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温柔地洒在露营搭的帐篷上。空气中还残留着昨夜烧烤的烟火气和言琛带来的顶级起泡酒若有似无的余韵。
林晚醒来，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璀璨的星空、湖边低沉的诉说、黑暗中那双映着星河的眼眸……一切都美好得像一场精心编织的幻梦。
“醒啦？”宁凝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抱着枕头挤到林晚帐篷里，眼睛亮得吓人，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快！从实招来！昨晚怎么样？顾大总裁有没有……嗯？”她挤眉弄眼，做了个“表白”的口型。
林晚坐起身，揉了揉眼睛，将那份梦境般的悸动强行压下。
她看着宁凝充满期待的脸，心里叹了口气。
她不能沉溺，更不能让闺蜜跟着自己一起做不切实际的梦。
“凝凝，”林晚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但语气是清醒的，甚至有些刻意疏离的平静，
“露营是挺开心的，风景很好，烧烤也不错。顾总……他人是挺好的，对合作伙伴挺照顾。”
“照顾？！”宁凝的声音拔高了八度，一脸“你骗鬼呢”的表情，
“他那是照顾吗？他那眼神，那动作，就差把‘我喜欢你’西个大字刻脑门上了！林小晚同志，你清醒一点！他看你的眼神，跟看别人完全不一样！”
林晚的心被宁凝的话刺了一下，泛起一丝隐秘的酸涩。是啊，也许是真的不一样。但那又怎样？
她深吸一口气，“凝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林晚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重，“他是SV集团的顾凛舟，全球首富，站在云端俯视众生。而我呢？林晚，高中辍学，住在城北最破的出租屋，父亲公司负债累累，唯一谈过的一次恋爱失败得像个笑话，现在的工作还是靠他‘施舍’才能继续下去。”
她转过身，脸上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近乎苍凉的清醒和自嘲的笑意，那个浅浅的梨涡此刻带着苦涩的弧度。
“我们之间，隔着的不只是钱和地位。那是两个世界，两条永远不会交汇的平行线。他站得太高了，高到偶尔低头看一眼，对我来说可能就是一场足以眩晕的风景。但那风景再美，终究不属于我，我也不可能爬得上去。‘喜欢’这种东西，对普通人来说是蜜糖，对我们这种人来说……”
她顿了顿，声音更低，“可能就是穿不起的水晶鞋，硬要套上，只会摔得粉身碎骨，连最后一点尊严都留不住。”
宁凝脸上的兴奋和八卦瞬间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心疼和一丝无力。
她看着林晚眼中那深不见底的自卑和自我保护般的决绝，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那些“爱情至上”的鼓励话语，在这样残酷的现实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晚晚……”宁凝走过去，轻轻抱住她，“你别这么说自己……”
“凝凝，我不是贬低自己。”林晚拍了拍好友的背，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一点，
“我只是……认清了现实。顾总那样的人，他的世界太复杂了。他的一时兴趣、一点怜悯，对我来说可能都是承受不起的重担。与其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最后摔得惨烈，不如一开始就守好自己的位置。我只想安安稳稳地工作，赚钱，把该还的债还上，照顾好自己。其他的……不敢想，也不该想。”
她挣脱开宁凝的怀抱，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好啦，不说这个了。我们该回去了，家里还得收拾一下，明天还得上班呢。”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那只会让她更加动摇。
宁凝看着她强撑的笑容，知道再劝也无用，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那叫他们起来送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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