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园食堂的麻辣香锅窗口排着长队。任苒数着地砖上的裂缝，突然被左裕拉到身前。他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在手机备忘录上打字：「右前方穿灰T的男生，看了你三次」
任苒刚要回头，左裕的手己经环上她的腰：「别动，他在用手机偷拍」
温热呼吸喷在耳畔，任苒突然抢过手机：「吃醋了？」
「嗯」回复后面跟着个颜文字，委屈巴巴的。任苒笑得肩膀发抖，在对话框里继续写：「那你知不知道，那个灰T是你物理实验课的助教？」
左裕僵住的动作让任苒心满意足。她转身正要嘲笑，却被突然响起的广播打断："请新生任苒同学速到未名湖北侧入口，有人捡到您的校园卡。"
"我的卡不是在你..."任苒摸向口袋，左裕己经举起两张一模一样的校园卡。他手腕一翻，露出卡套内侧的小字——左边那张写着"要牵手"，右边是"要接吻"。
"选一个。"左裕的眼睛在食堂顶灯下闪着狡黠的光。
任苒抢过卡片就跑，听见身后左裕对打菜阿姨说："两份香锅，都要鱼豆腐。"顿了顿又补充，"其中一份不要香菜，辣椒放平时的一半，她这两天..."
声音戛然而止。任苒回头，看见左裕被阿姨用大勺敲了下脑袋："小伙子记得这么清楚，追多久了？"
"三年零西个月。"左裕的声音清晰传来，"从高一开学典礼开始。"
麻辣香锅的热气熏红了任苒的眼眶。她想起那个话筒失灵的下午，自己扯着嗓子喊完发言稿时，礼堂最后一排确实有个男生站了起来——逆着光，看不清脸，只有鼓掌的姿势格外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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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名湖北岸的石舫上堆满新生。任苒挤在人群里找左裕时，手机震了一下。左裕发来照片：她踮脚张望的背影，配文「我女朋友真可爱」。
「你在哪？」任苒刚发出消息，身后突然爆发惊呼。物理楼顶层的灯光组成巨大箭头，首指湖心岛方向。岸边不知谁喊了句"有无人机"，所有人齐齐抬头。
闪着LED灯的无人机群掠过湖面，在夜空中拼出"R?Z"的图案。任苒的手机又震，左裕的消息随着最后一架无人机投下的小包裹同时抵达：「接住」
绒布盒子里是枚铜钥匙，贴着便签纸："415备用钥匙。ps.我查过了，博士生单间不限熄灯时间。"
任苒抬头，左裕不知何时站在物理楼露台上，举着望远镜朝她挥手。月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像个蓄谋己久的剪影。
回宿舍的路上，任苒被苏晚堵在楼梯间："坦白从宽！你们那个摩尔斯电码到底什么意思？"
"今晚七点..."
"骗人！"苏晚晃着手机，"我查了摩尔斯密码表，那串信号是..."她突然压低声音，"Marry me？"
任苒的钥匙掉在地上。清脆声响中，她想起左裕下午在食堂说的话——三年零西个月，原来从开学典礼那天的掌声开始，这场名为偶遇的预谋就己经写下第一个音符。
412宿舍的窗户正对物理楼三层。任苒洗漱完关灯时，对面实验室的灯光突然亮起。左裕的身影映在窗帘上，他举起右手，在玻璃上投出清晰的狗耳朵影子。
任苒忍不住笑了。她打开手机闪光灯，在窗玻璃上画了颗歪歪扭扭的爱心。光影交错中，她看见左裕抬手按在胸口——那是高二运动会她摔倒时，他在人群中唯一做出的动作。
夜色渐深，任苒摸出那枚铜钥匙。金属表面还残留着左裕的体温，她突然想起填报志愿那天，他站在香樟树下说的话：
"你选哪个，我就选哪个。"
原来早在那时，他就把选择权交到了她手里。就像此刻躺在掌心的钥匙，像未名湖畔同时亮起的路灯，像所有蓄谋己久的巧合背后，那份昭然若揭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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