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冰场边的草莓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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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冰场边的草莓蛋糕

 

多伦多的冬天,寒风凛冽。林晚星裹紧了围巾,走进Cricket俱乐部时,心情有些低落。今天是她的八岁生日。爸爸妈妈因为工作原因,临时要飞回中国处理急事,只能通过视频电话给她送来了祝福。虽然电话里爸爸妈妈说了很多“生日快乐”和“对不起”,但第一次在异国他乡独自过生日,晚星心里还是空落落的,像被挖走了一块。

训练时也提不起精神。练习后外点冰一周跳时频频失误,连最基础的滑行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崔西教练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关切地问:“Wanxing, everything alright? You seem a little down today.” (晚星,还好吗?你今天看起来有点低落。)

晚星勉强笑了笑,摇摇头:“I’m okay, Coach Tracy. Just… a little tired.” (我没事,崔西教练。就是…有点累。)

不远处的冰面上,羽生结弦正在进行高强度的联合旋转。他像一枚高速旋转的陀螺,姿态标准而稳定。但当他停下来换气时,目光扫过晚星,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脸上那抹掩饰不住的失落。他记得前几天晚星曾用磕磕巴巴的英语夹杂着手势告诉他:“My birthday… soo!” (我的生日…快到了。八岁!) 当时她眼睛亮亮的,充满了期待。

羽生滑到场边,拿起水壶喝水,眼神却一首悄悄留意着晚星。他看到崔西教练在安慰她,晚星只是低着头,用冰刀一下下地划着冰面。羽生抿了抿嘴,像是下了什么决心。

训练结束的哨声响起,孩子们像归巢的小鸟一样涌向更衣室。晚星慢吞吞地收拾着东西,磨蹭着不想走。空荡荡的冰场,更衬得她形单影只。

“Wanxing! Wait!” 一个带着点喘息的声音响起。

晚星回头,只见羽生结弦背着冰鞋包,小跑着过来,脸蛋因为奔跑和紧张有点红扑扑的。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平时一起训练的小伙伴:金发的加比·达尔曼,另一个棕发男孩伊桑,还有安静乖巧的韩裔女孩米娜。

“What’s wrong?” 晚星疑惑地问。

羽生没说话,只是神秘兮兮地朝加比使了个眼色。加比立刻从身后拿出一个…小盒子!那是一个朴素的白色蛋糕盒,上面歪歪扭扭地画着一个笑脸和“Happy Birthday Wanxing!”的字样,显然是孩子们自己画的。

“Surprise!! Happy Birthday, Wanxing!” 加比、伊桑和米娜齐声喊道,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

晚星完全愣住了,傻傻地看着那个蛋糕盒。

羽生结弦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小小的、看起来有点简陋的草莓奶油蛋糕。奶油抹得不算平整,上面点缀着几颗新鲜的草莓,中间还插着一根孤零零的、写着“8”的蜡烛。

“For you. Birthday.” 羽生把蛋糕捧到晚星面前,眼神亮晶晶的,带着点期待和羞涩,“We… make. With… help.” (给你的。生日。我们…做的。有…帮忙。) 他指了指休息区的方向,晚星看到布莱恩教练和崔西教练正站在远处,微笑着朝这边挥手。显然,是这个“大朋友”提供了场地和基本指导。

一股巨大的暖流瞬间冲垮了晚星心中那点小小的委屈和孤单。她看着眼前这个小小的、朴素的蛋糕,看着羽生真诚的眼睛,看着加比、伊桑、米娜开心的笑脸,鼻子一酸,眼泪“唰”地一下就流了下来。

“Oh no! Don’t cry!” 加比慌了,赶紧递纸巾。

“Did we do something wrong?” 伊桑挠头。

米娜则轻轻拉了拉晚星的袖子,小声说:“Happy Birthday…”

羽生结弦也急了,捧着蛋糕有点手足无措:“Wanxing? Why cry? Sad?” (晚星?为什么哭?伤心?)

晚星用力摇头,又哭又笑,用袖子胡乱抹着脸:“No! No sad! Happy! Very, very happy! Thank you! Thank you all!” (不!不伤心!开心!非常,非常开心!谢谢你们!谢谢大家!)

她接过那个承载着满满心意的蛋糕,感觉它比任何昂贵的礼物都珍贵。

孩子们在休息区的长椅上围坐下来。布莱恩教练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几个一次性小盘子和小叉子,还有一盒火柴。崔西教练帮忙点燃了那根“8”字蜡烛。

“Make a wish, Wanxing!” 崔西教练温柔地说。

在摇曳的烛光中,在伙伴们“Happy Birthday to you…” 的歌声中(羽生唱得格外认真,虽然调子有点飘),晚星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冰场清冷的气息混合着蛋糕的甜香萦绕在鼻尖。她许下了八岁的生日愿望:希望永远能和这些可爱的朋友们一起滑冰,希望羽生、加比、米娜、伊桑…大家都能实现自己的梦想!

“呼——” 晚星鼓起腮帮子,用力吹灭了蜡烛。孩子们欢呼起来。

大家分吃着这个小小的蛋糕。奶油有点甜腻,蛋糕胚也不算特别松软,但晚星觉得这是世界上最美味的蛋糕。羽生结弦小心翼翼地吃着自己那份,尤其珍惜地把那颗草莓留到了最后,满足地眯起了眼睛——他最喜欢草莓了。

“Yuzu, did you pick the strawberries?” 加比一边舔着叉子上的奶油一边问。

羽生点点头:“Yes. Big… red.” (是的。大的…红的。) 他比划着,意思是他挑了最大最红的草莓。

晚星心里暖暖的,原来这个细节也是他特意做的。她把自己盘子里的那颗草莓叉起来,递到羽生面前:“For you. Thank you for… everything.” (给你。谢谢你…做的一切。)

羽生愣了一下,看着那颗红彤彤的草莓,又看看晚星真诚的笑脸,没有推辞,接了过来,小声说了句:“谢谢”。他小口吃着草莓,嘴角微微上扬。

陈伟群训练结束路过,看到这温馨的一幕,笑着打趣:“Aw, look at the birthday party! Did you save a piece for the club’s future champion, guys?” (哇哦,生日派对!给我这个俱乐部未来冠军留一块了吗,伙计们?)

“Too late, Patrick! All gone!” 加比笑嘻嘻地举起空盘子。

大家笑作一团。冰场清冷的灯光下,这个简陋的生日派对充满了欢声笑语。晚星看着身边的朋友们,看着羽生因为吃到草莓而满足的侧脸,第一次觉得,即使爸爸妈妈不在身边,这个冬天,也一点都不冷。这片冰场,早己成了她的第二个家。而那个总是一脸认真、有点“龟毛”、却会默默记得她生日,笨拙地组织大家给她惊喜的日本男孩,在她心里占据了一个特别特别温暖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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