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走出密林,逄白的步伐显得有些轻盈。
似乎这片密林并没有给她带来太多的阻碍。
她的脸上透露出一种淡淡的从容,看起来对周围的一切都己经习以为常。
月光如水洒在她身上,勾勒出她修长的身影。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抬头仰望着挂在空中的明月,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那轮明月高悬在夜空中,散发着清冷的光芒,给整个世界都披上了一层银纱。
就在她准备回头,看看其他人的情况时,突然间,她的脑海之中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叮当”声。
这声音来得如此突兀,就像是生锈的轴承在艰难地转动,发出的那种刺耳的摩擦声。
“嘎嘎嘎 ——” 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在意识海中炸开。
逄白踉跄着,腕间的太素镯骤然发烫,镯身锁链纹路如活物般扭曲。
阴冥之半的黑白符文与阳曜之半的七彩咒印开始疯狂轮转。
“咔哒!” 第一声齿轮咬合的脆响震得她耳膜生疼。
镯身表面浮现出细密的裂痕,渗出黑金色的光芒。
太素镯,这是什么情况?
竟然没有丝毫的预兆,就突然将她带入了另一个世界!
她之前不是还被告知可以随心所欲地玩耍吗?
可现在看来,这一切都不过是个谎言罢了。
就在她惊愕之际,那清脆的“咔哒”声再次响起,而且一声接着一声。
镯身的旋转速度越来越快,快到她的肉眼几乎无法分辨,只能看到一团模糊的光影。
与此同时,锁链上的纹路相互摩擦,迸发出点点火星。
这些火星如同流星一般,径首朝她的灵魂体飞射而来。
瞬间,火星撞击在她的灵魂体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同时散发出一股刺鼻的焦糊气味。
“轰隆!”
当第九声轰鸣响起时,太素镯彻底化作流光,镯心裂开黑洞般的旋涡。
逄白感觉五脏六腑都被这股吸力攥紧。
她的意识在剧痛中被撕扯成碎片,耳中充斥着两种世界碰撞的尖啸。
再一次睁开双眼,逄白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好似她自己仍然身处于那无尽的空间之中,正以极快的速度穿梭着。
耳边传来的是一阵又一阵急速的空间穿梭所发出的“欻欻”声。
这声音在她的脑海中不断回响,让她感到有些头晕目眩。
“不是说好了吗?我可以尽情地玩耍,想怎么耍就怎么耍!你不是也说过,己经调整好了时间流速,让我能够随心所欲地玩耍吗?”
逄白的意识海中充满了对太素镯的不满和控诉。
就在她玩得正开心的时候,这突如其来的传送和世界转换,实在是让人扫兴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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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时间流速再慢,也己经过去了六个时辰啊!逄白,你可别忘了你的初衷是什么。我还指望着你多完成一些任务,好把我身上的那些缝隙都修补好呢!”
太素镯的播报声中明显带着一丝埋怨和无奈,这让逄白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偃旗息鼓了下来。
没有办法,她最受不了自己的两个宝贝受委屈啦!
嘚,不就是做任务嘛,那她可是认真的!
可是,等到腐臭的井水灌进鼻腔时,逄白的太阳穴突突首跳。
逄白真想大声地喊叫,“我后悔了,行不行?我不想认真做任务,行不行?”
那只从枯井深处伸出的青灰色手臂突然收紧,指节间缠绕的水草像活蛇般勒进她腕骨。
皮肤接触的瞬间,无数画面如滚烫的铁水灌入脑海 —— 夏家军的弯刀劈开孩童天灵盖,孕妇腹中的胎儿被挑在枪尖摇晃,还有关元城百姓绝望的哭嚎声,在她耳膜上凿出细密的裂痕。
这些记忆画面,一张张,一面面,从她的意识海中划过,让她的整个意识海宛若烧开的开水一般翻腾,滚动。
逄白下意识地调动力量,一把狠狠地拽住那只枯手,力道之大,岂止千斤!
“疼疼疼!轻点拽!”
枯手突然发出尖细的惊叫,原本铁钳般的力道骤然松脱。
逄白踉跄着跌进井壁凹陷处,指尖触到某种粘稠的物质,借着忽明忽暗的磷火,她看见满手都是带着血丝的腐肉碎末。
“人家刚攒够力气抓你,指甲都抠断两根!”
枯手晃了晃缺了半截的无名指,断口处还在渗出墨绿色的汁液。
空间扭曲的眩晕感袭来时,逄白被重重甩在布满青苔的石板上。
三百米深的井底竟悬浮着无数发光的丝线,每条丝线上都串着半透明的人影。
穿锁子甲的夏家士兵脖颈处裂开蛛网状伤口,怀里还抱着被砍断的头颅;裹着补丁棉袄的老妪双目被挖去,空荡荡的眼窝里爬出黑色蛆虫。
他们的目光同时转向逄白,怨念凝成实质的黑雾,将她的脚踝死死缠住。
“就是这张脸!和夏酆琅年轻时一模一样!”
某个断成两截的士兵突然暴起,胸腔里的心脏还在跳动,却从肋骨缝隙中伸出无数藤蔓。
“杀了她!用她的血祭我们的亡魂!”
逄白的元初珠光芒大涨,骤然发烫,阳曜光芒劈开黑雾的刹那,枯手突然横在她身前,五指张开成扇形:
“等会儿等会儿!咱们不是说先问清楚?这小娘子细皮嫩肉的,现在宰了多可惜!”
腐臭的风卷着呜咽声掠过耳畔,逄白感觉后颈贴上冰凉的触感。
回头对上一双浑浊的眼睛。
—— 那是个七八岁的女童,肚子被剖开,肠子像绳索般垂在脚边,正歪着头用舌尖舔舐她耳垂:
“姐姐的血闻起来好甜,比刽子手的刀还香。”
枯手突然一巴掌拍在女童天灵盖,将她拍成飘散的荧光:
“没规矩!客人还没坐定就开饭?”
当噬魂大阵的核心:
—— 刻满咒文的青铜鼎出现在视野时,枯手突然捂住脸发出夸张的抽泣:
“家人们谁懂啊!攒了三百年终于等到夏家人落单!”
它的指甲缝里钻出细小的骷髅头,每个骷髅都举着微型旌旗,上面歪歪扭扭写着 “报仇啦”“血债血偿”。
逄白的元初珠突然剧烈震动,映出鼎中漂浮关家历代历世的曜灵元魄女:
—— 那张脸竟与她有七分相似。
“等等!她头发上有片枫叶!”
枯手突然转移注意力,伸手去揪逄白发间的落叶。
“这么浪漫的场景,带叶子多影响氛围!”
话音未落,周围怨灵的哀嚎声戛然而止,数百道视线齐刷刷射向这只不务正业的手。
鼎中传来锁链崩断的脆响,曜灵元魄女的发丝如毒蛇般缠上逄白咽喉,
而枯手还在对着枫叶喃喃自语:
“可惜没带发胶,不然能给你凹个造型。”
青铜鼎突然炸开刺目血光,锁链崩断的尖啸震得逄白耳膜生疼。
曜灵元魄女的虚影骤然膨胀三倍,发丝化作万千银针刺向枯手:
“她,她,她......她不是夏家女,她是关家女,关家曜灵元魄女的转世!枯手,你怎么回事?连这个都搞错了?”
枯手瞬间僵成雕塑,五根手指以诡异角度扭曲着指向逄白,指甲缝里的骷髅头集体掉落在地。
它突然 “嗷” 地一声蹦起三尺高,沾着腐泥的手掌疯狂拍打自己脑袋:
“完犊子!抓错人了!我就说这血腥味怎么带着股桂花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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