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林悦在京都大学实验室惊醒，实验服下摆沾满血迹。监控显示现在是凌晨三点，而她的双手正自动操作着基因编辑仪器——屏幕上是顾明远与艾琳的DNA融合图谱。

"这次轮回很有趣吧？"林婉清的全息影像从培养舱升起，怀中抱着机械与血肉交融的婴儿，"看看你的毕业礼物。"

林悦跌跌撞撞扑向冷冻舱，看到令她崩溃的画面：二十个胚胎正在舱内蠕动，每个都长着顾明远的眉眼与她的唇形。最年长的胚胎突然睁眼，用艾琳的声音说："妈妈，我们等你好久了。"

荆棘戒指突然灼穿她的指骨，顾明远的意识波动带着哭腔："快切断时间锚点！那些孩子都是..."波动戛然而止，戒指里传出婴儿的笑声。

地下实验室突然震动，林悦在警报声中打开暗门。穿过量子隧道后，她跪倒在满目疮痍的教堂废墟——这里堆满了不同时空的婚纱，每件都沾着分娩时的血迹。

在祭坛下方，她挖出了带锁的金属盒。当量子刃劈开锈迹斑斑的锁头时，里面飘出泛黄的孕检报告：2099年7月7日，双胞胎妊娠，其中一个胚胎呈现机械融合特征。

"现在明白为何总是轮回了吗？"艾琳的残躯从瓦砾中爬出，腹腔里缠绕着褪色的婚礼头纱，"你每杀死一个孩子，就会在另一个时空怀孕。"

林悦的腹部突然隆起，量子婴儿的踢打震碎教堂最后的承重柱。在坍塌的圣像注视下，数百个机械胎儿从地底爬出，齐声喊着"妈妈"。

林悦蜷缩在教堂废墟中，双手死死护住隆起的腹部。机械胎儿的金属手指在她身上划出血痕，量子婴儿的啼哭正在撕裂时空结构。

"这样下去所有时间线都会崩塌！"顾明远的意识通过荆棘纹身传来，"用那把匕首..."

林悦颤抖着抽出裙摆下的量子匕首，这是十五岁生日时顾明远送她的礼物。刀刃倒映出两个相拥的身影——樱花树下，他将匕首放在她掌心说："将来遇到危险时，用它刺向最痛的地方。"

腹中胎儿突然剧烈挣扎，林悦的量子视界被迫展开。她看到每个机械胎儿体内都困着顾明远的意识碎片，而自己腹中的婴儿正在吸收这些碎片。

"不要！"当匕首刺入腹部时，艾琳的机械残躯突然扑来。量子刃贯穿她核心的瞬间，林悦看到骇人真相：艾琳的量子核心是一枚婚戒，内圈刻着"致吾爱悦"。

时空在此时静止，林婉清抱着初代婴儿从血月中降临："多感人的三角虐恋，可惜..."她将婴儿放入教堂洗礼池，池水立刻沸腾成量子溶液。

林悦的匕首突然被无形力量牵引，刺入池中婴儿的心脏。在惊天动地的哭嚎声中，所有机械胎儿开始融化，时空裂缝中伸出无数荆棘锁链将她拽向虚无。

"活下去..."顾明远最后的声音混着电磁杂音，"在下一个轮回里..."

当林悦再次睁开眼时，正站在实验室的基因编辑台前。冷冻舱警报响起，二十个胚胎同时睁开眼睛，电子屏显示着今日日期——她与顾明远初遇的那天。

（血月透过实验室窗户在地面投下婴儿形状的阴影，量子纠缠的哭笑声在通风管道中久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