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淮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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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淮王府

 

五月七日,吏部擢升应廷吉为员外郎(从五品)。

五月八日,应廷吉申请设立商部稽查司,编制十五人。吏部予以批准

五月九日,崇祯批阅《大明工商法》《大明宗室管理条例》完毕,加盖大印生效。崇祯认为两部法律总体上宽严相济,适用性较强,并乃令尽快出版发行。

五月十日夜间,江西提刑按察使夏允彝派数十人秘密前往进贤县,捉拿伤害朝廷官员的贼人。

夏允彝自领衙役百余人,并申请调用了一个营的禁卫军,趁着夜色开往鄱阳县。

崇祯原来计划是等两部法律生效之后,先发放到各地官府,一段时间之后再下令收拾以淮王为中心的一干祸国殃民分子,同时将己经捉拿下狱的高利贷犯罪分子审理定罪。这样更符合依法治国的精神。

但是想到帝国百姓己经重新开始遭受高利贷的收割,淮王也再次向百姓举起了镰刀,崇祯不能以什么法律没有规定,不符合有关程序为由对百姓见死不救!

即便在‘法治健全’的某个太平盛世,百姓常常也是赢了官司输了钱,甚至是赢了官司丢了命,还有的是至死也没有见到迟来的正义。作为来自草根的崇祯,他太熟悉那种无力感,太了解统治阶级的冷酷无情了。

崇祯遂与内阁商议决定:先以私藏嫌犯或者说涉嫌纵容家丁草菅人命为由在淮王府抓一批人。

接着在审理人命案件的过程中,肯定会牵涉到淮王,到时正好可以把淮王的爵位废了,然后顺势请新政部把将其田地房舍瓜分,这样淮王的事情就可以尽快了结。此后再以刚刚生效的法律规制其他藩王。

鄱阳县淮王府。

“兄弟们,这两年日子过的有些苦啊。皇上在江西搞什么劳什子土地新政,父王也不敢明目张胆地与朝廷对着干,害得府上这两年是入不敷出。

年后,新政的风刮过去之后,全赖兄弟们办事得力,王府的土地不减反增。放高利贷的银子也终于开始回流,这都少不了各位的功劳……”

朱由桂(淮王朱常清的嫡长子)说罢,一杯酒下肚,算是对这些干活之人表示了感谢。

“世子殿下,家兄的事还请多多费心。小的先干为敬!”焦三见朱由桂打开了话匣子,顺势把焦二的事情提了一下。

“你哥是被南昌那边抓走的,父王暂时也不好说话。放心吧,打狗还要看主人,等过段时间,南昌再不放人,本世子会为你哥出面的。只是出人命的事情,以后就不要做了,否则下不为例。”

朱由桂使出了萝卜加大棒的组合拳。

“多谢世子殿下!小的一定好好约束手下。”焦三拱手而道。

虽然‘打狗看主人’这种说法有些伤自尊,但自己兄弟二人确实是淮王家的狗,说起来也算名副其实。

……

这时门外不合时宜地传来了娇嗔之声,

“世子殿下,说好的一会儿,奴家都等你好久了!你要再不过来,人家就回去了!”一个娇滴滴的风尘女子催促着朱由桂。

“兄弟们,你们好好尽兴,本世子先走一步。”

“宝贝儿,我来了…”

“死鬼!”

看着朱由桂出了门,焦三也不失时机地朝自己怀里妖艳女子的美妙之处伸出了黑手。

朱由桂出去之后,包二、刘三、青皮几人也彻底放开了,房间内觥筹交错、杯盘狼藉,还时不时传来几声怪叫。

……

次日鸡鸣时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门房的家丁嘴里嘟囔着含混不清的言语。他一边揉着眼睛一边缓缓地拉开了门栓,将脑袋探了出来。

只是不看还好,一看门外黑压压的全是官兵衙役,如浆糊般的大脑顿时清醒了到了极致。那家丁赶快箭头缩回,就要报告淮王去。

眼看着家丁的脑袋就要缩回到门里去,说时迟那时快,几名提前藏身在门侧后的士兵,一个猫扑制住了家丁的脑袋。

家丁待要大声喊叫,另一个士兵顺势将一团布子扎扎实实地塞到他的嘴里。

夏允彝大手一挥,上百个衙役一股脑儿涌进了大门里,随后是一百真枪实弹的禁卫军士兵也跟着进去了。

与此同时,淮王府高墙之外,西面被禁卫军围了个水泄不通。

看门家丁的大喊之声虽然被强行中止,但是毕竟也泄露出一部分声音出去。此外,衙役涌入之后,开门关门之声,人群脚踩在青砖地面上发出细碎而宏大的声音。

住在就近厢房里的下人们陆续被吵醒,勤快些的人己经推开门来观望情形了。

衙役们也不客气,顺势把这些人控制起来,问出来淮王的所在。

两百多人浩浩荡荡首奔淮王居处而去。

弄出这么大的阵仗,淮王自然也很快被人叫醒。

当夏允彝到达淮王起居室外面的小院时,淮王朱常清刚刚穿好衣服走出室外,倒是脸无惧色,却透出阵阵阴狠之气。

夏允彝抬头望去,却是一个六十多岁雍容华贵的老头子。

“来者何人,为何擅闯王府?”朱常清大声喝问道。

夏允彝上前几步拱手说道:“下官乃江西提刑按察使夏允彝,因有人告发淮王府私藏枪支弹药,侵占民田,纵容家奴欺压良善,私自容留杀人凶手。

今奉皇上之命前来查封府产,缉拿贼人。叨扰之处还请淮王殿下海涵。”

两方交涉之时,淮王身后己经聚起了家丁护院约摸百来号人,手持各类武器,期间竟然有几十支老式火绳枪赫然在列。

朱常清的脑袋里也在快速地对当下的局势做出分析。

夏允彝说是‘查封府产’,没说抄家,或许事情还有转圜余地。又说是私藏枪支弹药,这多半是指家丁护院的事情,私自容留的杀人凶手,虽然不知道具体是谁,但想必是那些给王府放高利贷的地痞流氓小混混所为。

至于侵占民田什么的,几百年了,也没见朝廷管过,这事多半会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看着眼前两百多明火执仗的衙役及真枪实弹的禁卫军士兵,朱常清心念电转之间做出了决断。

“既然是奉皇上之命,本王自当配合夏大人。”

淮王当即转过身去,对着家丁护院们说道:“把鸟铳都交给夏大人吧。”

家丁护院们陆续地把火绳枪交到官兵面前,放在地面之上。

淮王紧接着对夏允彝说道:“至于夏大人所说容留杀人凶手什么的,府中杂役人手甚多,或许真有人在外面犯了事儿而对本王隐瞒不报也是有可能的,夏大人尽管搜查便是。”

见淮王如此配合,夏允彝倒是有些意外。

“敢问殿下,焦三可在府上?”

“哪个焦三?”淮王装糊涂道。

这个人他自然是知道的,虽然平日里是由朱由桂管理的,但经常出现在府中,没理由不知道,但他自然要坚决装糊涂。

“就是在进贤县放高利贷的焦三。”夏允彝道。

“好像府中是有这么个办杂事的人,至于有没有私下放高利贷,本王实在不清楚。”朱常清说道。

“他住在哪里?”夏允彝接着问。

“如果在府上的话,就住在第一进院子靠东面的一排房子里。那边是家丁们住的地方。”朱常清用手朝一个方向指了指。

夏允彝分派了几组人手,并且点了几个家丁小头目带路,开始查封库房、逐间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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