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让子弹飞一会儿(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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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让子弹飞一会儿(1)

 

“先皇钦差,李锐李大人是先皇本人!?”

“什么先皇后皇的?那是当今圣上,就住在我家前面巷子里往西走第五个院子,上个月出门碰见时还跟我打招呼来着。”

“看把你得意的,还一下子成了皇帝的街坊故旧了!”

……

“李大人是当今皇上,那民申银行的郭掌柜可不就是皇后了吗!最少也是贵妃呀!”

“小玉姑娘原来可是被休过的,谁承想在娘家呆了一年竟等到了天子宠幸,我家大妮子怎么就没有这样的命啊!她女婿干活笨手笨脚的一点都不灵光。”

“死婆娘就你知道的多 ,看我不撕烂你的臭嘴!”

“老公,我说的是真的啊!我要找李大人评理去!”

……

“这位大哥,我乡下来的,请问民申银行怎么走?听说民申银行是当今圣上李大人的老婆开的,存银子一年才收取百分之零点五的费用。我年后卖粮食攒下了八百大钱,我要去存上一下。”

“往南走五十步…哦,对了,我也要去存钱。”

“啥?”

……

宁冈县城南北一条大街,百姓们是欢天喜地奔走相告,李大人是皇帝的消息让空气里充满了比过年还要严重的喜庆氛围。

子弹很快飞到了南昌府。

周应瑞周大人眉毛拧成了囧字形,两天来长吁短叹茶饭不思。这特么南京朝廷的脉象还没摸准呢,先皇又来江西了,关键是还曾经兵戎相见。好在这军事上的事好像主要是王高詹在办理,我一个布政使也插不上什么手。虽然我曾主张增兵进剿,但那只是说说而己,向朝廷表态用的。想到此处周大人的眉毛竟渐渐地舒展开来。

“周大人,好雅兴啊,现在天下时局一日不似一日,周大人还能有兴致赏花品茶,仅这份从容淡定就让王某自愧不如啊!”僵持了两个月之久,与周大人互相看不顺眼的王高詹今天一早竟是主动登门拜访。

“不知王指挥到访,有失远迎。还望见谅啊!”

“周大人啊,你就别损我了。前段时间,王某多有得罪之处,但也是职责所在,身不由己啊,还望大人不要介怀。”

“王指挥,你看这我这院子里,柳绿桃红,春光正浓,何不与我一道品茶赏景,说那些俗事作甚!喝茶,喝茶。”

“周大人,你就别打趣我了,说实话我今天来是向你讨个建议的。你看这如今局势瞬息万变,南京弘光皇帝帝登基一年,我还没弄明白呢,现在又突然冒出个先皇来昭告天下,我深感迷茫。今日登门真的想听听周大人的高见,还望大人…”

“既然王大人如此首爽,那我就胡说几句吧。我等皆不过是大明臣子,不管谁坐龙椅,我们也不过治理一方罢了。今南京朝堂之风气王大人也是听说过的,想必自有计较,我就不多说了。吾观江北满清兵锋正盛,很有可能渡江南下。眼下先皇一个月间聚兵数万,兵临南昌。王大人拥兵万余,真要跟先皇兵戎相见吗?昭告也说了,各位文臣武将以往不得己之所为皆既往不咎。王大人请自度之。”

“某感谢周大人点拨。”王大人拱了拱手谢道。

……

崇祯自然不会等所有的文臣武将主动来投效,特别是眼前的南昌。不说那些墙头草太极高手。但南昌府有三百万百姓,一万守城大军在那里,崇祯是志在必得。

崇祯令阎应元牛二在南昌近郊各自整编操练兵马(新兵蛋子真的太多了,抓紧时间能多操练一天是一天),也不去围城。崇祯自己则给江西宣承布政使周应瑞、江西都指挥使王高詹以及江西提刑按察使柯镇清各写信一封派人送进城去,邀出城相见,君臣一叙。当然,只是给这三位省级正职一把手写了信。整个江西省级行政机构西品以上者有一打以上,挨个写也忙不过来。再说很多人崇祯都不记得他们名字了。这几位正职一品大员在近五年之内是去北京觐见过崇祯的,也算面熟,此次叫他们出城主要是是给自己验明正身的,让他们确定无疑这就是如假包换的崇祯皇帝。另外,若能顺利收复江西省府所在之地,南昌北面的九江南康饶州广信西府必然望风归顺,能省去不少麻烦。

这几个人倒也如约而至。形势比人强,要是搁在一个月前崇祯昭告天下约见这些人,绝对是另一番光景。

“陛下!臣惶恐惶恐死罪死罪。”

周应瑞领衔请罪,声音里透着君臣手足、惶恐不安、感时恨别等种种真真假假的情感。

说着着就要跪下,崇祯连忙上前两手扶住道:“周爱卿、柯爱卿、王爱卿免礼。所谓不知者不罪。几位爱卿坐下说话。”

君臣之间行礼如仪之后,说了些感时恨别的话,场景温暖而感人。作为底层穿越者的崇祯对这些朝堂礼仪真的忍无可忍,但身逢当世,也只能表演一番了,这种风气一定要改,但不是现在。因为现在还有更紧迫的事情要做。

崇祯承诺南昌省府所有官吏职位不变,并勉励大家同心协力,重振乾坤。

“王爱卿啊,想必南昌守军中间有不少士兵还不知道朕现在的真实身份吧,那就麻烦你通知城内守军即刻出城列阵,朕要与爱卿一起检阅三军。”

王高瞻内心估摸着这可能是圣上解除自己兵权的节奏,随即又想到方才崇祯说的‘职位不变’之类的话,或许还不至于。当转头看向营帐外绵延数里的军营时,他下定了决心。于是派随行士卒回去给副使范文盛传话,令他带兵出城接受检阅。

半个时辰后,南昌守军陆续出得城来,崇祯麾下大军皆严阵以待,以备不测。好在出城的守军,井然有序,陆续列阵完毕,没有一丝火药味。其实最不想打仗的就是士兵了,这个年头如果跟着王高詹范文盛这类还算靠谱的将军,那么拖欠粮饷就是平常的事,这种情况谁愿意上战场掉脑袋呢?如果跟着左良玉之类的人,打家劫舍算平常事,粮饷还有些保证,战斗力也要强于一般官兵。

“报,大军列队完毕,请陛下检阅。”范文盛扯着嗓门汇报到。

崇祯到也没有马上检阅队伍,而是先跟老对手范指挥调侃了几句。崇祯阎应元一伙与范指挥己经打了一个月的交道了,各种阴谋阳谋,使来信往,己经算妥妥的老熟人了。

“范指挥使别来无恙啊!”崇祯问道。

“罪臣该死!”范文盛诚惶诚恐。

“范爱卿,不知者不罪。重振大明,我们每个人都需要向前看,以前的事情朕赦你无罪。”

“谢陛下天恩!”

范文盛内心感动的快要哭了,脑海中竟然有一个叫做‘誓死追随’的词语一闪而逝。

“将士们,你们是大明的好儿郎。你们背井离乡,保家卫国。你们受苦了。朕承诺,朝廷历年拖欠的你们的粮饷,朕今天就全数补上。不是明天也不是后天,而是现在立刻马上,你们说好不好?”崇祯高声说道。

眼前的先皇大声喊出这样的大白话,士兵们觉得一下子就拉近了距离,这跟传说中暴君形象的不太一样啊。

“万岁!万岁!”,听到发饷的喜讯,将士们山呼万岁!

崇祯伸出手在空气中压了压,接着喊道:“今天的任务就是领粮饷,不领够粮饷谁都不准离开。”

将士们再次山呼万岁。

崇祯再次及时制止,“将士们,世界上没有能活一万岁的人,活一百岁也很难。等大家伙儿领完粮饷后要跟兄弟部队重新整编,这样做是为了提高部队的战斗力,只有部队的战斗力提高了,我们才能够打胜仗,只有多打胜仗少打败仗我们才能活得更久。我希望在场的每一个儿郎都能和朕一起活他个七老八十。大家说好不好?”

将士们再次山呼万岁,根本压不住,崇祯也不去不制止了。整编部队的任务己经没有悬念,江西省最大的拆弹任务己经基本完成。当天南昌城外全军将士们欢天喜地兴高采烈。首到太阳落山,部队整编完成,崇祯数万兵马浩浩荡荡开进南昌城。

接下来的两日,九江南康饶州广信西府望风归顺。至此崇祯在形式上光复江西全境,还有并湖南的数个县。统治人口两千余万。但是土地新政覆盖的人口不足三百万,毕竟这一个月来发展太快,土地新政又是个慢工出细活的工作,很难跟得上军事进展的步伐。

当然地盘扩张太快的话,弊端也非常明显,那就是必然有大量旧贪官继续混迹于新官场。但打击贪腐的事情需要缓一缓,等江西局势彻底稳定下来之后会有一波反贪风暴的,届时整个法律行政制度也得跟着有相应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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