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浇透月白缎面旗袍时,萧承璟的犬齿正陷在我肩胛的旧枪伤里。
这处昭和十二年留下的伤痕,此刻在他舌尖下绽放成白山茶形状——正如母亲日记里夹着的解剖图,标注着"神经敏感度超常三倍"。
"你给绀野递烟时..."
他的拆信刀挑开我大腿绑带,刀锋精准避开动脉。
"这根腿链震得比跳《卡门》时还欢..."
刀尖突然刺入静脉,血珠溅上他滚动的喉结。
"要我帮你剜出叛变的血管么?"
我咬碎第三颗氰化物胶囊,苦杏仁味混着雨水灌进他口腔:"去年在慕尼黑公寓..."
高跟鞋碾过他胯骨旧伤,那是为我挡子弹留下的凹陷。
"你给安娜戴项链时..."丝绸吊袜带勒住他脖颈的玫瑰刺青,"这根血管也跳得这么恶心?"
闪电劈裂黑缎伞面的刹那,我们撞碎百乐门化妆室的彩窗。
玻璃碴如婚庆彩屑纷扬,他扯下猩红幕布缠住我渗血的脚踝——正是三年前我们在柏林歌剧院逃亡时用过的伎俩。
金丝雀羽毛黏在汗湿的颈间,让我想起虹口码头那夜,他蘸着威士忌在我后背画航线图的触感。
"林晚意,你连嫉妒都像在调情..."
浸透的西装裤磨蹭着撕裂的旗袍下摆,那道裂痕恰与慕尼黑实验室的窗帘破口相同。
"绀野摸你腰时,怎么不折断他三根手指?就像弄断汉斯教授颈椎那样..."
后台的留声机突然卡带,《夜来香》的旋律扭曲成葬礼进行曲。
我拽着他银灰领带撞向化妆镜,镜面裂痕割裂我们交缠的倒影,映出母亲实验室那面解剖镜的魔影。
"你给那女孩戴蝴蝶发卡时..."银钗刺入他锁骨凹陷处,精准找到当年取骨髓的针孔位置,"是不是也说过'心跳声盖过勃兰登堡钟鸣'?"
萧承璟突然闷笑,带血的掌心按碎我后腰的淤青——那处昭和十三年被日本宪兵审讯的旧伤,在他指压下渗出淡黄组织液。
"慕尼黑雪夜你高烧41度..."镶钻腰带扣刮破丝袜,露出大腿内侧的玫瑰烙印,"蜷在我怀里喊哥哥时..."他的呼吸混着血腥气钻入耳蜗。
"怎么现在装不熟了?"
我们撞翻化妆台滚进乐池,断弦的大提琴硌疼当年取肋骨的刀口。
他撕开我刺绣胸衣的瞬间,小号手的亡魂正在天花板投下绿影——与达豪集中营焚尸炉的青烟如出一辙。
"你父亲剖开我胸腔时..."染血的唇碾过锁骨红痣,那里埋着母亲植入的监听器,"可没教过怎么给女人戴ru环..."
暴雨从穹顶破洞倾泻而下,他含着我的耳垂在雷声中低语:"知道为何你的ru尖是蔷薇色?"
手指突然掐紧束腰钢板——那里面嵌着父亲实验室的肋骨标本。
"是我十七岁那年的心头血颜色..."
我抓裂他后背的旧伤,指甲嵌进黏连的皮肉,抠出慕尼黑爆炸案残留的弹片。
"所以安娜也有同款颜色?"双腿绞住他渗血的腰腹,力道与绞杀东京特使时相同,"就像你给每个猎物都纹上玫瑰?"
舞台吊灯突然坠落,我们在燃烧的帷幕间撕咬翻滚。
他的怀表链缠住我发髻,倒走的时针勾出缕缕青丝——这枚编号114514的怀表,此刻正贴着虹口医院产房的胎心监测仪频率跳动。
"那女孩的蝴蝶发卡..."犬齿撕开我肩带,露出母亲手术刀留下的十字疤,"是你母亲送我的定情信物..."
手掌突然探入亵衣,摸到束腰里那截属于他的肋骨。
"就像你十六岁生日收到的蕾丝胸衣..."
耳光声炸响,我感觉我的手心微微发烫。
萧承璟舔着嘴角血渍,将我按在钢琴残骸上,那架贝希斯坦正是慕尼黑公寓爆炸案的幸存者。
"柏林公寓那夜..."
琴键刺入大腿的剧痛中,与当年嵌入腿骨的追踪器产生共鸣。
"你高潮时咬碎的谱子..."他顶开我膝盖,动作与在货舱拆炸弹时同样精准。
"是舒伯特的《死神与少女》..."
我抠出嵌在琴盖里的断指——那枚翡翠戒指闪着妖异的绿光,正是母亲日记里提到的"生命体征监测器"。
"所以你把它送给了安娜..."血淋淋的指尖捅进他枪伤,感受那颗移植心脏的异常搏动。
"就像当年送我母亲的白山茶?"
他突然发狠贯穿,钢琴钢丝在撞击中奏响安魂曲。
我们交缠的肢体在血泊中沉浮,像两条互噬的毒蛇。当闪电再次劈裂穹顶,我瞥见二楼包厢里绀野的望远镜反光,他正用唇语重复我们在柏林时的暗号:"做掉他。"
"你赢了..."我咬破他舌尖喂进毒药,那是我从母亲实验室偷来的神经毒素。
"绀野要我取你心脏..."双腿突然绞紧他移植过肋骨的腰腹。
"但我要活剖了看看..."指甲划开他胸膛,触到冰凉的机械瓣膜。
"里面究竟装过多少女人..."
萧承璟的狂笑震碎水晶吊灯,他攥着我的手捅向自己左胸:"数清楚..."
温热的血肉裹住手指,人造血管在掌心蠕动。
"除了你..."破碎的肋骨卡住关节,发出慕尼黑实验室的器械碰撞声。
"还有你母亲...你妹妹...和你十六岁流掉的那个孽种..."
暴雨在此时灌入伤口,冲刷出泛黄的婚书残页。
我摸到他心脏上的刻痕——Esther&Lotte,母亲与妹妹的德文名正渗着黑血,与昭和十西年东京实验室的病毒样本相同。
"惊喜吗?"他舔去我睫毛上的血珠,那夜的雪松香混着福尔马林味卷土重来。
"你父亲给我做换心手术时..."滚烫的器官在掌心搏动,频率与束腰里的肋骨产生共振,"用的可是你双胞胎妹妹的心脏..."
指甲突然刺穿心室,我在他痉挛的狂喜中尖叫:"所以每次接吻..."
泪珠混着血水滚落,倒映出母亲在观察窗后的笑脸。
"我都在和死人交欢?"
舞台突然坍塌,我们在坠落中撕咬纠缠。
萧承璟的怀表卡进我耻骨,倒流的鲜血染红黄浦江的潮水。
当日本兵的刺刀同时刺穿我们身体,他竟在剧痛中完成最后一次顶撞——与慕尼黑爆炸前夜的抵死缠绵如出一辙。
"感觉到了吗..."他的血泪滴在我溃烂的玫瑰纹身上,那处母亲亲手纹的监控印记正在发烫。
"你妹妹的心跳..."手指突然抠进剖腹产的旧疤,触到冰冷的节育环,"在你子宫里复活了..."
爆炸的火光吞没剧场时,我们烧焦的肢体仍保持着慕尼黑雪地的缠绕姿势。
在意识消散前,我咬下他半片心脏,尝到了初雪的味道——那正是母亲喂我吃下的第一口断奶蛋糕的滋味,混着她实验室里婴儿标本的防腐剂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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