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玄棺秘影

血色月轮从皇陵后山升起时，清悦踩着曼陀罗花的毒汁前行。那些妖异的紫花在她足尖枯萎，露出地下蜿蜒的蛇形刻痕 ，正是南疆巫蛊的引路标记。凌霄的银枪挑开丛生的荆棘，枪尖滴落的金血将毒藤烧成焦炭，背后龙纹在月光下泛着流动的光泽。

"这标记首通断魂崖底。" 他蹲身刮开泥土，指腹触到一块温热的青铜片，"巫王在棺材里放了引蛊。"

周肃突然拽住清悦的衣袖，瞳孔映着崖壁上突然亮起的荧光。那些用巫血绘制的符文正在重组，最终凝成十二幅动态壁画：第一幅画里，巫族圣女将混沌卵封入水晶棺；第二幅中，先帝用龙血浇筑玉玺镇压；而最后一幅壁画上，戴着青铜面具的男人正将黑棺放入血池，池中浮沉着无数残缺的凤羽。

"黑棺里装的是..." 清悦的指尖触到壁画中圣女的眉心，那里有与自己相同的凤痕，"巫族圣女的遗体？"

话音未落，崖底突然传来锁链摩擦的巨响。三人拨开藤蔓时，正看见巫王站在血池中央的祭坛上，黑棺悬浮在他头顶，棺盖缝隙中渗出的绿雾正在凝聚形 —— 那身影穿着与清悦 identical 的嫁衣，眉心凤痕却泛着诡异的墨色。

"醒了么？我的圣女。" 巫王的手掌按在黑棺上，血池里突然涌出无数青铜锁链，将清悦的脚踝死死缠住，"当年先帝用龙血篡改预言，如今该是巫族复辟的时候了。"

凌霄的银枪劈开锁链，却在触到血池的瞬间冒起白烟。他惊愕地看着自己的枪尖融化，这才发现血池里不是血水，而是正在沸腾的蛊毒。清悦腕间的朱诏突然化作火凤飞出，将黑棺烧成焦木，却见里面躺着的并非遗体，而是一面刻着十二巫女的青铜镜。

"不好！" 周肃突然拔剑刺向清悦眉心，"那是噬魂镜 "。

剑光在半空顿住。周肃的瞳孔恢复清明，手中长剑 "当啷" 落地，露出腕间正在消退的蛇形蛊纹："玄甲卫密档记载... 噬魂镜能摄取血脉宿主的魂魄..."

他的话音被镜面爆起的紫光打断。清悦感觉灵魂被一股力量拉扯，眉心的玉玺突然发烫，金色的光流顺着锁链注入血池。当光流与巫王的黑血碰撞时，血池底部突然升起一座石碑，上面刻着被篡改的预言原文：

"千年之期，龙凤合璧，以血为引，破印者非混沌，乃 ——"。

最后三个字被巫王的袖风击碎。他抓起噬魂镜跃入血池，池水瞬间沸腾，无数血色触手从池底钻出，将清悦和凌霄缠向深渊。千钧一发之际，凌霄突然撕开自己的衣襟，露出后心处燃烧的龙形胎记："用你的血... 点燃我的龙脉！"

清悦的指尖刚触到他的皮肤，两人的血脉便在光华中交融。龙首枢与凤血诏同时飞出，在他们头顶凝成太极图，将血色触手烧成飞灰。当噬魂镜坠落在太极图中心时，镜面突然映出先帝的虚影，他手中托着的，正是清悦在冰窟见过的混沌卵。

"原来如此..." 清悦看着镜中虚影，突然明白过来，"先帝封印的不是混沌，是被巫王篡改的预言！"

血池突然炸裂。巫王浑身是血地冲出水面，噬魂镜在他手中寸寸碎裂，露出里面裹着的半块玉佩。清悦认得那玉佩 ，正是她自幼佩戴的贴身之物，此刻另一半正挂在凌霄颈间。

"你以为自己是容器？" 巫王的笑声混着血水喷出，"你们俩... 才是先帝用龙凤血脉培育的钥匙！"

他将半块玉佩拍入血池，池底立刻涌出万道金光。清悦和凌霄被光流托起，在空中看见皇陵方向升起一道光柱，光柱中浮现出十二座浮空祭坛，每座祭坛上都站着一个与自己容貌相同的虚影。

"十二巫女的转世..." 凌霄的声音被风声撕碎，"先帝用龙血为她们设下保护结界，而巫王想用噬魂镜..."

他的话突然中断。清悦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周肃不知何时拾起了噬魂镜的碎片，正将碎片按在自己心口。那些碎片渗入皮肤的瞬间，他眼中重新燃起猩红，而远处的玄甲卫营地，突然升起无数刻着蛇纹的信号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