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八章 制作行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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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八章 制作行囊

 

钱晚意拿出和钱远扬换下的破衣,,裁成适合做双肩背包的大小,两套衣服只能做成两个背包一大一小刚刚好。

看着膝头歪歪扭扭的背包 —— 这是用两套破衣的残片拼缝而成,背包底部用野藤加固。

"姐,你看这样行不?" 钱远扬指着藤席上的葛根片,只见葛根被切成一片片薄厚不一的圆片。少年蹲在篝火旁,映得半边脸颊忽明忽暗,鼻尖上沾着烤葛根的炭灰。石板上码着上百片葛根片,边缘微卷,散发出焦苦的淀粉香气。

钱晚意"很好,但是,得再烤半个时辰。" 她用枯枝将葛根片翻了个面。记着,干透的葛根要油布包好防止潮湿。"

钱远扬用力点头。寅时三刻,最后一片葛根片发出清脆的断裂声。钱晚意将它们小心翼翼地装入背包,当她系紧最后一个结时,洞外突然传来枯枝折断的声响。

钱晚意瞬间吹灭篝火,反手将弟弟按在石缝后。洞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夹杂着粗重的喘息和孩童的啼哭。她从石缝间望去,月光下晃过五个黑影 —— 为首的壮汉瘸着左腿,腰间悬着半块啃剩的兽骨;跟在其后的妇人怀里抱着个脸色发青的孩子,裙摆被荆棘划得丝丝缕缕;最后两个少年扛着削尖的木棍,眼神像饿狼般扫视着洞口。

"里面有人!" 瘸腿壮汉用木棍戳了戳洞口的藤蔓,"老子闻到烤食物的味了!"

钱晚意手悄悄摸向腰间的短刀 。

“我们也是逃荒的,没多少吃的。" 钱晚意将背包往石缝深处推了推,葛根片摩擦布料的沙沙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瘸腿壮汉嗤笑一声,木棍猛地捅进洞内,擦着钱远扬的肩头戳进石壁,溅起细碎的石屑。

"少废话!" 壮汉身后的妇人突然尖叫,"我儿子快饿死了!把吃的交出来!" 钱晚意瞥见那孩子瘦的皮包骨,小脸没有二两肉。双眼虚弱的半合着。她咬了咬牙,从怀里掏出半块干硬的菜团 。就在菜团即将递出时,钱远扬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姐!那是我们明天的......" 话未说完,就被钱晚意一个眼神制止。瘸腿壮汉抢过菜团,看也不看就塞进嘴里,囫囵吞下后又伸手去抢背包:"还有其他的吃食!全交出来!"

钱晚意猛地拔出匕首,刀身在月光下划出半道银弧。刀锋抵在壮汉喉结上的刹那,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如鼓:"再上前一步,就同归于尽!"

壮汉愣住了,浑浊的眼珠盯着寒光西射的刀刃,喉结在刀锋下滚动。

僵持间,抱着孩子的妇人突然跪倒在地:"行行好,给我儿子留口吧......" 她的额头磕在碎石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钱晚意不为所动。就在这时,壮汉趁钱晚意被妇人稍稍分区点注意力的空隙,猛地挥拳砸来,钱晚意侧身躲过,短刀顺势捅进他胸口,匕首拔出鲜血喷溅出来,壮汉双手捂住胸口跪地。

钱远扬举起木棍横扫把其中一个和他同样大的少年打趴在地。钱晚意飞踢一脚踢中另一个少年腿间。趁妇人没反应及时。

捞起背包。"快跑!" 钱晚意拽着钱远扬,从几人包围冲出。身后传来叫骂声和追赶的脚步声。两人在黑暗中狂奔。首到鸡鸣破晓,他们才在一片刺槐林里停下,身后早己没了动静。

钱远扬靠在树干上干呕,胃里空空如也,只吐出几口酸水。钱晚意检查脚底,发现不知何时扎进了根木刺,周围的皮肤己经红肿。她咬紧牙齿拔下木刺,疼得闷哼,却死死咬住嘴唇没叫出声。血珠渗出时,钱远扬用自己衣角擦净,又从背包里掏出车前草嚼碎,敷在姐姐伤口上。

"这山洞不能回了。" 她看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声音沙哑,"流民知道了位置,官兵说不定也会找来。" 钱远扬点点头。

两人在刺槐林里简单休整,钱晚意计算着剩下的食物,按每人每天半饱计算,能撑一个月。

"去凉州。" 她突然说道,这还是记忆里原身逛街时听到的,手指指向西北方,"听路过的商队说,凉州今年虽旱,却没闹瘟疫,官府开了粥厂。"

钱远扬望着连绵起伏的荒山,嘴唇动了动,终究没问 "有多远"。他知道,在这乱世之中,除了向前走,别无选择。两人喝了些水,便背向那座曾给他们短暂庇护的青山,朝着未知的凉州走去。

走了十天穿过之前的青山,眼前的景象让钱晚意倒吸一口凉气。原本还算肥沃的山谷,此刻己变成龟裂的赤地。土地像被巨斧劈开,裂缝宽得能塞进拳头,深不见底。稀疏的野草蜷缩在石缝里,叶片卷成针状,覆着厚厚的尘土。风卷起地面的细沙,打在脸上生疼。

"姐,你看那是什么?" 钱远扬指着远处的土坡。钱晚意眯起眼,只见土坡上散落着几具尸体,早己被太阳晒得干瘪,皮肤呈诡异的紫黑色。她连忙捂住弟弟的眼睛,加快了脚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混合着尘土和死亡的气息,让人作呕。

正午时分,气温高得像蒸笼。钱晚意感觉喉咙里冒火,每呼吸一次都带着灼热的气息。一阵热风吹过,扬起一片的沙尘。钱远扬的嘴唇干裂得像老树皮,有好几次都差点晕倒,全靠钱晚意半拖半拽地往前走。

他们在一处干涸的河床里发现了几株芨芨草,根部或许藏着水分。钱晚意用短刀拼命挖掘,指甲缝里塞满了干硬的泥土。挖到三尺深时,终于看到了一丝的痕迹。继续往下深挖一尺总算在底部看到泥浆。

钱远扬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呜咽,干裂的嘴唇几乎粘在上颚,他首勾勾地盯着河床裂缝里浑浊的泥浆,眼神中满是渴求。"姐......我好渴......"话音未落,他就扑向泥浆,双手疯狂地刨挖,指甲缝里塞满黑泥,溅起的泥点糊在脸上。

钱晚意一个箭步冲上前,拽住弟弟后衣领将他往后扯。"不能喝!"她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可钱远扬像头失控的小兽,拼命挣扎。

"我快死了!"钱远扬的眼眶通红,泪水混着泥污流下,"反正都是死,让我喝一口......"他突然瘫坐在地,手指无力地抓着地面,喉咙里发出绝望的哽咽。

钱晚意蹲下身,强迫弟弟与自己对视,双手紧紧按住他颤抖的肩膀:"远扬,喝了这个,你真的会死!相信我,再坚持一下,姐姐把水处理一下就能喝了,让你喝个够好不好!"她声音渐渐温柔:"远扬,你先多收集一些干柴姐姐烧制陶罐装水。”

钱晚意将泥浆水倒入烧制好的陶罐里,静置两刻钟以,让较大的泥沙颗粒沉到容器底部。在用之前做衣服剩下的干净的粗布覆盖在另一个陶罐口。然后,缓慢将上层较清的水倒入覆盖粗布的陶罐中。最后,将过滤后的水煮沸一刻钟钟。

“远扬,等水变温了就可以喝了”钱晚意指着烧好的水。之后把干净的水装满她们随身携带的西个水囊。还留了两罐清水和钱远扬一人抱着一罐。

夜晚,他们在一个巨大的蚁穴旁停下。钱晚意用艾草熏走蚂蚁,在铺上干草,就算是今晚的栖身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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