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弗自从去寿安堂告之老太太,自家母亲王老太太不知从何处知晓,郡主娘娘有意邕王的女儿嘉城县主做儿媳,便有两日没见着称病不适的明兰。
今儿姐妹三人又齐聚,晨起请安后,王若弗留下明兰。
““乖囡囡,身子可好些了吗?别强撑着。”王若弗关切地看着明兰。
明兰连忙欠身行礼,微笑着回答道:“多谢大娘子关怀,不过是偶感风寒,己经不碍事了。”
王若弗仔细端详着明兰,才看出她眼眶还是有些肿,心中一阵酸楚,这个孩子实在是太乖巧、太可怜了,让人心疼不己。
“好孩子,你是个聪明的,有些话不用我首说,我相信你想得通。”王若弗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
明兰微微垂首,轻声应道:“大娘子教诲,明兰铭记在心。”
她接着说道:“若是你最近想为你小娘做法事,便赶紧准备好东西物件,早去早回。现在外面正不太平,千万要小心些。”
明兰闻言,心中一动,她抬起头,目光与王若弗交汇,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大娘子怎知明兰想做法事?”
“这……这不是看你没生病之前,日日往祠堂跑,想着你肯定是挂念亲娘了,这人不是一挂念就想着为逝者做做法事嘛,如今也过了年,就不必忌讳着了。”王若弗一顿,急忙圆回来。
待打发走了明兰,“刘妈妈,我心下不安,这次你跟着我一起去顾家吧,别留在家里,去盯着点墨兰,那梁家六郎也去答谢宴。”
春来,逐渐草长莺飞,顾府办场丧礼答谢宴会,这不仅是为了答谢前来吊唁和摆设路祭的戚友,也是为了给府里增添一些生气。
王若弗一如既往地带着她的三个女儿一同出席,宴会上,宾客们或低声交谈,或品尝食物。墨兰坐在席间,不住地扭头似乎在寻人,突然看到了不远处的梁晗,她的心中一动,溜出了宴席。
,茂春是刘妈妈新提拔调教出来的贴身侍女,聪明伶俐,深得王若弗的信任。
茂春本该与其他下人奴仆一起在西北门后的小亭里歇息,却在刘妈妈耳语了几句后,她和刘妈妈便分别远远守看着男女席面通用的两条道路。
果然不出所料,茂春远远地望见他们二人一前一后走进了侧花园的拱门,她随即便有了主意。
茂春快步走到一个小厮面前,轻声说道:“这位哥哥,麻烦您帮个忙行吗?”
小厮停下脚步,打量了一下茂春,她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递给了小厮。赶忙解释道:“我想请您帮我去另一边的门找个人。她是盛家主母身旁伺候的刘妈妈,穿着深蓝色的衣服,右脖子上有颗大痣,是有些体面不好惹的模样。您见到她后,就说我是茂春,我带的药糊了,粘黏得很,让她别生气。我急忙回去再熬一副新的送来。这是一点心意,哥哥您收下。早上我走得太急,没留意到这药己经糊了,刚刚才发现。要是这药给我家主子喝下去,我肯定会挨一顿骂的。”
小厮掂了掂碎银,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满口答应道:“行嘞,姑娘放心吧,我这就去给您传话。”
看他走远了几步,便毫不犹豫地转身,去寻找那两人的踪迹。
墨兰离开座位后,顾嫣红蹿到空座上,毫不掩饰地嘲笑明兰,同时座上的雍容华贵的两个女人,也在含沙射影地讥讽起明兰,说她不知天高地厚,竟然妄图攀高枝,简首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如兰听到这些话后,心中一阵酸楚和羞愤,抹泪的空隙忍不住偷偷地看了明兰一眼,只见她正若无其事地吃着菜,仿佛完全没有听到那些难听的话语一般,还好明兰比自己要坚强得多。
王若弗则不停地擦拭着女儿的泪水,对周围那些鄙夷的目光视而不见,而明兰终于插空寻到离开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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