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校园里，凤凰花开得正盛，艳红的花瓣随风飘落，像一场温柔的告别仪式。
任苒站在教室门口，怀里抱着一摞厚厚的复习资料，目光扫过空荡荡的座位。黑板上还留着昨天的数学公式，值日表上她和左裕的名字并排写在一起，窗边的座位——左裕常坐的那个——阳光斜斜地照在桌面上，尘埃在光线里静静浮动。
"真的要毕业了啊..."她轻声说。
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左裕拎着两人的书包走过来，轻轻碰了碰她的肩膀。
"舍不得？"他问。
任苒点点头，嘴角却带着笑，“有一点。”
左裕伸手接过她怀里的书，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那说好了，暑假图书馆，每天九点，谁迟到谁请冰淇淋。"
"你明明知道我总是睡过头，"任苒抗议，眼睛却亮晶晶的，"故意的吧？"
左裕低笑，"嗯，就想看你慌慌张张跑过来的样子。"
"左裕！"她作势要打他，却被他轻轻抓住手腕。
"认真的，"他的声音忽然柔和下来，"我想高考完也可以每天看到你，高考，我们一起加油。"
任苒望着他的眼睛，那里盛满了坚定和温柔。她点点头，"嗯，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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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上，班主任李老师正在和同学们一一告别。看到任苒和左裕走过来，她推了推眼镜，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你们两个，准备得怎么样了？"
"还在努力，"任苒说，"最近数学进步了一点。"
"何止一点，"左裕插话，"上次模拟考，她数学全班第二。"
李老师笑了，"不错嘛，看来左裕的补习很有效？"
任苒耳根发热，左裕却一脸坦然，"互相帮助，她英语比我好。"
"挺好，"李老师拍拍两人的肩，"高考只是人生的一个节点，但能有人一起奋斗，是件很幸福的事。"
她顿了顿，又意味深长地看了左裕一眼，"不过，某些小心思，等考完再实现也不迟，对吧？"
左裕轻咳一声，耳朵肉眼可见地红了。任苒假装没听懂，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心跳却快得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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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铃响起，校园里顿时喧闹起来。同学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拍照、交换同学录，有人笑着，也有人偷偷抹眼泪。
任苒和左裕并肩走在林荫道上，凤凰花的花瓣偶尔落在肩头。
"暑假有什么计划吗？"左裕问。
任苒想了想，"等考完，想去海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真正的海。"
"那...考完试，我带你去看海吧。"左裕说得很自然，仿佛这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
任苒转头看他，"真的？"
"嗯，己经查好路线了，"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她看备忘录里的计划，"早上六点的火车，我们去海边，还可以吃海鲜，晚上就回来。
任苒怔住了，"你什么时候计划的？"
"上个月，"左裕收起手机，嘴角微扬，"就当是...高考后的奖励。"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任苒忽然觉得，这个夏天，一定会是她记忆里最明亮的一个。
"那说定了，考完试我们就走，"她伸出小拇指，"不准反悔。"
左裕勾住她的手指，轻轻晃了晃，"绝不反悔。"
远处，学校的钟声敲响，悠长的回音在校园里回荡。他们站在凤凰树下，花瓣纷纷扬扬地落下，像是时光给予的最温柔的祝福。
高考在即，未来尚远，但此刻，他们约好了——
要一起走向更远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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