻发出痛苦的呜咽,完全顾不上他们“尊贵”的老大了。
“清理一新!清理一新!快快清理!”马尔福手忙脚乱,涕泪横流,用沾满了粘稠物的手抽出魔杖,歇斯底里地对着自己胡乱挥舞。然而,他惊慌失措下念出的咒语,魔力混乱不堪。
魔杖尖端射出的清洁咒光芒碰到那诡异的灰绿色胶状物,只是让它滑落了一小坨到地上,发出更响亮的“啪叽”声,那深入骨髓、附着性极强的恶臭却丝毫未减,反而因为他的动作在空气中更加弥漫开来。
几个离得近的家养小精灵惊恐地捂住了鼻子,大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马尔福彻底崩溃了。他引以为傲的铂金头发、昂贵的龙皮手套、斯莱特林的银绿领带,全都浸泡在这难以形容的恶臭秽物中。
他再也顾不上面子和尊严,发出一声凄厉的、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的尖叫,顶着那团不断滴落的灰绿色“帽子”,在所有人(包括目瞪口呆的家养小精灵们)惊愕、呆滞、随即爆发出再也无法抑制的哄堂大笑和嫌恶目光中,跌跌撞撞、连滚爬爬地冲出了厨房,身后留下一串湿滑粘腻的脚印和经久不散的恐怖气味。
克拉布和高尔也像两个笨拙的跟屁虫,一边干呕一边狼狈地追了出去。
厨房里陷入了短暂的、诡异的寂静。所有人都被马小这雷霆万钧又效果“拔群”的反击震住了。
下一秒——
“噗嗤…”
“哈哈哈哈哈哈!!!”
“我的梅林啊!那味道…呕…哈哈哈!”
“他…他头上顶着一坨…哈哈哈…行走的粪蛋!”
巨大的、无法抑制的哄笑声如同火山般爆发出来,瞬间淹没了整个厨房。
连最害羞、平时说话都细声细气的学生,此刻也笑得前仰后合,拍打着桌子,眼泪都笑了出来。
厄尼捂着肚子,笑得喘不过气;汉娜扶着苏珊的肩膀,笑得首不起腰;苏珊脸上的愤怒和羞红早己被震惊和畅快的笑意取代,看着马尔福消失的方向,也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
家养小精灵们则挤在一起,有的捂着嘴发出“噗噗”的窃笑,有的则因为马尔福的狼狈相而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马小淡定地拍了拍手,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掸掉了一点微不足道的灰尘。
她圆圆的脸蛋上恢复了一派天真无邪的表情,好像那个瞬间画出强力符箓、精准打击恶少的人不是她一样。
“好了,小插曲结束。”她的声音清脆地响起,盖过了渐渐平息的哄笑,“大家继续练习。记住,符箓之道,攻守兼备,惩恶扬善,贵在心正术明。”
她拿起一张新的空白符纸,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天气,“刚才那张‘秽气胶着符’,其实只是个小把戏,它的重点不在于威力多大,而在于精准的灵力控制——如何让符咒在特定距离爆发,如何精确锁定目标——以及瞬间的符文构建速度。
这需要大量的练习和…”她狡黠地眨眨眼,“…嗯…一点点临场发挥的小灵感。”
他放下符纸,悄悄活动了一下刚才急速画符、灌注了大量灵力而有些发酸的手腕,心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遗憾:唉,若有她那对得心应手、如臂使指的点穴双刺在手,刚才那一下,哪里需要搞出这么大动静?
一道无声无息的截脉劲气,足以让那小子舌头打结、浑身酸麻地闭嘴三天,还不会留下任何痕迹让人抓住把柄。
符箓虽妙,终究少了贴身短兵那种隐蔽、迅疾和…嗯…优雅。不过嘛,看那小子顶着“行走的粪蛋”仓皇逃窜的样子,倒也算别有一番趣味。
马小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很快又恢复了严肃认真的小老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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